易鑫試驗完青冥劍的威力,滿意點點頭,可是還不待他高興多久,眉頭就微微蹙起,在他的感知下,大量魔獸正飛快的朝著自己湧來,那數量簡直可以用鋪天蓋地來形容。
這種情況,大壯也有所覺察,他在火靈蓮子的幫助下,成功成為一名靈師,即便達不到易鑫那種恐怖的層次,可這些魔獸太過於龐大,他還是能夠察覺到的。
幾個喘息過後,大量魔獸進入了兩人視野之中,這些魔獸的等級和兩人相仿,或許等他們實力增強了,這些魔獸也會隨之變強吧。
易鑫和大壯苦於戰鬥之中,每次擊殺魔獸,他們的修為都會增加一些,這種增加並不迅猛,而是穩紮穩打,不會對日後有絲毫影響。
和易鑫的苦戰不同,崔喆的苦戰就沒有那麼輕鬆了,幾天過去,他依舊沒能得到炎陽珠,並且在炎陽珠的挑釁下,他都有些狀若瘋狂。
同樣,四象之地外的齊魯鎮,也是一片壓抑,武陵闕和天明宗的人將四象之地團團圍住,等待著他們的人將炎陽珠帶出來,而皇室和玄宗,則是焦急的等待著,期盼他們永遠不要出來。
“這都快兩個月了,皇室的人都出來十多天了,武俞他們怎麼還不出來。”
武墓站在四象之地外,焦急的等待著,這十多天裡,他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裡,一麵是等待武俞等人的歸來,另一麵是堵截易鑫。
易鑫將武俞打傷的事早已傳進武墓耳中,他恨不得把易鑫生吞活剝,武陵闕少主易鑫也敢下死手,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十天時間已過,按理易鑫早該出來了,可是這周圍這麼多強者,末離怎麼能讓易鑫出來冒險呢,放在以前,他可以為易鑫保駕護航,可是修為散去以後,恐怕他連易鑫都打不過,更何況是武墓這樣的老怪物呢了。
“彆急,炎陽珠可不是凡物,要是那麼容易得到,豈不是削了它的名頭。”
陳偉聞言,在一旁輕聲安慰道,他這幾天的心情格外舒暢,武俞重傷,那麼炎陽珠的歸屬權,極有可能就是崔喆,如此一來,他天明宗的崛起那是指日可待了。
看著陳偉那副竊喜的模樣,武墓更加氣憤,要不是易鑫打傷武俞,這炎陽珠還輪得到崔喆嗎,不知不覺間,武墓對易鑫更加恨之入骨。
然而就在兩個人爾虞我詐之時,四象之地突然猛的震動起來,旋即無數道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緊接著,一道渾厚而又洪亮的聲音,響徹在每個人的心中。
“四象之地因有人進入,所以將不再開啟,從今以後,這裡將不會再有能量湧出,並且將停止開放。”
話音剛落,四象之地帶有四道石門的建築,在一陣轟隆隆的聲響中,轟然倒塌,至此,四象之地將退出曆史的舞台,而當眾人再見到時,儼然已經換成了另一副模樣。
當一切恢複平靜以後,眾人把視線彙聚在那些剛剛出現的人影上,武陵闕和天明宗的人,全部出現在這裡。
“武俞。”
“崔喆。”
武墓和陳偉幾乎同時出聲,然後一起跑向那些人,可是武墓神情嚴肅,陳偉卻是迫不及待。
武墓來到武俞身旁,隻見一個血肉模糊,渾身布滿血痂的身影,正氣息萎靡的躺在地上,看那模樣,似乎是在地獄中爬出來的怪物一般。
這一幕讓武墓看的心焦馬亂,什麼樣的攻擊能把武俞打成這樣,難道易鑫一個二階煉元師,還能逆天了不成。
陳偉見了武俞的模樣,心頭也是微微顫抖,如此嚴重的傷勢,難道真的是易鑫所為嗎,要是真是那樣,那以後絕對不能輕視這個小子。
也不管武俞的死活,陳偉走到崔喆麵前,見到後者陰晴不定的表情後,心中滿是焦急,“到手了嗎?”
崔喆點點頭,又似搖搖頭,他也不知該怎麼和陳偉說,最後一擺手,四名少年抬著一個兩米多高的透明容器,走上前來。
在那容器中,一枚雞蛋大小的火紅色珠子正靜靜漂浮著,偶爾會對著容器用力撞過去,可是這個容器十分堅硬,隻是發出一聲脆響,容器居然安然無恙。
“好,果然是炎陽珠,崔喆,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
陳偉拍著崔喆的肩膀,目光卻始終盯著炎陽珠,這果然就是炎陽珠,有了這東西,天明宗將會在芒天域甚至整個人界,大放異彩。
跟陳偉的興奮相比,崔喆是一肚子火氣,要是能夠得到炎陽珠,他在末離境將其煉化,以他的天賦,就算宗主也不可能強迫他把炎陽珠交出去,這樣一來,這炎陽珠就成了他的。
可現在,他根本接觸不到炎陽珠,何談煉化,回到宗內,那些老家夥們一定會盯著炎陽珠不放,到時候,估計崔喆是彆想打炎陽珠的主意了。
到頭來,崔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炎陽珠沒得到,就連到手的火蓮子也被易鑫勒索了,他可真是倒黴到家了。
看著那活蹦亂跳的炎陽珠,陳偉就雙眼冒光,此等至寶有誰會不眼饞,等有機會他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這東西。
陳偉的心思,被崔喆看在心裡,他撇撇嘴,心想,“你想煉化它,還是等你得到它再說吧。”
兩個人各懷鬼胎,不過此時卻抱著同樣的心思,都想把炎陽珠據為己有,可是想要得到它可不那麼容易,因為它已經不再是無主之物了。
“把他交給我吧,你們乾的不錯,等回到宗內,一定會得到豐厚的獎勵。”
為了穩固人心,陳偉拿出了慣用的伎倆,想要用獎勵來打發這些人,可崔喆一點也不傻,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得到炎陽珠。
陳偉身為天明宗的長老,這些人可得罪不起,聽到陳偉的話,四個人隻能將容器交給陳偉,陳偉也不客氣,直接放進了乾坤袋中。
氣呼呼的轉過頭,崔喆也不看陳偉,本應該屬於他的東西,到最後居然被陳偉搶走了,雖然都是效忠天明宗,可至寶這東西,誰不想據為己有啊。
陳偉收起炎陽珠,武墓雖心有不甘,可當務之急是救治武俞,要是武俞有個三長兩短,回到武陵闕他也沒辦法交代。
收拾好殘局,兩大勢力迅速離開了,可是他們卻留下了幾個人在這裡日夜守候,隻要易鑫一出現,就立刻抓住他。
“他們出來了。”
一間密室內,上官傑睜開雙眼,眸子中閃過一絲失落,上官婉茹已經把末離境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武俞和崔喆的做法,徹底惹惱了這個麵色平和的老頭。
“末離境以後就不會存在了,兩大勢力得到了他們需要的東西,而且還有一具上古神獸的屍體,看來他們這次收獲不小啊!”
陳曦同樣是麵色陰沉,這一次他們沒能阻止兩大勢力的計劃,想必日後少不了一番打壓。
“都是易鑫,要不是他,炎陽珠怎麼會落到崔喆手裡。”
聽到這裡,上官婉茹氣就不打一處來,易鑫把炎陽珠送給崔喆,即便保全了所有人的性命,這也無異於苟且偷生,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所有人都留在末離境,和崔喆他們來個不死不休。
“那小子有點門路,換做老夫也會這樣做,白白送死的事,隻有蠢人才乾的出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道理你應該懂吧。”
上官傑張口就是一頓訓斥,愣是把上官婉茹訓得眼中帶淚,那副可憐的模樣,誰見了都會心疼。
這幾日,上官傑始終勸說上官婉茹,可是她一直繞不過這個彎,認為易鑫這樣做就是不對,但反過來,易鑫不把炎陽珠給崔喆,他們這群人搭上性命,人家一樣會得到炎陽珠,這和送死又有何區彆。
如果換成其他人,上官婉茹也明白這個道理,她對易鑫已經產生了異樣的感情,可易鑫先是給了她一巴掌,然後又不考慮她的感受妄自做主,這讓她從牛角尖中很難鑽出來。
“易鑫的事就此作罷,於情於理,這件事都不能怪易鑫,要不是他,你們還能活著出來嗎?這些事該由我們長輩負責,你們還年輕,不需要承受這麼大的壓力。”
見上官婉茹不說話,上官傑知道他的話有些過火,旋即又以長輩的方式勸解,不得不說,這句話很見效,上官婉茹努著嘴點點頭,也不知是真想通了,還是在敷衍。
跟其他人交談了幾句,上官婉茹就離開了,這些天她的心情十分壓抑,為了炎陽珠的事一直心神不安,所以她必須出去透透氣。
“上官婉茹,等一下。”
剛剛走出庭院,上官婉茹就被叫住,慵懶的轉過身,發現林風夏不知何時也跟了出來。
“有事嗎?”
上官婉茹麵無表情,那副冰冷的姿態都能拒人於千裡之外。
伸出手,林風夏將一個精致的布袋遞了過來,說道,“這是臨走時,易鑫叫我交給你的,我看你這幾日心情不好,沒敢交給你。”
“哦。”
機械性的接過布袋,上官婉茹也沒心情打開,然後轉過身,順著石板路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其實你應該站在易鑫的角度上想一想,也許並不是他貪生怕死,而是這樣去送死真的不值得,我該說的也就這麼多,至於你能不能想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見到上官婉茹愛答不理,林風夏不想去打擾她,不過在她臨走時,林風夏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聞言,上官婉茹苦笑搖頭,在她看來這比笑話還可笑,可是她卻笑不出來,嘴角滿是苦澀。
拿起手中的布袋,上官婉茹回想著易鑫所做的一切,尤其是他凶自己和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她想恨易鑫,可是她卻恨不起來。
上官婉茹抬起頭,儘量不讓眼淚流出來,歎息一聲,她捫心自問,“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