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道:“至於羅恒手中那把劍,我們便不知其來源了。他這人向來行事謹慎,神神秘秘,總是瞞著我們乾他的私事,我們也沒辦法……等他回來,你們自己去問他嘛!”
羅家一眾,以及柳青二人聽得林依依如此回應,隻覺她應變能力極強,如此吹噓羅恒,好處就是讓其他家族之人保持對他的敬畏,不敢輕易冒犯於他。
王飛龍嗬嗬一笑,兩手配合,去割那巨齒虎肉,將已熟的部分切下,挨個分給眾人。隨即調侃道:“呃……林姑娘自稱羅家人,可是已與羅恒成親?這……咱們好像沒見你們辦酒席啊?”
聞言,林依依沉默,本欲開口,卻見**山右手微抬,示意自己不要說話。
**山笑道:“哎呀,這世道大亂,我家恒兒早已與我們說過,想要等到安寧一些,再談婚事,他當真是大義啊!還說了一句,什麼……流風人不死絕,我這輩子便不成親這樣的話。我們聽完,便是罵他,似這般去做,林姑娘又該如何與你相處?”
“誰知,林姑娘性格與恒兒極像,隻道……我讚同他的觀點!如此亂世,若是成婚生子,孩子落於亂世之中,一生要遭受流風人的欺壓,那不是讓孩子受苦嗎?與其這般造孽,不如不成婚不生子來得痛快!隻要兩人相伴廝守,又何必在意那一紙婚書?”
柳青嘴角微微上揚,她身旁的尹悅便低聲問道:“青姐,他說的是真的嘛?羅恒少爺和林姑娘,當真說過這樣的話?”
柳青微笑道:“應該是真的吧!”其實心中也懷疑**山在添油加醋的誇大事實,不過也願意相信他的這番說辭,因這幾句話,實在彰顯二人的豪氣與大義,其他家族之人聽完,必定會心生佩服之意。
索性不管他話的真偽,隻信他就好。
此時,眾人手上都拿著二兩巨齒虎肉,吃了起來,因肉質緊實,微焦香甜,使得眾人個個點頭稱讚,此肉味道極好,隻聽得**山之言,心裡便是改變了對羅林二人的看法,覺得二人確實大義。
王飛龍感歎道:“咱們都不如羅恒和林姑娘啊……”眾人點頭,表示讚同。
柳青驀然一笑,開口問道:“我想問一下諸位,南撤之時可曾發現鐵狼公會之人?”此話一出,羅家一眾立即停止咀嚼,皆雙眉緊蹙。
隻聽韓長壽笑道:“他們全進了漠城,說是,要去投鴻蒙會,此時可能已經入會了吧?”猜測一番,根本不在乎鐵狼公會此刻情況。
柳青又問道:“那他們都去了,你們為何不去?”
王飛龍回應道:“嗚……你倒說得輕巧,咱們如此多的人,若全進了漠城,扔下這些下人在此,無人管理,萬一被襲,損失誰來補償?”依舊直直站立,於篝火之旁切割巨齒虎肉,由於天氣過分炎熱,他又挨著火堆,身上汗水已止不住的溢出,半個後背已經濕透。
柳青追問道:“你們知不知道,那鴻蒙會據點在何處?”想要與之聯合,共同抵抗流風人,所以刨根問底,欲知細節。
王飛龍歎息道:“我們也是剛到此幾日,又沒有專門去找,怎會知道他們據點在何處?整個漠城這麼大,他鴻蒙會又不傻,又怎會輕易暴露自身據點?我看呐,那鐵狼公會肖權會長,此刻估計已經尋得心焦了吧!”
此話一出,半數的人立即發笑,隻羅家一眾以及薑家父女二人都麵色平靜。
韓亮不太喜歡其他家族之人,卻對羅家頗有好感,見爺爺對所有人都以禮相待,他心裡深知爺爺這是想當老好人,不單單偏向於一家。如此做法,定有好處,是以他並未多言,隻在一旁看著,豎耳聆聽眾人談話。
**山輕‘啊’了一聲,柔聲問道:“你們之前不是說,想要加入鴻蒙會嗎?現在怎麼對此事不上心了?”拋出問題,看誰有勇氣接話並且解釋。
話一問出,眾人頓時沉默起來,數息之後,王飛龍才是開口,解釋道:“此事……事關重大,咱們雖知那鴻蒙會勢力範圍極廣,可卻不知南炎裡有多少他們的人,若是貿然去加入,萬一流風人對他們發動進攻,我們豈不是自討苦吃?”
羅紫‘嗬’了一聲,道:“你們倒是聰明!”
王飛龍立即擺手,回應道:“可不是我聰明,這事是留溫老弟的意見,我們都聽他的。”說罷望向薑留溫,隻見薑留溫平靜之臉驀然轉笑,隻笑而不言。
羅雲廣也笑望過來,誇讚道:“喲!留溫兄,還是你聰明啊!”
薑留溫抬手,謙虛道:“嗐!我隻是分析了一下局勢罷了,畢竟那鴻蒙會之人藏於暗處,咱們總不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一通吧?謹慎些,總是好的。”說罷,見王飛龍已滿頭大汗,他便是猛地起身,道:“飛龍兄,你累了許久,還是換我來吧!”
王飛龍側身望來,見他要匕首,隻愣神片刻,便給了他,爽快道:“你來就你來,我正好休息一下!此匕首鋒利,你可要當心著些,莫要割傷了手!”
薑留溫連連點頭,回應道:“我知道,我知道。”說罷,王飛龍便是坐回小兒子之旁,揪起衣袖便去擦額頭上的汗珠,抱怨道:“此下雖已是六月中旬,可咱們弋城卻沒有這南炎炎熱,南撤之時,個個穿著長裳,這下好了……”
聞言,林依依開口建議道:“黑木森林之中,有一黑水潭,那裡的水冷得很,你們若是燥熱難耐,便去那涼快下吧。”
許從軍搶先一步回應道:“這我們知道,這幾日,我們已去了多次。彆說,那的水當真涼快,且又深得很,不易渾濁。”
羅雲廣問道:“你們這幾日,都是喝那黑水潭中的水嗎?”
王飛龍回應道:“是啊,此處除了低窪石縫中有些臟雜之水,便隻有黑水潭那有水了。剛到此處時,我們全在那就地飲用生水,有些侍衛很快就出現了腹疼症狀,於是我們便是將水煮開了喝。”
羅雲廣又問道:“哪來的鍋?”
王飛龍立即回應道:“我家廚子帶的啊。他啊,癡迷廚藝,與咱們撤離之時,還不忘背著口鐵鍋逃命,我們讓他扔了,他又不聽,說總是用得著的。”
“不錯不錯!”眾人笑著點了點頭。
王飛龍大方道:“你們若是喝不慣生水,可以去我們那營地去喝開水啊,咱們每日都燒好些水,又喝不完。”
羅雲廣笑道:“飛龍兄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們這邊,基本上個個都有一竹筒,想喝開水,便自己燒來喝,不必麻煩你們照顧了。”
“哎……”王飛龍擺手解釋道:“那竹筒一燒,極易爆裂,哪裡有鐵鍋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