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以後,五人打算在陸成勝家中休息一晚,由於隻有四張床,羅恒和唐笑都獨自占了一張,另外四人都是兩人擠在一張床上,而後漸漸沉睡過去。
寅時四刻,一道春雷驀然響起,似有一場大雨要落下。
過了半刻鐘後,蒼穹之上果然有雨滴簌簌落下。
眾人被雷聲驚醒,此時也紛紛站到窗邊,看著窗外的雨景,心中期盼著,這場雨趕緊停下,否則一定會影響計劃的實施。
雨下得不算大,但也很快就打濕了地麵,使地麵有了些積水。
卯時七刻,天色已有些亮了起來,六人幾乎同時起床,聚集到堂屋,臉上都露出愁容。
“這可怎麼辦啊……”陸成勝沮喪道。
不止是他,此時其他五人也都感到無奈,此下蒼穹之上的雨水還未落儘,也不知要持續到何時。
羅恒分析道:“實在不行,就明天吧。”
“嗯,地上有積水,還是不好弄的,如果非要勉強去做,我估計失敗的可能性會很大。”譚有雲發表自身看法,幾人聽完也覺得很有道理,紛紛點頭。
隻是這時,那間空屋子裡的三十名殺手待不住了,一個個都煩躁起來,欲要離去。
譚有雲也突然想起殺手們的處境,直接開口道:“我去看看那群殺手!”
而後,譚有雲趕到那間空屋子,這些殺手一個個都叫嚷著,要加錢,否則就甩手不乾了。
譚有雲也很無奈,隻能先將他們安撫好,自己則是披著蓑衣,戴著鬥笠,手持一柄斬馬刀,再次去找宗門要錢。
譚有雲見蒼穹之上陰沉沉的,烏雲遲遲不散,便多要了些錢,直接拿回來分給三十名殺手,並囑咐他們,等天氣放晴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趕回此處。
做完這一切後,譚有雲才返回陸家,對眾人解釋道:“這鬼天氣,雨可能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咱們還是暫時先解散吧!”
“好,等天晴再說!”陸成勝正色道。
羅恒和唐笑二人點了點頭,隨即開口向幾人告彆,回到了客棧之中。
雨一直下,整整持續了七天時間,二人在這七天時間裡,靜心修養著,心中期盼著早日天晴。
等到第八天時,蒼穹之上才出現一道微光,太陽終於露出了一個邊角,大地之上的積水也漸漸蒸發。
第十天,眾人苦苦的等待,終於迎來了這段時間以來的首次放晴,殺手們一大早就聚集到那間空房子中,心中已躍躍欲試,急著完成任務後,去消遣一番。
六人再次彙合,一直在陸成勝家等待著時間流逝,直到接近酉時黃昏時分,幾人才終於走出家門。
“走,行動!”譚有雲最先離開,前去帶領三十名殺手入場,而羅恒他們,則是慢步走在城中,漸漸朝著城東的城主府靠近。
全部人員,都已經換上了破爛不堪的百姓裝,走在大街上蓄勢待發,完全看不出殺機重重。
一名喬裝打扮後的殺手,推著一木車乾稻草,從羅恒身邊經過,朝著城主府緩緩走去。
此時晴朗的蒼穹之上,不知為何,竟響了一聲悶雷,搞得眾人齊刷刷地望向天際,生怕有雨落下。
隨後,八車乾稻草都已漸漸接近城主府,喬裝打扮的眾人也都情緒緊繃,顯得有些緊張。
忽然,蒼穹之上那輪太陽被一片烏雲遮住,羅恒直感覺腦袋上有一滴雨水滴落,趕忙抬頭望向蒼穹。
“這個節骨眼上,可彆下雨啊……”羅恒望著蒼穹,數息時間,隻見那輪太陽又移了出來,一道陽光再次灑落大地。
羅恒發現,兩名殺手推著木車往回走,便低聲嗬斥道:“沒有雨,給我往回推!”
殺手顯得有些緊張,匆匆抬頭望了一眼蒼穹,而後才相信羅恒的話,再次推著木車往城主府走去。
譚有雲已走到城主府邊緣,朝著羅恒打了個手勢,羅恒趕緊慢步走過去,裝作很平常的樣子,讓外人看不出端倪。
隻見,一名殺手推著一木車乾稻草,走到城主府西麵,對正在守衛城主府的這名流風守衛道:“城主要的稻草,往哪裡進?”
見此處隻有一名流風人守衛,殺手頓時覺得輕鬆許多。
這名流風守衛露出疑惑神色,厲聲回應道:“我們的城主,沒有要稻草。你的,什麼的乾活?!”
譚有雲笑著走了過來,又回頭望了羅恒一眼,隻見羅恒已前往城主府東門,便耐心等了數息時間。
譚有雲笑著,拉過這名流風守衛,往木車這邊走,在他耳邊低聲道:“我的,有好東西的乾活,孝敬您!”
這名流風守衛聽到此話,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邪笑,對譚有雲豎著一個大拇指,笑道:“你的,大大的良人!”
流風守衛笑著跟了過來,眼看著譚有雲伸出手,在乾稻草堆裡摸索著,心中十分期待。
譚有雲朝著他招手,示意他靠近些,這名流風守衛果然靠近過來,勾著身子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完全沒有防備。
隻是瞬息間,譚有雲伸進乾稻草堆裡的那隻手,突然抽了出來,一柄短匕頓時閃爍著寒芒,抹過這名流風守衛的脖頸,割斷了他的喉嚨,一道鮮血頓時飆射了出來。流風守衛雙手捂著脖頸,想要堵住傷口,可卻無濟於事,他的人倒在地上,喉嚨裡發出一陣咳咳聲,連呼救的機會也沒有。
隨後,譚有雲身邊頓時聚集了四五名殺手,飛快的將乾稻草堆中的酒壇拿出來,把酒水澆淋在乾稻草上,而後直接用火折子一點,便扔進城主府中。
“用力扔!這樣是燒不到房子的!”譚有雲重聲嗬斥道。
這幾名殺手頓時點頭,點燃一捆捆散發著濃烈酒氣的稻草,用儘全力往城主府中扔去,果然落到了房梁和頂梁柱旁。
“扔酒扔酒!快!”譚有雲命令道,也配合著殺手,不斷往城主府裡扔酒壇。
一個個酒壇爆碎開來,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壇中酒頓時蔓延開,直接將屋子點燃,大火瞬間熊熊燃燒起來。
“有人進攻!有人進攻……”城主府內,一群流風人慌亂起來,一名流風人拿起木桶就要打水滅火,此時譚有雲也已一個躍步,翻入了城主府中,手中斬馬刀猛地揮出,一刀斬落這名拿著木桶,欲要在井邊打水的流風人的腦袋。
“有人闖入!有人闖入!”另一名流風人驚聲尖叫道,手中太刀陡然拔出,欲要殺來。
他的身子剛一躍起,便被一柄長長的斬馬刀洞穿,倒飛出去,斬馬刀紮在地上,這名流風人的身子便懸於空中,鮮血淋漓儘致的流出,眨眼間便染紅了刀身,血水滴滴滑落,顯得有些滲人。
譚有雲在水井邊堵著,來一個流風人便殺一個,根本不給他們打水滅火的機會。
此時,整座城主府已深陷火海之中,大部分屋子都被點燃,一些流風人不幸被酒壇和稻草砸中,渾身都冒著火焰,像隻無頭蒼蠅一樣亂撞,而後倒在地上不斷翻滾,嘴裡慘叫聲連連。
此時,羅恒幾人正手持武器,儘情殺戮著,短短數息之間,城主府前院便已橫著幾十具屍體,全都是在羅恒手下喪命的流風人。
東隱鬆下手持一柄墨色太刀,從主屋殺了出來,直接結果掉幾名殺手,他的神情雖顯得有些慌亂,但動起手來,卻依舊乾淨利落,基本上一刀一個低段殺手。
“什麼人的……敢來城主府鬨事!”
東隱鬆下發出一聲怒喝,一眼便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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