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逸還是認真地做了解釋。
那個蔣統好像故意刁難蕭逸,道:“對不起,你的身份證上的照片和你本人相差太大,以至於我無法明確你的身份,恕我不能放你進去!”
聽到此話,蕭逸微微皺眉,不過,還是解釋道:“領導,我真的是天正縣的縣委書記蕭逸!”
實際上,蔣統已經相信蕭逸就是天正縣的縣委書記,可不知道什麼原因,看見這麼年輕的縣委書記,他的心裡就不舒服,就想刁難一番。
雖然蕭逸和自己都是處級乾部,可自己這個處級乾部說白了,就是伺候人的,哪像蕭逸這樣的縣委書記,執掌一個縣,在這個縣,幾乎所有的一切,都他說了算,想想就鬱悶。
“實在抱歉,你本人真的和身份證相差太大,我不敢貿然放你進去!”對方仍是刁難。
蕭逸皺了皺眉頭,要是在陽蘭,他還有一兩個認識的人,可以叫到跟前替自己作證。
可在省城,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人寥寥無幾!
他本想給王炳江打電話,可今天早上,王炳江匆匆離開,說明應該有重要的事,這種時候,不便打擾,除此之外,還有誰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此時,蕭逸心裡真的非常著急,畢竟,蘇光達約定見自己的時間是十點整,馬上九點五十了,再耽擱下去,就會耽擱。
雖說自己可以告訴蘇光達,說賓館門口保衛人員將自己給攔住了,蘇光達應該不會怪罪自己。
但畢竟是第一次見對方,遲到總之不好。
也就在這時。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後麵傳了過來:“蕭逸,你怎麼來了?”
蕭逸回過頭一看,省委宣傳部新聞處處長馮翔正朝著自己走來。
見到馮翔,蕭逸大喜過望,終於可以有人來替自己證明身份了。
他趕緊一把將馮翔拉到蔣統跟前,道:“這位領導,馮處長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馮翔和蔣統都在省委大院工作,彼此都認識。
馮翔聽見蕭逸的陳述後,笑著對蔣統道:“蔣處長,眼前這位正是天正縣縣委書記蕭逸同誌,這點我完全可以保證!”
有馮翔作證,蔣統臉色緩和了不少,伸出手主動和蕭逸握了握,道:“蕭書記,實在抱歉,保衛工作不容半點馬虎,請恕罪!”
蕭逸心裡暗罵道:“草擬嗎!”可嘴裡還是笑著道:“蔣處長對工作負責的態度,真是我等學習的楷模!”
隨後。
馮翔帶著蕭逸快速朝著裡麵走去。
這時,那個武警領導朝著蔣統問道:“你說那個小子真是天正縣的縣委書記?”
蔣統點了點頭道:“是,而且是江北省最年輕的縣委書記,這個小子不知道交了什麼狗屎運,攀上了王省長的大腿,在王省長離任前,將他安排進天正縣擔任了縣委書記!”
那個武警微微點了點頭,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他是天正縣縣委書記啊!”
蔣統沒有回答,依舊盯著蕭逸離開的方向。
在路上,蕭逸小聲地對馮翔道:“馮哥,我感覺那個蔣處長故意為難我!”
馮翔也小聲地道:“他是嫉妒你,省委像他這種伺候人的處長,多如牛毛,哪像你,這麼年輕,就成了54萬群眾的父母官,執掌一方,他見到你,不嫉妒才怪!”
“嗬嗬,你就會說笑!”
兩人正說著。
王炳江出現在他們跟前,道:“蘇書記在等,趕緊進來!”
馮翔給王炳江打了一聲招呼,又對蕭逸道:“兄弟,見完蘇書記,晚上哥哥做東,我們好好聊聊!”
對方雖然聲音壓得很低,可蕭逸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在進蘇光達所呆的房間時,王炳江發現蕭逸有些緊張,就安慰道:“彆緊張,蘇書記平易近人,非常喜歡和你們這些年輕人聊天,到時候,他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彆遮遮掩掩,唯唯諾諾!”
蕭逸趕緊點頭,並道:“我知道,越大的領導,就像古代皇帝一樣,越喜歡聽真話。”
對於蕭逸的觀點,王炳江沒有立刻點頭。
在他的認知裡,大領導並不全是像蕭逸說的那樣喜歡聽真話,相當一部分,喜歡聽標榜功績讚美的話。
這時,兩人麵前走過來一個三十多歲西裝革履的男人。
王炳江對男人道:“這位是天正縣縣委書記蕭逸同誌,蘇書記十點鐘要見的人!”
此人微微點了點頭,轉身走進房間。
幾分鐘後,他走出來,低聲道:“王省長,蕭書記,蘇書記讓你們進去!”
隨後,在此人的帶領下,蕭逸和王炳江走進房間。
房間很大,裡麵擺放著可以坐二十人左右的會議桌,有濃濃的煙味,從此可以看出,這裡剛才召開了一場會議,而且,參會的人裡麵有好幾個老煙鬼。
此時。
蘇光達雙指間夾著香煙,雙目順著玻璃窗盯著窗外,好像在想著心事。
蕭逸和王炳江進來,他仍舊盯著窗外,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西裝革履的男人緩緩走到蘇光達身後,小聲地道:“蘇書記,王省長和蕭書記來了!”
聽到此話,蘇光達才好像才從夢中驚醒,立刻轉過身,看見眼前的王炳江和蕭逸,嗬嗬一笑,道:“老王,你看我,這一想事,又忘記了所有,年齡大了,腦子越來越不夠用了,就剛才,淩俊同誌告訴我,你來了,你看,我這一轉眼,思想又跑到了遠處!”
蕭逸沒想到,眼前這個臉上棱角分明的老人竟然就是中央委員,江北省委書記蘇光達。
作為縣委書記,他也隻在電視上見過蘇光達。
可電視上的影像,許多都是經過修飾了的,並沒有真人看得那麼真切。
按照蕭逸對蘇光達形象的綜合評價,他和村裡的老頭沒啥兩樣,首先,他穿著就很普通,一身休閒裝下麵,竟然配著一雙老布鞋,這種打扮,真讓人無法苟同。其次,他轉過身以後,臉上時刻帶著笑容,帶著慈祥,感覺沒有大官的那種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