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王龍也知道高克軍對蕭逸並不是太友好,有點擔心地問道:“蕭書記,現在怎麼辦?”
蕭逸皺了皺眉頭道:“讓人把小會議室打掃一下,再通知所有常委晚上不要睡覺,如果需要開彙報會,會通知他們!”
王龍趕緊點頭,道:“蕭書記,我馬上去通知他們,隻是現在離高市長來,時間還早,要不,您先回去休息一會,我會時刻和王秘書長聯係,在高市長來前半個小時,我叫醒您?”
蕭逸搖頭道:“不,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睡不著,你馬上讓人通知各大常委,我正好有一些工作要處理!”
王龍退出後,蕭逸抽出一支香煙點燃,慢慢地吸著。
淩晨三點。
高克軍的車隊離天正縣還有將近二十裡的時候,王龍推開門,對蕭逸做了彙報。
蕭逸知道,王勝給王龍打這個電話,是讓他們去接。
不得已。
蕭逸隻好讓王龍通知所有常委去縣委小會議室等著。
他則帶著人大主任高新金、政協主席胡邦龍,副書記田國富去迎接。
他們到了天正縣與臨縣的交界處,所有人都下車等著高克軍到來。
二十分鐘後,高克軍的車隊到了。
所有人見車隊到了,都趕緊上前準備打招呼。
可就在這時。
車隊沒有任何停留,擦著所有人的身子呼嘯而過。
副書記田國富險些被刮過的風吹倒。
也就在這時。
跟在車隊最後麵趙明的車停了下來,坐在後排的趙明搖下車窗玻璃,臉上顯出一絲冷峻,看見蕭逸,並沒有打招呼,直接道:“高市長要聽彙報會,大家趕緊回縣委!”
話落。
霸道疾馳而去。
在場的人看見趙明的樣子,一個個瞅向蕭逸。
按理說,趙明作為天正縣縣委副書記,見到蕭逸這個班子的班長,無論如何,也得下車打聲招呼。
而且。
今天彙舟鎮發生這麼大的事,作為縣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現在要去給市委副書記,市長高克軍彙報。
作為縣長,應該和縣委書記提前溝通一下,看怎麼彙報?
而他!
竟然連車都沒下,還哧溜一下,竄到了前麵去。
此時。
蕭逸的一張臉陰到了極點。
自古就有官前馬後。
比自己大的官前麵不能走,這是忌諱,馬後麵不能走,容易被踹。
而趙明作為天正縣的縣委副書記,縣長,竟然走在縣委書記的前麵,這明顯是不給蕭逸麵子,而且還在這麼多人麵前。
蕭逸的心能好受?
此時。
蕭逸的心的確不好受,眼睛裡隱隱閃現出一絲絲殺氣。
隻是此時的蕭逸,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毛頭小子,他已經學會了控製自己的情緒。
王龍擔憂地來到蕭逸跟前道:“蕭書記,現在怎麼辦?”
“既然趙縣長指令讓我們回去,那我們就聽趙縣長的話,回縣委聽高市長訓話!”
話落。
蕭逸上了車,朝前指了一下,黃飛龍踩了一腳油門,霸道疾馳而去。
其他人哀歎一聲,上了車,緊隨霸道車後。
進入縣委,蕭逸從車上下來,先進自己辦公室,拿了彙報材料,隨後,和人大主任高新金,政協主席胡邦龍、副書記田國富一起走進縣委會議室。
此時。
高克軍已經坐在主席台上,抽著煙,縣裡其他常委坐在台下,惶恐地盯著台上高克軍。
這時。
趙明把一杯茶水放到高克軍跟前,討好地道:“高市長,這是給您沏的茶,裡麵放了冰糖!”
高克軍沒有說話,眼睛直直地盯著門口。
蕭逸拿著材料,來到會議室門口,舒了一口氣,緩緩朝著裡麵走去。
進去後,他看見主席台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穿黑色襯衫,正吞雲吐霧,此人正是高克軍。
看見黑色襯衫,蕭逸不由得想起還在京城治療瘋病的白蓮花。
看見蕭逸進來,高克軍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啪!
高克軍用了力氣,所以,這聲音異常地響。
蕭逸早知道高克軍對自己有意見,所以,提前有準備,這聲音並沒有震到自己。
可其他人就慘了!
尤其站在蕭逸後麵的政協主席劉超險些被震得跌倒。
緊接著。
高克軍怒道:“蕭逸同誌,這是怎麼回事?省上剛下發了礦業整改通知,你們縣就出現這麼大的事?
是不是怕天正縣不出名,要在這緊要關頭弄這麼一出?”
蕭逸早知道,高克軍肯定要對自己耍耍官威。
隻是這個時候,他隻能聽著。
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
此時,如果自己反駁,會給對方拿下自己找到借口,所以,這個時候,自己除了勇於承擔責任,還能怎麼辦?
另外。
王炳江已經給他吃了定心丸,讓他據實彙報,至於其它,自有王炳江替自己操心。
所以,在高克軍罵的時候,蕭逸並沒有頂嘴,隻是聽著。
高克軍訓斥了足足有二十分鐘,終於訓斥完了。
這時。
蕭逸走上前來道:“高市長,我現在能彙報工作了吧?”
高克軍本以為蕭逸會發怒,可沒想到,蕭逸沒有任何發怒的跡象。
他暗道:“這個小子雖然年紀不大,可城府極深,看來以後要小心應付!”
由於縣上其他常委都在,高克軍也不能得理不饒人,就淡淡地道:“你開始彙報吧!”
蕭逸聽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材料照著念了一遍。
聽完蕭逸的彙報,高克軍臉色緩和了一下。
他畢竟是一個政客,知道做事必須留有餘地,接下來,他對站在蕭逸身後的趙明道:“趙明同誌,蕭逸同誌作為天正縣的一把手,這次礦難,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你作為天正縣的縣長,也有責任,接下來,你要立刻將這件事抓在手中,查根溯源,責任人要嚴肅處理!”
聽到這裡,蕭逸皺起了眉頭,心裡很不舒服,暗道:“高克軍作為陽蘭市的市長,應該知道一個縣的縣委書記負責的是全盤工作,而礦企的管理,屬於政府範疇,他這麼說的意思,不就是讓自己承擔全部責任嗎?
特麼的,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