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韓富龍趕緊點頭。
“現在蕭逸和張洪奎來勢洶洶,你還是要把你的屁股擦乾淨,以前留下的屎也要使勁地擦一擦,絕對不能留下任何痕跡!”趙明再次叮嚀道。
想起於子良,趙明心裡就不舒服。
他做官這麼多年,除了韓富龍,他從沒想過殺任何人。
可這個韓富龍,竟然把於子良給殺了,現在還讓自己深陷其中。
真是讓人鬱悶!
韓富龍也趕緊點了點頭道:“蕭逸這次來天正縣擔任縣委書記前,肯定知道,天正縣的乾部不可能任他所用,也知道,天正縣存在的亂象,這也是他為什麼從東芝縣調張洪奎來擔任公安局局長的原因。
現在可以說,蕭逸在天正縣依靠的就是這個張洪奎,要是我們搞臭張洪奎,那蕭逸手中就沒有了兵,沒有了槍,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妥協!”
韓富龍說到這裡,往趙明跟前走了走,小聲地道:“我已經按照您以前吩咐的,讓胡蝶這次去省委,就說魏東碑死前的一天前告訴她,他和張洪奎有仇,張洪奎要殺他,到那個時候,國家肯定會查,按照我們國家的製度,一個存在問題的乾部,是不可能讓他繼續行使權力的,到時候,您再讓高市長幫幫忙,我們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張洪奎拉下來。
張洪奎下來了,蕭逸手中就沒有了槍,那他就是一隻沒牙的老虎,到時候,我們還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趙明沒有做肯定的回答,吐了一口煙霧。
這個主意是他提出來的,現在要實施,覺得是有一些卑鄙。
這對於張洪奎來說,直接是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畢竟,魏東碑去世了,也沒法對質。
至於公安最後查的結果怎麼樣?
他不管。
反正。
隻要胡蝶一說張洪奎和魏東碑有仇,張洪奎就涉嫌殺人,隻要涉嫌殺人,就是有問題的乾部,按照相關規定,就不能讓他繼續履行局長的權力。
這個時候。
要是自己再使點勁,是可以完全把張洪奎拿下,至少,可以讓他無法再幫助蕭逸。
“嗯,可以按照計劃實施,但是,一定要小心,不能讓他們抓到把柄!”趙明叮嚀道。
“好的,趙縣長。”
“同時,讓媒體介入,讓這件事無限擴大,這樣,在輿論的壓力下,蕭逸才可能停張洪奎的職!”
韓富龍答應後,轉身離開趙明的獨棟彆墅。
隨後。
趙明依舊在房間裡一邊踱步一邊抽煙。
這時候。
他的眼睛忽然跳了一下。
他用手摸了摸右眼,暗道:“右眼跳,難道有事要發生?”
“不會,肯定不會!”
這時。
他朝著外麵喊道:“張媽,準備飯,一會吃過飯,我要去單位!”
與此同時。
省城。
二十多個魏東碑親戚從車上下來,悄沒聲地走到省委門口對麵。
這時。
他們快速地從身上掏出孝服穿在身上,又快速地打起了橫幅。
橫幅上寫著一行字‘嚴懲貪官汙吏、嚴懲殺人犯張洪奎,還人民公道’。
橫幅打起來後,他們快速地衝到省委門口,所有人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驚得省委門口的保衛快速地出來詢問怎麼回事?
省委門口本就是人流量非常大的地方,瞬間,又圍堵了一群看熱鬨的群眾。
這時。
省委對麵停著一輛商務彆克,彆克司機位置的車窗打開著,裡麵露出一個肥頭大耳的年輕人,他一手拿著煙,一手拿著電話。
“韓總,按照您的吩咐,胡蝶帶著魏東碑的家人已經跪在省委門口,由於猝不及防,省委那些保衛沒有任何防備,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嗬嗬!”男子道。
“黑狗,給我盯緊了,要是有什麼事,隨時給我彙報,另外,不要離他們太近,彆讓公安把你盯上,再把你抓起來!”韓富龍叮嚀道。
“明白,韓總,嗬嗬嗬,我是狗,鼻子和耳朵都好使,那些笨警察肯定抓不住!”
“還是要小心!”
也就在這個時候。
一幫子扛著攝像機的記者衝到胡蝶等人跟前,啪啪啪地拍著特寫。
此時的胡蝶,哭哭啼啼,對記者訴說著自己的不幸,訴說著天正縣公安局局長張洪奎殺害了丈夫。
她對記者說,丈夫死前的前一天晚上,摟著自己恐懼地說:“小蝶,我最近可能要出去躲一躲?”
她問:“躲?躲什麼?”
接下來丈夫魏東碑說,他得罪了張洪奎,張洪奎要殺他。
胡蝶說到這裡,聲淚俱下,道:“這才過了一天,我就得到我丈夫死的消息,說是被人擊斃了,嗚嗚嗚,他們還冤枉我丈夫參與黑社會,打死了警察!”
那些記者聽後,一個個義憤填膺,對胡蝶說,他們一定要把這件事報道出去,爭取全國人民的支持,將張洪奎這樣的惡官清除體製內。
九點左右。
蕭逸剛看完手頭的文件,電話就急促地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王炳江的電話,暗道:“王書記打電話,是不是出啥事了?”
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確的,蕭逸快速地接起電話,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
“王書記!”
工作的時候,蕭逸一般稱呼王炳江為王書記。
“小蕭,你們縣魏東碑的家人去了省委,並糾集了許多記者,造成的影響很壞,你馬上派人去省城把他們接回來!”
聽見是這事,蕭逸道:“王書記,關於魏東碑家人去省城上訪,我已經知道,也已經派我們縣信訪局局長賈平元親自去接了!”
“這次對方的訴求針對性很強,說,他的丈夫魏東碑是被張洪奎殺害的,省委讓我們立刻展開對這件事的調查,所以,從現在起,你讓張洪奎同誌暫停工作吧!”
轟!
此話一出,險些將蕭逸震倒。
魏東碑的家人上訪,他早已想到,可對方說張洪奎殺害了他的丈夫,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王書記,關於這件事我給您說過,魏東碑是公安局抓捕的時候,雙方發生槍戰,他殺害了我們兩個警察後,被我們的人擊中了一槍,然後看逃不成了,自殺而亡,怎麼會是張洪奎局長殺害的呢?”蕭逸不理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