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香哀歎一聲,給胡澤倒了一杯酒道:“澤,以前我罵你,是我不對,是我不理解你,最近,我想通了,你一個人擔著這個家,太累了,我得替你分擔!”
田香和胡澤是青梅竹馬,從小長大。
“香,你分擔什麼?你照顧好孩子就行!”胡澤看見田香神色淒然,趕緊道。
“澤,你一個大學生,國家公職人員,卻娶了我這麼一個沒上過大學,又沒有工作的村婦,是我連累了你。
那個時候,你要是娶一個城裡姑娘,日子肯定比現在過得好,說不定,已經當官了!”
回憶起往事,胡澤也是一聲歎息。
他坐到田香跟前,輕輕地把田香摟進懷裡,道:“香,彆說傻話,這輩子能和你生活在一起,我心滿意足了!”
田香激動得熱淚盈眶:“澤,是我連累了你。”
“香,彆說傻話,你沒有連累我,是我連累了你,你要是不跟我這麼個一窮二白的小子,憑著你的長相,隨便找一個富二代嫁了,日子過得比現在好。”
“嗚嗚嗚!”
“嚶嚶嚶!”
“澤,孩子越來越大了,我們得想辦法呀!”田香忽然離開胡澤的胸膛道。
“啥辦法?我工資就那麼高,乾與不乾一個樣,乾多乾少一個樣,分給你的那兩畝地,除了種玉米,就種小麥,還能乾啥!”胡澤一臉無奈地道。
“可我們不能讓孩子受苦啊?”田香再次道。
“不能讓孩子受苦?沒辦法,誰讓他命不好,生在我們家呢,要是生在書記、局長家,就不用受苦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我乾了十年,已經看開了!”胡澤拿起酒瓶,滿上麵前的杯子。
這時。
田香輕輕咬著紅唇,鼓起了好大的勇氣,道:“澤,我有辦法!”
“啥?你有辦法?你有啥辦法?”胡澤吃驚地盯著田香。
田香抿著嘴道:“我說了你可不要罵我,反正,我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
“啥辦法?”胡澤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你先答應不罵我,我才說。”田香討價還價地道。
胡澤把杯中的酒倒進嘴裡,道:“你說,我不罵!”
“那我說了,反正,這種事你知、我知、他知,辦完了事,又不掉肉。”
胡澤眉頭一皺,忽然明白田香說的辦法,立刻怒道:“田香,我告訴你,彆給我一天想五想六,這個社會小得很,你乾的啥事,分分鐘都能傳到我的耳朵裡。”
田香看見胡澤發怒,趕緊道:“彆生氣,我不是和你商量呢麼,澤,我知道你愛我,把我像寶貝一樣。
無論生活壓力多大,你都默默地承擔,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澤,我們這一代人可以受苦,可兒子呢?難道也讓他和我們一起受苦?”
提起兒子。
胡澤滿臉的歉意,搖搖頭道:“香,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和兒子跟著我受苦了!”
“澤,現在社會上不是流傳一句話嗎?笑貧不笑娼,我想通了,隻要能用我換你平步青雲,讓兒子過上好日子,我認了!”
“不行!”胡澤聽後直接拒絕道。
“澤!”
田香快速爬上了床,挽住胡澤的胳膊,乞求道:“澤,這可是我們最後一步棋了,你看看,我們家,除了我,還有什麼讓彆人惦記的東西?
現在我年輕,還能拿得出手。
要是再過幾年,年齡大了,到時候,你想給彆人,彆人也不見得要!
那個時候。
我們家就真的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田香說到這裡,眼睛裡流出淚水。
胡澤昂起頭,儘可能讓淚水咽進肚子。
一個男人,混到靠老婆上位,那得多疼呀?
他知道。
田香走這一步,並不是她愛慕虛榮,而是為了自己,為了這個家。
他們兩人青梅竹馬,感情好得不得了。
要不然。
大學畢業,還有公職的自己,也不會娶她。
同樣。
漂亮嫵媚,男人見了就噴血的田香,也不會跟著自己受苦。
都是因為愛!
“澤,答應吧,這是我們最後翻盤的機會!”田香乞求道。
胡澤繼續昂著頭,任由淚水流進肚子裡。
“澤,答應吧,我們即使不為自己,也得為孩子呀!”田香使勁地搖著胡澤的胳膊。
“香!”
胡澤一聲嚎叫,一把抱住田香喊道:“香,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嗚嗚嗚!”
田香也哭了起來。
第二天吃過早飯。
田香讓胡澤帶著她去理發館做了頭發,又去縣城買了新衣服,新的化妝品,這一打扮,更加漂亮。
兩人走在路上,那回頭率杠杠的。
回去的時候。
田香讓胡澤去超市買了兩瓶好酒,買了一些菜。
今天,他們家要款待胡澤所在鄉鎮的黨委書記焦鵬。
田香和焦鵬認識。
她早就知道,焦鵬對自己垂涎三尺。
隻是礙於胡澤,焦鵬沒敢下手而已。
今天。
她要讓焦鵬吃到自己。
回家後。
田香立刻下廚做飯,然後,讓胡澤去叫焦鵬來家裡吃飯,並叮嚀胡澤,要是焦鵬不來,就說她叫的。
果然。
焦鵬聽見田香叫去她家吃飯,馬上答應了下來。
當焦鵬來到胡澤家,看見打扮得漂亮的田香,那一雙眼睛立刻直了,哈喇子都流了下來。
要不是胡澤就在旁邊。
他立刻會生撲上去。
胡澤看見焦鵬的樣子,氣得牙根直癢癢。
可想起田香說的話,他忍了下來。
幾杯酒下肚。
焦鵬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田香,看來,都有些忍不住了。
這時。
田香給胡澤使了一個眼色。
胡澤假裝接了一個電話,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
田香端著一杯酒來到焦鵬跟前,露著皓齒笑道:“焦書記,田香敬您一杯,我們家胡澤人老實,以後還要您多加照顧!”
焦鵬看見近距離的田香,趁著接酒的時候,一把抓住了田香的皓腕。
田香沒有任何動作,讓焦鵬靜靜地抓著。
“田香”
焦鵬的喉結在抖動。
田香故意閉上了眼睛,小聲地道:“我們家胡澤去縣城了,一時半會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