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桌子上都放了一瓶酒,隻是封口的顏色不太一樣。
大家興致勃勃的打開封口,空氣被濃濃的酒香氣所掩蓋。
隻有顧清姒他們這一桌大眼瞪小眼的。
一邊是以傅時晏為首的,一邊是以顧清姒為首的。
沒錯,這對小情侶的座位被分開了。
顧清姒和清拾到的時候桌子上就剩下三個空位。
而且還都是分散開的。
無論坐哪裡,她和傅時晏都無法碰到一起。
用清尋他們的話來說,大好的日子就不勞煩兩位發狗糧了。
他們這些單身狗看不下去。
顧清姒也就隨他們鬨,反正就一個座位而已。
不過桌子就這麼大,他們不想他們兩人挨到一起,那兩人也必是麵對麵的位置。
因為這是他們最後的反抗了。
沒人敢承受夾雜在兩人之間的痛苦,恐怕連飯都不敢吃。
所以最後就是女生這邊以顧清姒為中心,男生那邊以傅時晏為中心。
坐不了一起,可是卻是麵對麵的。
男生這邊是沒什麼想要喝酒的心思,在這種場合也放不開。
而女生這邊,嗬嗬嗬嗬....
“沒人喝?那我放下去了啊。”顧無憂左右看了看,又站起身將壇子抱回推車那去了。
他倒是想嘗嘗,但是姐姐說不讓他喝。
哎,他還是個寶寶呢。
“咦,你們這邊都沒人喝的啊?”
大家飯飽之後都覺得桌子上的菜有些礙事了。
就讓人把菜都撤走,傅老爺子往這邊看了一眼之後問道。
頓時大家的目光都聚集過來了。
傅時晏頷首應著,“晚上二叔他們就到了,還要接人。”
國外那邊的事情處理起來要稍微麻煩一些,所以傅二叔他們每年幾乎都是二十九晚上回國的。
自從二叔從軍隊退下來之後每年都是直接回雲界。
今年又選擇留下來過年,初二再回去。
山海居附近的地形也沒有適宜飛機降落的地方。
他們隻能先到機場再去接。
怎麼說他和傅時漣都要去接一下的。
老爺子懵懵的點頭,“是哦,我都忘了。”
玩的太開心了,忘了還有個大侄子跟侄媳婦兒了。
老爺子眼睛一轉,扭頭看著傅首長問道,“小二啊,你不覺得少了點什麼嗎?”
傅首長先是白了他 一眼,都說了他不喜歡這個稱呼。
隨後思索著他這個問題,給出了肯定的答案,“花生米!”
他還刻意強調了下,“我就說今天的菜怎麼還有點不夠硬,少了點花生米配酒。”
這是他們之前在軍隊經常吃喝的搭配了。
幾粒花生米一瓶小酒,美的呦。
傅老爺子一臉地鐵老人看手機的模樣,目光透著些許的嫌棄。
“就知道吃,兒子都不要了。”
誰知道傅首長疑惑的‘嗯’了一聲,隨後才恍然大悟。
“那麼大個人了,管他做什麼。”
倒是女兒,他心裡還有幾分記掛。
隻是年關前,傅姑姑就被派遣出去做任務去了,雖說是過年,她的工作性質也沒有放假這一說的。
想到許久未見的女兒,一抹愁緒染上心頭。
眉頭死死攥著,拿起麵前的酒杯自顧自的給傅老爺子碰了一下。
“你這..”傅老爺子想說什麼還是咽了回去。
陪著他喝完了這杯酒。
“所以你覺得,姚懷柔最近會想辦法要找你。”
小徑上,傅時晏牽著顧清姒的手在安靜的夜色中行走。
兩人的步伐不緊不慢的,從背影都看得出來兩人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上的契合。
顧清姒若有所思的點頭。
“我是覺得,我要給她這個機會。”
她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傅時晏,眼裡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傅時晏的心情很複雜。
好的是,阿姒知道跟他坦白了。
不好的是,她也沒有給自己拒絕的餘地。
“太危險了。”他語言有些蒼白道。
顧清姒卻搖了搖頭,“母親的死跟他們脫不了乾係,姚懷柔的意思是,當年她沒繼續對我下手,應該是有了他們的乾預,所以我想,也許是有什麼在製衡著他們。”
有可能就是她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們。
而這,都要保證自己是活著的前提下。
她不知道那會是什麼,但是在現在,就是她的保命符。
傅時晏怎麼會想不明白,可這也隻能是一個猜測,他永遠不會也不敢拿她的生命去賭。
他麵露為難,顧清姒卻忽然踮起腳尖雙手攀上他的脖子。
傅時晏伸出手穩穩的摟著她的腰。
“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我保證,一切行動計劃都會告訴你跟你商量,嗯?”
她尾音輕輕上挑,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傅時晏的心都隨之漏了一拍。
但是細看之後他就發現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一雙手撫上她的額頭皺著眉感受著。
什麼都沒摸出來,他有些懷疑,又俯身和她的額頭相碰。
他慢慢抬頭,看著臉頰有些微紅的人兒輕聲問,“阿姒,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顧清姒歪著頭看他,然後慢吞吞的搖了搖頭,“沒有啊。”
她說話的音調都變得慢悠悠的。
好像整個人都處在待機中了一樣。
反應都慢上幾拍。
傅時晏看她這模樣,總覺得有些像是喝醉了。
但是吃飯的時候他也一直都在。
他們那桌連酒都沒有擺,怎麼會喝醉呢?
他扶著她的腰給她支撐著,“阿姒喝酒了嗎?”
“沒~有。”
說完還很確定的點點頭,自我肯定著,“對,沒有!”
她的這個反應讓傅時晏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可以確定眼前人百分百是醉了。
頓時壞心上頭,他俯身和她視線齊平半是引誘的說道,“阿姒,我是誰?”
顧清姒眼神閃過不解,似乎是想說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怎麼會有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
“傅時晏。”她一字一頓的說著,格外的認真。
但是這不是傅時晏想要聽到的回答。
“你該叫我什麼?”
顧清姒的小腦袋又歪了歪,“阿晏。”
許是真的染上了些醉意,她說話的音調帶著些嬌軟,卻不顯得黏膩。
直叫人上癮。
傅時晏被她勾的有些心癢癢,忍不住湊上去在她唇上小啄了一下。
顧清姒睜著懵懂的大眼睛,一對如蝶翼的眼睫眨啊眨的,看起來甚是可愛。
“嗬—”傅時晏不由得輕笑出聲。
太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