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揉著胳膊抬起頭來看著顧清姒忽的笑了。
“還是熟悉的感覺啊。”
顧清姒眉頭緊蹙,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無視掉他帶著仇恨的視線,顧清姒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為什麼回來?”
她都已經放過他了。
男人冷冷一笑,“看不慣他過好日子。”
顧清姒目光一凝,一腳又把他踹到了地上。
這下他沒有掙紮著起來。
隻是捂著被踢的地方低喘著氣。
顧清姒看向他的眼神裡充滿了不解,“從前我就想問你,鐘師傅和阿旭到底做錯了什麼,能讓你這麼恨他們。”
男人沒有搭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顧清姒的耐心已經告急。
“蔣—春—暉?”
她看著地上的人一字一頓的念出了這個名字。
躺在地上裝死的人猛然張開眼睛,裡麵閃著嗜血的光芒。
“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顧清姒冷冷一笑,心裡的猜測在這一刻也被證實。
“我真該在之前就殺了你。”
她的語氣中都帶著殺氣。
從前放過他,是看在鐘師傅的麵子上,留下他這個徒弟的命。
可若是她那時候就知道他的身份,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放過這個禍害。
沒曾想,地上的男人竟然冷嗤了一聲還嘴硬道。
“那你現在殺了我。”
顧清姒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打算,冷哼一聲,“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待著吧。”
她睥睨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對著清玖道,“這人送給你了。”
清玖眼神一亮,“哪一種的送。”
“留著命就行。”
清玖臉上綻出明媚的笑容,給這冰冷的屋子添了無限生機。
但是躺在地上的男人卻隻覺心生寒意。
原本要死的決心在此時忽然就動搖了。
他一直都知道顧清姒不是什麼簡單的女人,所以從一開始就一直是躲著她的。
但是現在接觸下來,她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恐怖。
麵對未知的恐懼,在這一刻他求生欲上線。
“彆搞我,我..我都說,都告訴你。”
清玖的麵相在他看來就是十分不好惹的樣子。
自己被交到他手上,不知道要遭受些什麼。
顧清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需要了。”
男人不願意放棄這最後生的機會,嘶吼著嗓子道。
“我都說!都說!”
“蔣春暉是我的舅媽,她是735研究院的成員之一,但是死在了實驗室的爆炸裡。”
“我是後來才知道還有個舅舅的,我母親早逝,舅舅是這世上唯一對我好的親人了。
他告訴我實驗室的爆炸和鹿家的夫人有關,還認出了鐘旭的身份,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被洗腦,對鐘旭產生仇恨,還恨上了救了鐘旭的鐘師傅。”
顧清姒看似冷靜的接下他的話。
眼底卻突生冰霜。
男人對上她的眸子心虛的又移開來了。
但是到了這種時候,他也不得不說實話。
聲音放低了些,“還有,我..我嫉妒他。”
他撐在地上的雙手握拳,手背上青筋儘顯。
“嫉妒他什麼,嫉妒他為了照顧你的心情故意裝笨,嫉妒他在鐘師傅麵前說你的好話給你參賽的機會還是嫉妒他在半夜爬起來修補你那殘缺的作品。”
顧清姒每質問一句,男人的頭就低下一分。
所以這些事情他都知道。
可是他就是要一意孤行完成自己的無辜者有害論。
顧清姒蹲下身子麵對他,“你那早逝的母親,你就那麼確定她有一個哥哥?”
男人抬起了頭。
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嘴裡喃喃著,“我確定。”
他問了很多人的。
“我確定。”他又重複。
雙重肯定表否定。
顧清姒沒有多說,站起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對不起!”
身後傳來男人不太真誠的道歉聲。
顧清姒不用回頭就知道他那雙眸子裡儘是算計。
這種人是不會反思他自己的。
他永遠都隻會堅定自己的答案。
哪怕到了這種生死關頭,他也會賭上一把。
就賭顧清姒的心軟。
但,方向錯了。
顧清姒最是護短。
尤其是在那黑暗的幾年中給了她溫暖的鐘師傅和鐘旭。
在她心裡永遠有著一份特殊的地位。
而身後的人,永遠隻能待在黑名單中。
她腳步都未停走了出去。
清玖沒有離開,她正興致勃勃的思考著該給她的實驗體用她的哪一種小寶貝才好。
好久沒有機會可以在人體身上做實驗了。
她得仔細些。
不能給人輕易玩死了。
這次要支撐的時間長一些才好。
地上的男人看著她,明明兩人體型差異就放在那裡。
但是他卻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顧清姒那般心狠能殺人的女人,身邊的人又怎麼會簡單。
就看他們能這麼放心這個人和自己單處一室就知道了。
他心中升起期盼,希望舅舅早些發現他失蹤報案就好了。
——
“回醫院?”主駕駛的清尋側頭詢問著在副駕的顧清姒。
“仿真人的研究如何了?”
清尋先啟動車子,“還沒什麼新的進展。”
“回醫院吧。”
清尋點頭,調頭朝著醫院開去。
顧清姒看著窗外,腦海中彙出一張思維導圖。
最近調查出來的這些事情,她總覺得隱隱之間有哪裡怪怪的。
好像是漏掉了些什麼。
她閉上眼睛,一個個關鍵詞浮現出來。
她嘗試著給他們做一些連接,大部分都是可以銜接的上的。
出來的信息越來越多,她眉頭擰的也越來越緊。
有一個答案似是要呼之欲出。
但是還有一些關鍵的信息她無法連到一塊。
還缺失了一些,但不知道是什麼。
“到了。”
清尋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
她慢慢睜開了眼睛,卻遲遲沒有動作。
清尋手機上給可莉回了消息,隨後轉頭問道,“馬上就要到比賽的時候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顧清姒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車賽。
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一周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