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她抽了抽鼻子,拂掉了臉上的淚。
門外的人剛剛踏進來,她帶著鼻音道,“看看有沒有想帶走的,我去見見鐘師傅。”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留在屋裡的鐘旭眼睛紅腫的打量著他自小生活的這個地方。
在他跟阿姒離開前,兩人將這裡匆匆打理了一番。
阿姒當時的情況並不好,所以他們什麼都沒帶。
環繞一周,他手上多了幾本書。
顧清姒從山尖走過來看見的時候並不意外。
這些都是鐘師傅親手編纂的。
自他離開後,阿旭也沒有再做過雕刻了。
是時候放下重新振作起來了。
三人結伴離開,臨下山前,鐘旭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
“阿姒,我們還會回來吧。”
顧清姒看著木屋,輕飄飄道,“其實,你可以留下來。”
鐘旭猛地回頭,孩子氣的說道,“你彆想甩開我,你都答應了師傅要照顧我,我賴你一輩子。”
說完,瞪了她一眼自己先下山了。
顧清姒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當初帶走阿旭完全是形勢所迫,卻不想把他帶入局中。
現在還真是應了那句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清尋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他身邊最親近的隻有你了,不跟著你,萬一被那人抓到,除了你還有誰會護他。”
難得,她竟然出聲安慰了。
說完之後她有些不自在的放下了手。
顧清姒側頭看著她微微一笑,“你說得對,謝謝你,清尋。”
清尋隻慶幸現在夜色正黑,看不出她微微發熱的臉。
“肉麻。”
低聲暗歎了一聲斂下目光匆匆離開了。
那背影,怎麼看都帶著落荒而逃的意思。
被留在後麵的顧清姒忍不住發笑。
其實,她也挺幸運的。
攏著身上的衣服,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毅然而然轉身離開。
她會代替鐘師傅照顧好阿旭啊。
也會好好的護著他。
奔跑了一晚上,又在山上吹了這麼久的風,上車之後她就擋不住睡意沉沉的睡了下去。
擔心傅時晏會出手,所以她們並沒有直接從帝都機場走。
而是先開車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城市用假身份上了車。
中途顧清姒醒來時都會出手掩蓋他們出現過的痕跡。
就是比較大病初愈,還沒完全恢複好。
所以一路上,她幾乎都沒吃什麼東西。
偶爾還吐的天昏地暗的。
清尋和鐘旭儘力讓她保持放鬆的狀態,經過一天兩夜的時間,他們到了彼得羅。
就是之前關押鐘旭和幽吟的地方。
原本他們還勸清河先去米國休息一段時間再過來。
但是她不放心幽吟,執意要來。
他們也沒辦法,隻能轉機過來了。
下飛機後,就和早就到了米國的清玖一行人彙合。
“姐姐!”
熟悉的聲調。
顧清姒剛看過去,一個小炮彈就衝了過來。
清尋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帽子把人往後拽。
鐘旭擋在顧清姒的麵前無語道,“她身體還沒好,你打算直接給人撞暈過去嗎?”
就是這小子趁他不在的時候上位的吧。
他都不是阿姒身邊最親的弟弟了。
不過他現在回來了,以後他就是鈕鈷祿*旭,得把這小子擠下去。
顧無憂甩開清尋的手,“才不會,我有分寸的。”
情弟見麵,分外眼紅。
自從他知道鐘旭不會再離開後他的危機感陡增。
最近他一直閉關,就算這人留下來也沒事。
姐姐最疼愛額,肯定是他!
滋滋滋——
兩人對視的目光中有火星在閃。
顧清姒繞開鐘旭,看著麵前的幾個同伴,露出了一絲微笑。
“歡迎回來。”清拾率先開口。
清姒對著他點了點頭,“辛苦你們了。”
難為這些人曆儘千辛萬苦到華國去找她了。
雖然都是華國人,可都是在米國長大的,華國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的國度。
也幸好,她一直要求幾人早早就學華語。
“先走吧,路上你好好休息一會兒。”
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就知道她的狀態並不好。
清拾慶幸他們開的是房車,不然後麵幾個小時難捱的很。
對於他們的貼心,顧清姒很是受用。
聽話的吃了鎮定藥直接上床休息了。
一覺醒來,外麵的天都黑了。
她推開門走出去,正在看電腦的清尋抬頭。
“醒了,先坐,我給你拿吃的。”
她敲幾下鍵盤之後站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餐盒,打開還冒著熱氣。
不得不說,清尋其實是個很細心的人。
她拿來的是傅時晏在莊園裡請健康師給她定製的營養餐。
睡了一覺下來神清氣爽的,也有了些胃口。
不過吃了一大半就飽了。
他們現在就在古堡的不遠處,正好是西蒙的人監測範圍之外。這也是清拾考慮到想讓她好好休息所以停在這邊。
天色已晚,既然已經到了也就不著急了。
決定今晚就在這裡休息,明天一早再上山去古堡。
明天過後,就又要回到從前的生活了。
大家都格外珍惜今晚的平靜。
而同時,有人的心裡卻並不那麼平靜。
米國市中心薩蒂亞酒店頂樓套房裡,沙發上坐著兩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沙發邊上,還躺著一個。
忽地他一個挺身坐起,打破了屋子裡寧靜的氛圍。
“不是,我們就在這坐著?”
幾人的視線都放在他身上,一旁胳膊撐在沙發上的男人不緊不慢的回道。
“那不然怎麼辦?我還以為你們有什麼消息呢,結果就是硬等啊。”
他揚起一抹笑意看向獨自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男人。
那人手上捧著一個手機,一天下來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嘴唇緊緊抿著,眉頭緊皺,眼裡帶著幾分擔憂。
有人從隔間走了出來,打開了客廳的燈。
幾個人都下意識的閉了下眼再睜開,那人已經走到了單人沙發的對麵坐下。
“阿晏,西蒙那邊毫無動靜,他們是不是...沒有去那?”
說話的人正是墨允琛。
而他對麵坐著的,就是一早就到了米國的傅時晏。
另外的沙發上,則是來看戲的謝羽,臨時跟到機場的盛景霄和被他拖來的鹿晨。
傅時晏搖頭,“不會的,他們一定會過去的,再等等。”
如果今晚還沒有動靜,那阿姒...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見他堅持,墨允琛也就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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