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彆跑!”
陳青峰踩著水坑,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這些私搭亂建的棚戶區滿是積水的小道上奔跑著,突然間他腳下一個踩空腳不由的扭了一下。
整個人都重重的摔進了臟水裡。
而此時,遠處的黑影消失在了路口。
陳青峰連忙爬起來跑過去,天上的大雨越下越大。
等他奔跑出去的時候,看到前麵是一處大路,然而馬路四周已經沒有任何一處人影了。
陳青峰茫然的站在大雨之中,突然間他看到前方有一處腳印,於是情急之下,他連忙摘下帽子脫下衣服,接著從水坑中摸索著,拿起了幾塊磚頭,把雨水擋在外麵,隨後拿衣服蓋在了那塊鬆軟的土壤上。
……
民警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此時雨小了很多。
北方的雨大多是雷陣雨,真要下瓢潑大雨其實並不多。
北方常年乾旱缺水,冀省這邊雖然不像西北某些省份那樣,雨貴如油,當然也不是像南方那樣多雨的季節。
當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趕到的時候,陳青峰正穿著背心兒,守在那一處泥巴地上。
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把他澆的像落湯雞一樣狼狽。
“你是省廳的陳同誌?”
對方叫出了陳青峰的名字,陳青峰此時渾身顫抖。
“你認識我?”
“報紙上看到過您!剛才有婦女同誌的家人去報案!說是有人在公共廁所裡意圖不軌,出來的時候撞見了一位穿製服的同誌!”
“那個人跑了,我隻看到了一個背影,身高大概在1米65到1米80之間!這地方有個腳印是他留下的!麻煩你給省刑警隊的路隊長打個電話,讓他趕緊派人過來把腳印的模型取走!”
陳青峰說完這番話,這才慢慢的扶著牆站起身來。
此時被雨水澆透了,他忍不住打了兩個大噴嚏。
大概過了有10分鐘,派出所的民警答應替陳青峰保護好現場,隨後陳青峰才被帶進了派出所的辦公室。
有人給他端來了一杯熱水,喝下去之後,陳青峰這才舒服了點。
然後他乾脆把褲子脫下來,把身上的水擰乾。
張慶祿來的時候給陳青峰帶了一套新衣服。
得知今天晚上發生的情況,張慶祿頓時懊惱不已。
“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分開行動了,我要是跟你在一塊兒,今天準保把那家夥抓住!”
“鑒定科同誌來了嗎?那個腳印怎麼樣?”
“已經確認過了,也是雙星的鞋,44碼!”
“哎!要不是那個女的拉著我,我也追上去了,就差了一步!”
陳青峰此時也頗為生氣。
連著打了兩個噴嚏之後,他坐在椅子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腦海中回憶著剛才的那個身影。
依稀記得那家夥的身高,似乎比自己矮一些。
這樣說來,對方應該沒有到1米8。
不過也不能確定。
因為畢竟是在下雨的時候,自己隱約的看了一下背影。
不過聯係起上起案件到現在為止才不過過了兩三天的時間。
看來凶手一直處於亢奮狀態,這麼說來,之前案件的成功給了他極大的信心。
陳青峰找來了派出所的同誌,詢問他們有沒有女同誌,因為受害者是女性,讓女同誌去問比較方便!
很快所裡就找來了一位30多歲已經結過婚的女同誌。
陳青峰寫了幾個問題,讓她去詢問目擊者。
一番詢問之後,陳青峰守在外麵,很快目擊者也把當時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陳同誌,那個受害人說,她晚上出來的時候去廁所,結果剛脫下褲子,後麵就跑了一個人把她摁倒在地上,還掐她的脖子!”
“看清楚對方的臉了嗎?”
“沒有,她說對方的臉上蒙著麵具?”
“麵具?”
“是啊!”
那家夥本來都快把她掐暈了,結果外麵突然傳來了您的聲音,然後那家夥嚇得一哆嗦。
受害人趁機一把推開了對方,然後想要外出求救,結果那家夥搶先一步把她踹倒在地,然後就跑出了公廁!
“再去確認一下當時被對方推倒在地的時候,大概對方是從什麼位置衝出來的?”
派出所的女同誌,於是又進去詢問了一下,很快就帶著答案出來了。
“她說,應該是裡麵的坑位,因為她蹲在外麵的坑位,今天晚上下雨,連個亮光都沒有,當時她帶著手電進來的時候,還專門看了一眼,確實沒人!”
聽到這句話,張慶祿頓時覺得這個案子似乎和之前醫專的案子有相似之處。
“老陳!醫專的案子之前也是這樣?”
陳青峰聽著這句話,從犯罪手法上來說,今晚這一行動簡直就是醫專那起案件的翻版。
大雨天,出來上廁所的人確實少。
雖然這裡是棚戶區,而且各家各戶都要在公共廁所解決問題。
但這麼大的雨,恐怕誰都知道,要忍一會兒,等雨小了再出來。
至於那個家夥,躲在這裡不知道等了多久。
說實話,大部分人進來隻要用手電亮光照一下,基本上都會選擇靠外的位置,因為現在是晚上,怕黑是人的本性!
除此之外,就是現場發現的那個腳印了。
44碼的雙星鞋,可以說算是很能說明問題的特征了。
幸好當時自己把腳印保留了下來。
現在看起來,犯罪嫌疑人作案的手法和醫專的那起案件有些相似之處,而現場留下的證據則表明這些案件和農大的那起案件也有相似之處。
但僅僅憑著這微弱的聯係,就把三起案件串聯在一起,似乎又有一些牽強?
不過起碼鞋子這一條可以說明這起案件和農大的那起案件存在著某些相似並且確定的特征。
陳青峰聽完派出所女同誌的彙報,拉著張慶祿來到一旁。
“老張!我跟你說句實話,我今天晚上就覺得那家夥有可能再出來作案,因為如果兩起案件是同一人做的,兩次得手,我們公安這邊都沒有什麼動靜,等於是在鼓勵對方說大膽的出來作案吧,公安也拿你沒有辦法!”
“真是太猖狂了!”
“確實猖狂,但今天晚上經過這件事兒,我覺得那家夥很有可能會被我們嚇著,這給我們爭取了一些時間,當然我覺得那家夥現在已經處在興奮和活躍的狀態,用國外的學術話語說,這是一個狂歡式的凶手,現在正處於他的犯罪活躍期,這種狀態他是忍不住的,我們最多也就隻有三五天的時間,三五天之後肯定還會有新的案件發生!”
“老陳你說吧,要怎麼做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