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親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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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

楚玄寒帶著尉遲霽月來了禦王府。

墨瑤華因著還沒出月子,不太好出門,便沒來。

楚玄寒樂得她不來,如此等她出了月子,還可以此為借口再來。

楚玄遲在前院的正廳見他們,“六皇弟近來著實辛苦,本王深感佩服。”

“五皇兄就莫要笑話玄寒了,新歲給長輩拜年,兄弟間走動又怎能算辛苦?”

楚玄寒很謙虛,在人前他永遠是這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讓人挑不出半分錯。

“如此說來,本王似乎也該去拜見幾位皇叔、皇姑姑及兄弟們,免得失了禮。”

楚玄遲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沒想真去,他孤家寡人文宗帝都忌憚,哪敢太熱情。

他隻是想做孝順的小輩,注重手足之情的兄弟,但落在文宗帝眼中就可能是拉攏。

因此他寧願做個無情無義的人,也不願與其他人走的太近,輔國公府都不敢去的頻繁。

“不會。”楚玄寒的目光看向了他的雙腿,“五皇兄的情況大家都清楚,自能體諒。”

楚玄遲趁機自嘲,嘴角扯起苦笑,“這倒是,本王這麼個廢人,出去也是丟人。”

其實自從那晚成功站起來之後,他便夜夜在墨昭華施針後,開始練習走路。

隻是如今時間還短,並未見任何成效,墨昭華讓他莫要心急,此事欲速則不達。

楚玄寒連忙解釋,“五皇兄誤會了,玄寒不是這個意思,剛才所言是指皇兄出門危險。”

尉遲霽月幫腔,“是啊,五皇兄,前幾日你與皇嫂隻是出門看個雜耍,就遇到刺客。”

楚玄遲遇刺之事,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不過從今日起,風頭應該會被西陲大捷所壓下。

楚玄遲故作無奈,“罷了,那本王還是老實待在府中飲茶,莫要再給金吾衛添麻煩。”

“麻煩算不上,這是金吾衛的職責,最重要的乃是五皇兄的安危,你絕不可出事。”

楚玄寒確實很會說話,隻要他願意,就能把話說的很漂亮,一直說到對方的心坎裡。

這些年他就是憑著這張嘴,得到了長輩的厚愛,同輩的敬重,以及坊間好聽的名聲。

一般人聽得此話,少不得會感動,可楚玄遲知他真麵目,便沒表現出絲毫感激來。

楚玄遲甚至都沒回應他,而是換了個話茬,“聽聞你去過瑞王府,七皇弟的傷勢如何?”

“不太好,霖兒著實不幸,年前去晉王府斷了腿,這大過年的又遭此一劫,唉……”

楚玄寒說的既心疼又惋惜,兄友弟恭這件事,早已被他做的爐火純青,足夠以假亂真。

楚玄遲嘲諷他,“說起來還是六皇弟時運好,太子身子羸弱,本王與七皇弟又總受傷。”

“若這般論,那大皇兄的時運可比玄寒要好,玄寒都羨慕不已。”楚玄寒這倒是真話。

晉王出生便占了個長,是貴子,母親是目前宮裡唯一的貴妃,舅父是一品左相。

若非敬仁皇後還有個兒子在,但凡太子有個三長兩短,晉王都是新太子的最佳人選。

楚玄遲提醒,“大皇兄至今連個兒子都沒,去年還被父皇罷了職,不知老六有何可羨慕?”

提到兒子,楚玄寒的心就開始滴血,“說到孩子,那玄寒痛失長子,豈非也是不幸?”

“唉……”楚玄遲裝模作樣的長歎一聲,“可見我們這些個兄弟,皆是時運不齊啊。”

楚玄寒借機切入正題,“比起輔國公府一門三將,戰功赫赫,我們確實差太遠。”

這話楚玄遲就不愛聽了,“這與時運無關,乃是容將軍運籌帷幄,將士們全力配合。”

楚玄寒今日是來親近,向他示好,哪怕不認同他的觀點,也不會說出來,與他對著乾。

於是他又換了個話茬,“西陲大捷,總算是能消了父皇的火氣,若西炎能就此投降便更好。”

“打仗太過勞民傷財,若能停戰委實不錯,如今我國占據上風,還無需公主和親。”

楚玄遲自己在南疆多年,看多了將士們犧牲,自己也落得這個下場,更想看到和平。

說到和親,楚玄寒不禁歎氣,“轉眼間皇姐已去南昭多年,不知此生可還否有機會相見。”

楚玄遲不悅道:“除非我國戰敗,需遣特使前往南昭談判,相信老六不想有這一天。”

正常情況下,和親的公主不可能再回母國,而母國的兄弟也極少會出使他國。

有事也是派官員前往,若要皇子親王出使他國,必是極大的事,比如戰敗求和。

除了求和談判,還有一種情況,便是護送和親公主,但這同樣是代表著本國戰敗。

嘉貞公主排行老二,隻比晉王小一點,乃長女,當初她和親南昭,便是晉王護送出嫁。

楚玄寒連忙改口,“是玄寒考慮不周,玄寒寧願此生都不再見皇姐,隻願兩國能停戰交好。”

尉遲霽月又幫腔,“是啊,親情固然重要,但越不過國家利益,夫君方才是思姐心切。”

出門之前楚玄寒便與她提過,如今楚玄遲得寵,寧願自己委屈些,莫要得罪於他。

楚玄寒兄弟交談時,她也曾試著與墨昭華閒聊,隻是二人的興趣愛好大相徑庭。

墨昭華是才女,琴棋書畫詩酒花茶,樣樣精通,而她對此毫無興致,也不想多談。

因此二人找不到好的話題,便基本都在聽著楚玄遲兄弟說話,偶爾客氣的相視一笑。

楚玄遲兄弟在正廳聊了許久,下人來報,“王爺,王妃,午宴已備好。”

墨昭華起身招呼客人,“六皇弟,皇弟妹,還請移步膳廳用宴。”

一旁候著的霧影,則去推楚玄遲的輪椅,一行人前往膳廳用午膳。

落座後楚玄寒問,“聽聞五皇兄身子好了許多,如今可能飲酒了?”

楚玄遲婉拒,“本王還在喝藥,禦醫再三叮囑過,這期間最好莫飲酒。”

他能否飲酒,先由墨昭華說了算,再由他決定,她說了能飲,但他不樂意。

楚玄寒麵不改色,“如此,那就等五皇兄痊愈了,玄寒再與皇兄小酌幾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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