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用……”八皇子終於成功說出了兩個字。
隻是他為此付出的代價是,在這秋末冬初,竟然沁出了滿頭的冷汗。
墨昭華心疼不已,她也想幫他,可惜再好的醫術,也治不了天生的結巴。
“這不是能說了嗎?”晉王有些意外,“那你想說什麼?本王洗耳恭聽。”
“我……可以……躲……”短短的四個字,八皇子分成了三句才勉強說出來。
晉王結合前麵的話便明白,“懂了,即便是出宮立府,你也可以在府裡躲一輩子。”
八皇子點了點頭,還給了句回應,“是……”
“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你想當縮頭烏龜便當,想必太子殿下日後也會護著你。”
晉王的本意是說太子登基為帝後,但即便有人聽出來,也沒有接話,這話題太危險。
文宗帝還在位,便提及太子登基之事,這可是帝王大忌,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在人前說。
恰逢此時,外麵響起了鞭炮聲,嘉善公主便道:“鞭炮齊鳴,定是六皇兄迎親歸來,好熱鬨。”
“你不是已參加過婚宴麼?即便本王與太子殿下大婚之時你年紀尚小,上個月的事總還記得吧?”
晉王以前雖說也不喜八皇子與嘉善公主,卻不會在人前這般刻意針對,今日表現太過異常。
楚玄遲又維護,“嘉善還是孩子,喜歡熱鬨點怎麼了?大皇兄有必要對她這般指手畫腳?”
“五皇弟娶了親果然不一樣,以前凡事不關心,如今卻這般維護,比太子殿下還友善。”
晉王的狐狸尾巴這便露了出來,他真正針對的不是八皇子與嘉善公主,而是楚玄遲。
以前他便想要楚玄遲的命,因此被文宗帝撤去職務後,他自然更是恨透了楚玄遲。
楚玄遲麵不改色,“不知大皇兄此話何意?可是在挑撥本王與太子殿下的感情?”
晉王哂笑,“怎會?本王不過就事論事,不信五皇弟可問問其他人,你是否有變化。”
“每個人都會變,大皇兄不也一樣麼?當初母妃在世時,大皇兄可是常來鳳鸞宮。”
楚玄遲記事的早,年幼在母妃膝下的事還記得不少,當時確實有不少皇子前來獻殷勤。
“本王想起來了,八皇弟也好,嘉善也罷,生母都是德母妃,如今與五皇弟確實親厚些。”
晉王有意避開那個話題,繼續與楚玄遲針鋒相對,隻不過這次還暗戳戳的帶上墨昭華。
墨昭華乃是德妃的親外甥女兒,他便是刻意提醒眾人,好讓有心之人防著點楚玄遲。
太子清冷的開口,“大皇兄,差不多便行了,今日乃六皇弟大喜,你非在他婚姻上鬨麼?”
“臣怎就鬨了?不過難得兄弟相聚,閒話了幾句,平日裡即便是設宴,也湊不齊這麼多人。”
晉王他們自己設宴,且不說太子夫婦很少會出席,八皇子也壓根不赴宴,人確實更少。
太子正要回應,外麵再次響起了鞭炮聲,這預示著在外等待吉時的祁王妃要入府了。
府外那頂落下沒多久的八抬大轎,在鞭炮與喜慶的鑼鼓聲中再次被轎夫抬了起來。
尉遲霽月端坐在花轎中,平放在雙腿上的雙手悄然握緊,心也跟著怦怦直跳。
她激動不已,今日終於成了那風光霽月之人的妻子!
禮官唱和,“吉時到,迎祁王妃入府!”
楚玄寒從高頭大馬上下來,在儀仗隊的開路下先進了府。
大紅花轎帶著尉遲霽月和她的期待,從敞開的正門進入了祁王府。
與此同時,王府的左側門外,也停著頂花轎,那自然是墨瑤華的花轎。
因著以右為尊,作為庶妃的她隻能從左側門入府,右側門則還要留給側妃。
喧鬨的鑼鼓與鞭炮聲,墨瑤華聽得清清楚楚,可她更清楚的是,這與她無關。
今日所有的熱鬨與喜慶,都是為了迎娶尉遲霽月,她這個庶妃不過是個陪襯罷了。
尉遲霽月的花轎在正廳前的紅毯上落下,楚玄寒走過去,喜娘適時的為他掀開轎簾。
似曾相識的一幕,讓正廳中的瑞王想起了一個多月前,自己也曾這樣走到一頂花轎前。
一念至此,他下意識悄悄看了眼墨昭華,卻見她正緊緊盯著花轎的方向,表情有些奇怪。
墨昭華又想起了前世,楚玄寒娶她的情景,她當時在花轎中看不到,但這一世看到了。
楚玄寒將手中大紅綢花的一端遞給了花轎中的尉遲霽月,正如他前世這般遞給自己。
尉遲霽月牽著紅籌花,在喜娘的攙扶下出了花轎,踏著大紅的繡花鞋,一步步走向正廳。
楚玄寒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與尉遲霽月行大婚之禮,這一幕卻刺痛了墨昭華的眼睛。
前世與他的種種,猶如走馬觀花一般,在她腦子裡浮現,什麼舉案齊眉,不過是他的騙局。
從新婚醉酒無法洞房,到院裡的管事丫鬟綠意,讓她在渾渾噩噩中過了幾年羞恥的夫妻生活。
楚玄遲無心觀禮,他沉浸在自己大婚之日的回憶,而後看向了墨昭華,卻見她神情不對。
他心下疑惑,壓著嗓音喊了句,“王妃?”
墨昭華聽到他的聲音,猛然回過神來,“夫君?”
楚玄寒的大禮已成,已被送去了洞房,有些人跟著去了,但有些人沒去。
楚玄遲故意提高了聲音,“愛妃可是與本王一般,也想到了我們大婚那日?”
墨昭華會意的配合,“是啊,轉眼便已過去了月餘,如今想起卻還恍如在昨日。”
“可惜本王未能像六皇弟這般,親自去迎愛妃入府。”這確實是楚玄遲的一大遺憾。
“沒關係,至少與妾身行大婚之禮的是王爺。”那日他能自己行禮,墨昭華已是驚喜。
楚玄遲提醒她,“那可要隨本王去喜房瞧瞧?”
墨昭華不想看到楚玄寒,“王爺不太方便,要不就……”
楚玄遲使了個眼色,“既然來了,還是去瞧瞧吧,沾沾六皇弟的喜氣。”
墨昭華反應過來,連忙應下來,“王爺說的極是,是妾身思慮不周。”
他們終於離開了正廳,路上楚玄遲壓低聲音問,“王妃方才為何會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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