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浴佛日。
墨昭華與丫鬟沐浴焚香,早膳過後去頤壽堂請了老夫人前往佛堂。
今日他們要在佛堂焚燒佛經,為列祖列宗祈福,庇佑後世子孫,以求千秋萬代。
老夫人與劉嬤嬤一大早就沐浴焚香,沒看到容清頗為不悅,“昭姐兒,你母親為何沒來?”
墨昭華是不想讓容清應付老夫人,“是昭昭央求母親給個鍛煉的機會。”
老夫人不相信,“怕不是你母親還記著上次的事,不願來操持吧?”
抬嫡的事雖未再提起,但在大家心裡都是個結,老夫人時常想找容清出口氣。
墨昭華解釋,“祖母誤會母親了,昭昭可是央求了好一會兒,母親才肯應允。”
老夫人語氣不善,“是你央求她,還是她找你打掩護,唯有你們母女心中最清楚。”
月影冷冷的開口,“來年的浴佛日,小姐要在禦王府主持,老夫人可是不願讓小姐鍛煉?”
老夫人可不敢惹她,賠著笑否認,“姑娘誤會了,老身並非此意,隻是怕昭姐兒不熟悉,做不好。”
打狗也得看主人,月影自是硬氣,“既怕做不好,那不是更該學?難不成還要等入府後王爺請人來教?”
老夫人被懟的啞口無言,不敢再拿喬,示意劉嬤嬤扶她起身,這才前往佛堂。
墨瑤華帶著錦秋在佛堂已等了好一會兒,其中錦秋捧著厚厚的十卷佛經,搖搖欲墜。
錦秋臉色難看的問,“小姐,我快抱不動了,老夫人什麼時候來呀?”
墨瑤華神情憔悴,眼下兩團烏青極為明顯,“再堅持一下,應該就快來了。”
她這些日子連著熬夜趕工,已是疲憊不堪,腰酸背痛,右手更是疼的跟斷了一般。
以前抄佛經隻是為了做樣子給老夫人看,可不曾像這次一般,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真抄寫了十卷佛經。
有了這一遭,她如今手抖的連繡花針都拿不穩,短期內怕是都沒法做針線活。
錦秋感覺雙手正在往下垂,眼圈一紅,“小姐,我不行了,真抱不動了……”
墨瑤華豎起耳朵,“來了,我聽到了聲音,你隻要再堅持下就好。”
錦秋都快哭出來了,聞言也隻好咬牙繼續堅持,顫抖著雙手抱著那些厚厚的經書。
墨昭華對佛法也有些信奉,因此特意抄了三卷佛經,為最重要的三人祈福。
老夫人在劉嬤嬤的攙扶下步入了佛堂,墨瑤華鬆了口氣,上前行禮。
墨瑤華乖巧的屈膝,“孫女給祖母請安,願……”
結果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錦秋一聲驚呼,“哎呦……”
她暗叫不好,不悅的回頭,果然見錦秋手裡的佛經散落了一地。
墨昭華先看到了墨瑤華的憔悴,再看到錦秋失誤,心下忍不住冷笑。
上一世的自己,也曾這般憔悴不堪的在佛堂,隻是沒出現經書落地的情況。
老夫人見狀急了,“這可是要為列祖列宗祈福的佛經,怎能沾染上地上的塵土?”
錦秋跪了下去,“老夫人恕罪,經書實在太重,奴婢真的抱不動了……”
老夫人生怕經書不潔,褻瀆了佛祖,“那你便可將經書扔在地上?”
錦秋知老夫人在意,磕頭求饒,“奴婢沒有,是經書滑下去……”
墨瑤華正蹲在地上將經書一卷卷撿起來,但隻撿了幾卷就重的抱不動。
她急需錦秋幫忙分擔,“祖母,孫女抄寫的都是冗長的經書,確實重了些。”
“冗長?”墨昭華抓住關鍵詞,“三妹妹這是指抄經書無意義,還是嫌太過繁瑣?”
老夫人厲嗬一聲,“放肆,這些經書乃是老身親自精挑細選,何時輪到你來置喙?”
墨瑤華被嚇的打了個激靈,手裡的經書都拿不穩,再次掉在了地上。
老夫人更氣憤,“你原是這般不想為祖宗祈福。”
墨瑤華委屈的直落淚,“沒有,是孫女日夜抄經,手實在太疼,沒力氣……”
墨昭華適時的做好人,吩咐自己的丫鬟,“珍珠,月影,還不快去幫忙。”
墨瑤華和錦秋本來已經撿起了幾卷,結果她們兩個一過去,全部都拿了過來。
墨昭華拿起一卷,“祖母,今日已是浴佛日,來不及重新抄寫,便先將就著用吧。”
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墨瑤華一眼,“也隻能如此了,但願佛祖與列祖列宗莫怪罪。”
祖孫三人上香跪拜,在團蒲上坐下,圍著火盆焚燒佛經,墨昭華沒真檢查,左右墨瑤華已惹惱了老夫人。
焚燒完十卷佛經,墨昭華便打發了他們,“祖母辛苦了,還請先回去休息。”
老夫人早看到琥珀手裡也捧著經書,“昭姐兒有心了,自己還抄了這麼多佛經。”
墨瑤華氣極,區區三卷那麼薄的佛經,加起來都比不上她抄的一卷。
墨昭華若有所指,“昭昭從小便跟著祖母禮佛,自是不會唯有受罰才肯抄經。”
老夫人突然覺得,她比墨瑤華似乎順眼些,“好,那祖母便不打擾昭姐兒。”
墨瑤華上趕著討好,伸手扶她起身,“祖母當心,孫女兒扶您回頤壽堂。”
墨昭華回頭看著她們離去,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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