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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輕鬆拿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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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還是不給,答應還是不答應,白虺糾結得差點將自個兒打結。

就差一把火了。

伏青骨目光幽深,語氣裡帶著一絲引誘,“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若你答應結契,乾坤袋裡的夜明珠不僅任你取用,我還會將你的真身還給你。”

白虺的腦袋抵上來,兩隻眼睛熠熠生輝,“當真?”

伏青骨道:“我向來言出必行。”

白虺繞著她打轉,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它對伏青骨也有個大致了解。這妖道雖凶,卻並非奸惡之人,走的也是正道,與之結契,束縛雖多,卻也穩妥,不會淪為奸邪,招致天誅。

何況,還能拿回真身,得到那麼多夜明珠……

伏青骨聽到白虺吸口水的聲音,差點失笑,好在忍住了,“考慮得如何?”

白虺心底已拿定主意,卻還有些放不下麵子,好歹它是堂堂蛟龍,就這麼屈服於一個妖道,說出去豈不是讓人嘲笑?

伏青骨瞧它骨碌碌亂轉的眼珠子便猜到它在想什麼,“最後再給你一個機會,過時不候,三、二……”

‘一’還沒說出口,白虺忙喊道:“我答應!我答應還行?”

伏青骨正了正嗓音,嚴肅道:“答應了還不鬆開我?”

白虺不情不願地鬆開她,然後縮回了人的身量。

伏青骨卻沒急著結契,白蛟乃大妖,與它結契動靜不小,眼下各派彙聚於藥王穀,不好隨意出風頭,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何況還有吹笛人。

她三番四次壞他好事,已結下仇怨,此人狡猾狠辣,又擅長隱匿偷襲,能進入藥王穀,想必是化用了身份,潛伏在各派弟子之中。

所以,在各派離開藥王穀之前,她行事、主張還是低調些為好。

白虺扣爪,“不是要結契麼?拖拖拉拉的做什麼?”她該不會反悔了吧。

“不急。”伏青骨起身將被白虺擠到一旁的桌椅複位,“等閒雜人等走了再說。”

“真麻煩。”白虺抱怨一聲,隨後眼巴巴盯著她的口袋。

伏清骨哼笑一聲,抬手將它抓過來縮成壁虎大小,扔進乾坤袋。

白虺歡呼一聲,鑽進堆積如山的夜明珠中,一顆顆舔了起來。

這個是它的……

這個也是它的……

都是它的!

——————毒舌分界線——————

在夙重的冷嘲熱諷中,九淵領著紫霄雷府的弟子離開了神農塔。

走出一段路過後,他停下腳步,滿臉陰沉地對訾藐質問道:“你今日怎麼回事?心不在焉,處處拖後腿。”

訾藐冷淡道:“我們來藥王穀是為掌門求醫,不是為了鬨事。”

“鬨事?”九淵怒目而視,“本君好歹是紫霄雷府的掌門弟子,一峰之主,被楚綰一誆來此處受辱,自是得討個說法,否則往後如何在仙門之中立足?”

是為討說法,還是貪圖仙丹,他自個心知肚明。

訾藐神情微帶譏諷,“那結果呢?楚綰一瘋了,仙丹也沒得到,如今還把楚嶼芳得罪了,過後我們再想請她去雷澤,恐怕難如登天。”

“去不去由不得她!”九淵惱羞成怒,拔劍指著訾藐,“本君警告你,最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往後再尊卑不分,拿這種語氣同本君說話,本君便替你師父好好教訓你。”

訾藐盯著眼前的神霄劍,眼底森寒,“紫霄雷府門規有訓,嚴禁同門操戈,你身為掌門弟子,難道想帶頭違反門規?”

“少拿門規來壓本君,本君受掌門之命,主掌門內事務,一切便都得聽本君的,你若抗命不遵,本君便有權處置你。”

“你我同為峰主,你有什麼資格處置我?”

“峰主?你算什麼峰主?你還當是三十二年前?”

幾名弟子見二人起了爭執,上前勸道:“掌門師兄,訾藐師姐,咱們出門在外,應當相互扶持,千萬彆為這些小事而傷了和氣,也讓彆人看了笑話。”

九淵今日處處不順,此時被訾藐頂撞,本就想借此撒氣,見弟子來勸,越發火旺,罵道:“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來教訓本君?”

弟子們嚇了一跳,“師兄息怒,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訾藐冷冷盯著他,“師弟們又沒得罪你,你遷怒他們作甚?”

九淵撿回半顆腦子,自知失態,卻已下不來台,便隻好揮手趕人,“滾滾滾,都給我滾。”

“師兄、師姐,我們先回去了。”弟子們隻好忍著屈辱離開。

訾藐心頭掛著彆的事,不想再搭理他,正要走,卻被神霄劍攔住。

“站住。”

“怎麼,師兄真想教訓我?”訾藐握緊拳頭。

九淵隻是想撒氣,根本沒動手的意思,拔劍不過是為了震懾訾藐,“我……”

他話還沒出口,便被一道討人嫌的聲音截斷。

“喲,這是誰啊?打不過本尊,就拿自己師妹出氣?還算個男人嗎?嘖嘖,這點度量,究是怎麼當上掌門弟子的?”

夙重正打算返回彆苑,沒想到又碰見了九淵,可謂是冤家路窄。

“本尊差點忘了,你能當上掌門弟子,還有本尊一份功勞呢。”

九淵一見他,心頭便又堵又恨,他咬牙切齒道:“夙重,你非要處處與我作對?”

“是,不死不休,你最好做好準備。”夙重朝他咧嘴一笑。

“你!”九淵恨不得兩口咬死他。

夙重走到九淵麵前,並指挑開他的劍,說道:“本尊若沒記錯,這把神霄乃靈曄仙君之法器,拿人家的劍來對付人家的愛徒,封掌門教得可真好。”

九淵一愣,連忙將劍收起,麵上閃過一絲心虛,這把劍他用得太久,都忘了曾經是靈曄的東西。

夙重見有人往這邊來,大聲歎道:“真是人走茶涼、人心不古啊,也不知靈曄仙尊在天有靈,見自己愛徒被這般欺負,會作何感想。”

訾藐由這話想起伏青骨,一時失神。

見來人驚訝地盯著他們,九淵忙辯解道:“少胡說八道,本君隻是在同訾藐師妹商議事情。”隨後又對夙重道:“況且這是我們紫霄雷府之事,與你劍閣無關。”

夙重神色一收,看著九淵的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憎惡,“九淵,你還是這麼喜歡拿人當傻子。”

“夙重,你彆逼人太甚。”若說以往九淵因往事還對夙重有幾份愧疚,眼下便隻剩憎恨和嫌惡,巴不得這人能永遠消失於世間。

今日的架已打夠了,夙重不想再見到這人,便冷哼一聲從他和訾藐之間穿過,尋自家弟子去了。

訾藐也不想多留,“師兄若沒有彆的吩咐,我便先回了。”

“等等。”九淵等看熱鬨的人走遠後,強壓怒火,對訾藐吩咐道:“楚綰一眼下不中用了,明日你去找楚嶼芳,與她商量請她前往雷澤,我……不大好出麵。”

雖然知道楚嶼芳不會答應,可訾藐卻懶得再勸九淵,“知道了。”

九淵捏著神霄劍,見她神色不樂,彆扭道:“師兄方才氣上心頭,說的話你彆放在心上。”

訾藐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緊接著目光落在神霄劍上,帶著一絲冷意道:“往後再拿我師父的劍指我,彆怪我翻臉。”

那把劍,本應該屬於她。

九淵一愣,等他再回神,再想教訓,卻見她已經轉身走了。

“放肆!”

——————分界線——————

伏青骨茶都快喝完了,樓下才傳來敲門聲。

“請進。”

她重新取盞添茶,方才的都被四腳蛇給砸壞了。

一道輕盈的腳步聲轉上閣樓,伏青骨衝來人招手,“過來喝茶。”

訾藐呆立片刻,上前跪在伏青骨腳邊,喊了聲:“師父。”

“不敢當。”伏青骨從她的語氣中覺出一絲委屈,虛扶道:“仙子可是遇到什麼事了?不如坐下慢慢同我講。”

訾藐跪地不起,低聲道:“師父不肯相認,可是還怪我?”

伏青骨心說,難道這對師徒之間還有什麼糾葛?隻可惜她已完全記不得了。

“我是伏青骨,不是靈曄,也不是仙子的師父,還請仙子莫使我為難。”

訾藐抬頭與伏青骨對視,分辨出她眼底毫不掩飾的陌生。

她緩緩起身,猝不及防地出手,探向伏青骨眉間,卻探到一片破碎的識海。

伏青骨紋絲未動。

訾藐後退兩步,“為何會變成這樣?”

“自我醒來便是這樣了。”伏青骨揣摩她的表情,那些吃驚、不解,不像是裝出來的,“過來坐吧,茶快涼了。”

這句話讓訾藐仿佛回到銀厝峰,靈曄還在之時。那時靈曄總喜歡坐在一株雲鬆下喝茶,也最喜叫她作陪,每每她去得遲了,便會這般催促。

她最後一次赴約,因故遲到,靈曄便說過這句話。

那次之後,靈曄便離開了銀厝峰,再也沒回來,她也再沒喝過茶。

伏青骨見她盯著茶盞兀自出神,問道:“怎麼了?難道仙子不喜茶飲?”

“不是。”訾藐失魂落魄地看著她,“你真的不認得我了?”

“不認得。”伏青骨抬手再請,“坐吧。”

等她入座,伏青骨將茶盞推到她麵前,“這茶不錯,嘗嘗看。”

訾藐茫然盯著茶水,半晌後才端起來喝了一口。

茶水幽香甘甜,不似銀厝峰上的粗茶那般苦澀,卻讓她嘗出一股人事已非的難堪。

眼淚偷垂,被訾藐揩去。

伏青骨默默一歎,裝作沒看見,看見了也無從撫慰,倒不如不見得好。

兩人喝過一輪茶後,訾藐的心緒逐漸收斂。

伏青骨開門見山地問道:“靈曄是怎麼死的?”

訾藐手中的茶盞磕在桌上,發出脆響,許久才答道:“聽掌門說,他與師父追捕凶獸罔象至北海,他被罔象重傷,師父為了救他,也為困殺凶獸,不讓其為禍世間,便以身祭陣,與凶獸一起葬身在了北海之中。”

伏青骨皺眉道:“也就是說,你們並未看到靈曄的屍首?”

訾藐點頭,“掌門隻帶回了師父的風雷鞭。”

風雷鞭。伏青骨想起靈曄揮鞭殺戮的場麵,胸口略覺不適,喝了口茶壓一壓。

“沒看到屍首,你們也信了?”

“起初並不相信,可我和雲述、鐘遇二位師兄去北海找到了師父的遺物,又在北海之濱親眼見證了師父命星的隕落,這才不得不信。”說到此處,訾藐抓住伏青骨的手,微顫道:“未曾想,今日竟還能再見師父。”

手上電紋隱現,可訾藐卻像是感覺不到似得,緊握著不放,伏青骨拍了拍她的手,她才鬆開。

真不愧是紫霄雷府的峰主,不愧是靈曄的弟子。

“師父何時,又在何地醒來的?”

“一個月前,就在離此處不遠的荒劍山。”

訾藐迷惑不解,“荒劍山?為何會是荒劍山?”

伏青骨也想不明白,是啊,人既是在北海死的,又為何會出現在荒劍山?

一南一北,相隔萬裡。

伏青骨問道:“靈曄前往北海之前,門內可有發生異常之事?”

訾藐思索片刻後搖頭,“沒有,一切如常。”

“死後呢?”

伏青骨置身事外的語氣,仿佛靈曄於她而言,隻是個陌生人。

訾藐心頭有些難受,她垂頭道:“師父仙去後,掌門在雷澤為師父舉行了靈葬。過後便宣布封禁雷澤,傳我與各位師兄峰主之位,共同協理門中事務,他則閉關養傷,直到如今。其間,除了銀厝峰越來越冷清,咱們越來越多的弟子投靠天門峰外,並無異常之事。”

封禁雷澤,閉關養傷。

“封掌門當年傷得重麼?此次你們來,可是為他尋醫求藥?”

“掌門傷勢如何,我們並不清楚,不過此次來藥王穀也確實是為了求醫,掌門因閉關不便外出,派我和九淵來接楚穀主上門診治。”

楚綰一瘋癲的模樣同時浮現在兩人眼前,兩人不約而同地按了按眉心,企圖將那傷風敗俗地畫麵趕出腦海。

伏青骨懨懨道:“這楚穀主,隻怕是去不了雷澤了。”

“嗯。”訾藐神色淡淡,“所以九淵讓我明日去找少穀主商議,請她隨我們一起前往雷澤。”

“她不會答應的。”

“我知道。”

“知道還去?”

“九淵師兄的命令,不好違抗。”

九淵讓訾藐去,便是先禮後兵,讓訾藐去試探楚嶼芳的底線,順便警告她不要不識時務。

他敢肆無忌憚地謀奪扶體丸,恐怕早已打定主意,無論藥王穀同不同意,他都會將人帶走。

訾藐去找楚嶼芳,便是去得罪人的。

伏青骨想起清風說,靈曄死後弟子坐冷板凳的事,又想起訾藐來時委屈的模樣,輕聲問道:“他欺負你了?”

隻這一句,便讓訾藐紅了眼,隨即告狀道:“他對我拔劍,還是師父您的神霄劍。”

真是反了!

伏青骨心底竄起一股火氣,心裡越看那九淵越不順眼。

她對訾藐說道:“明日我替你去找少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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