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乾旱,南鑼鼓巷除了閻家趁著日子難過,低價娶了於莉之外,再沒有辦過紅事兒。
當然,白事兒倒是沒少辦。
這幾年大家日子都不好過,四合院裡好不容易有了喜事兒,大家都想跟著熱鬨熱鬨。
傻柱沒有長輩,可他是四合院眾人看著長大的,雖然長得有點莽,但總的來說不失為一個好人。
是以結婚這一天,四合院的街坊們都來幫忙。
一大媽,二大媽,閻大媽,唐大妞,秦淮茹等女眷幫著打掃屋子,剪紅雙喜。
二大媽掃地在床底下掃出五隻已經僵硬的臭襪子,氣的大罵傻柱一頓。
男人們準備結婚用的東西,閻埠貴則是一如既往的穿著他唯一的一件好衣服――雪花呢中山裝,坐在四合院門口收禮金。
一切就這麼有條不紊的進行,許大茂跑前跑後地跟著折騰,引得四合院不少人誇讚他懂事兒。
張沈飛見狀,卻總覺得有貓膩。
他跟許大茂這廝可是打小兒一起長大,說句不好聽的,這廝放個屁,他都知道丫昨天吃的是豆腐還是紅薯。
這樣一個見不得傻柱好的人,突然在對方和自己前妻的婚禮上這麼殷勤。
不對,很不對勁兒!
再回想起自打早上開始忙活,秦淮茹已經假裝不經意往四合院門口跑了好幾回,就跟等什麼人似的。
他更是篤定,今兒一定有大事要發生。
一切,靜觀其變。
這幾年辦喜事較之前幾年又精簡了不少,傻柱騎著何雨水的自行車,去了一趟劉嵐家,把她馱回來。
各路親眷已經聚在四合院中院和傻柱家堂屋,就等著傻柱和劉嵐拜一把手畫像的時候。
卻聽到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女聲:“傻柱,你結婚的大日子,怎麼不等爹娘就打算開始了?這可不符合禮數吧?”
爹娘?什麼鬼??傻柱他媽不是早死了嗎?至於他爹……不是…劉嵐腦海中浮現疑惑。她的娘家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們不明所以,但有明所以的人。
四合院眾人詫異之餘回過頭,赫然便看到何大清,白寡婦,還有三個青年彪形大漢逆著光站在何家大門口,立刻議論紛紛。
“何大清?真的是何大清??”
“他怎麼來了?還有那個寡婦……”
“傻柱結婚居然還給他通了信?嘖嘖嘖,到底是親爹,嘴裡喊打喊殺,心裡頭還是親近的。”
“我看不然,你看傻柱的臉黑的,八成這何大清是不請自來。”
人群中,穿著嶄新列寧服的何雨水握緊了張順遂的手,幾次想往前走,卻又忌憚大哥的臉色。
何大清和白蓮花似乎沒有沒看出傻柱不高興,帶著白家三個小子大步流星走進屋子。
時隔十幾年再次見到兒子,何大清說不高興是假的。
他走到傻柱麵前,握著對方的手,哽咽道:“傻柱……我,我沒想到你結婚還會給我寫信……爸,爸很高興,很欣慰啊……”
傻柱麵無表情,想抽回手,卻被劉嵐扯了扯衣擺:“我們家親戚都在呢……”
劉嵐跟其父母都知道傻柱家的事情,但他們家的親戚不知道。這會兒不管何大清為什麼而來,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息事寧人。
大喜的日子,不管怎麼說,先把婚事給喜喜慶慶的辦了,其他的,關起門來再說吧。
劉嵐是這麼想的,在場的四合院眾人,包括張奶奶,易中海,聾老太,張沈飛等人也都是這麼想的。
畢竟傻柱是四合院的一份子,要是鬨出笑話,大家臉上也不好看不是?
在聾老太的眼神示意下,傻柱按捺下心中的洶湧怒氣,麵無表情地敷衍了何大清幾句。
婚禮儀式繼續進行,小夫妻兩個一拜一把手,二拜老總,第三便是拜父母。
眼瞅著就要禮成,許大茂高聲叫道:“何叔,白嬸,傻柱結婚呢!你們這當父母的不給彩禮,不給置辦東西也沒啥,可都到了這會兒了,總不得什麼都不出吧??!!”
嘶!!此言一出,劉家親友立刻竊竊私語。
何大清臉色變得很是難看,甭看十來年不回四合院,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馬臉男就是傻柱的發小兒許大茂。
明明信裡頭說的讓自己來參加婚禮就好,不必出錢出力,怎麼現在又讓發小兒當麵辦自己難堪,還想要東西??
這傻柱,簡直枉為人子!!
何大清變了臉,但一旁的白寡婦顯然段數比他高不少,捂著嘴巴輕笑道:“雖然傻柱不是我親生的,但我對他的母愛跟對自個兒兒子是一樣多的。
兒子結婚,當母親的怎麼能什麼表示都沒有呢?這樣,傻柱,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母親就送你三千萬。”
三千萬??嘶!!這麼牛叉的嗎??這下不止劉家人,整個四合院,連同張家人都震驚了。
“亮子,白寡婦是傻柱的後媽也是雨水的,這三千萬裡頭得有咱們家順遂一半兒。”唐大妞扯著張沈亮的胳膊盤算。
張沈亮白她一眼:“做什麼夢呢?這白寡婦要是能拿出三千萬,我把這凳子吃了!!”
張沈飛在一旁嗤笑,這年頭一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才三十塊錢。
三千萬……把她白寡婦片成片兒也賣不出來啊!!!
張沈飛按兵不動,下一秒就聽到白寡婦道:
“這第一,我這當母親的祝你以後的日子裡千萬要開心。
這第一,祝你以後的日子裡千萬要幸福。
第三,祝你以後的日子裡千萬要健康。”
我去,在場眾人頓時麻了。
兒子結婚當爹媽的分幣不出,來個三千萬?玩兒呢!!惡心誰呢??
哪怕道貌岸然的易中海也起了一身冷汗,厚臉皮如賈張氏也是自愧不如,白蓮花如秦淮茹,更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四合院閻家三兄弟,劉家兩兄弟,不由得充滿愛意地看向自個兒父母。
比起何大清,他們的父母雖然愛打人/摳門,但還是好很多的。
話雖離譜,白寡婦說的卻是情深意切,一副你不接受,就是拒絕了幸福,健康和開心的架勢。
最重要的是,她的表情很是認真且真切。
搭配上那老白花一樣的長相,和那雖然老了卻沒有泛黃,依然水汪汪的大眼,讓秦淮茹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按道理說,傻柱隨他爹何大清,一直是最吃這一套的。
可奈何白寡婦已經五十多歲,哪裡能和同樣路數的秦淮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