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是在樓上解決的。
南枝、戚佩兒和謝嶼各自出了點錢,買來食材和調料,由南枝親手烹飪了一頓簡單而美味的家常菜。
傅朝的200塊早就花光了,改造地下室還多虧南枝補貼了一點兒。
所以這頓午飯,傅朝和慶希選擇直接去蹭。
“哥哥吃妹妹的飯怎麼能叫蹭呢!”
傅朝對著鏡頭,振振有詞。
南枝也跟著點頭:
“嗯,是我不小心把菜做多了,如果他們不吃,就要浪費了。”
“對啊對啊,浪費糧食可恥!”
其他人全都煞有介事地你一句我一句附和。
這口徑一致,險些把節目組氣笑了!
但凡看過上次在貴省錄的節目,誰沒有見識過南枝在村小食堂展現的絕活?
為了不浪費來之不易的村小糧食,她可以通過人數精準把握分量。
每次舀菜到最後,那必然是一點菜湯都不會剩下。
結果現在她說,‘不小心把菜做多了’?
拜托,撒謊也有點誠意好嗎?
【安啦安啦,勉強放你們一馬。】
【雖然我一向不喜歡綜藝嘉賓破壞規則……但是南枝願意騙我哎!嗯,就隨你們去吧!】
【枝姐,你就寵他吧!】
【什麼能堂而皇之說出這麼無恥的話……啊,是傅朝說的?那沒事了。】
【吃吧,多吃點,瞧瞧我傅哥那小臉瓜子,都餓瘦了!】
【羨慕他們,能吃到南枝親手做的菜,哪怕讓我蘸點菜湯啃饅頭也好啊!】
……
一番插科打諢,直播間的彈幕氛圍很好。
南枝他們這頓飯的氛圍更是好得不行,大家其樂融融,似乎對接下來的挑戰並不擔心。
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
中午經過短暫休憩後,下午一點半,南枝等一眾嘉賓收到了節目組遞來的工作地點。
戚佩兒收到小卡片後就直接念了出來:
“xx街道xx號……你們呢?你們在哪兒?”
南枝和謝嶼對視一眼,眼裡寫著果然:
“我們也是。”
戚佩兒以為自己聽錯:
“什麼也是?你們在夜市?”
這什麼空耳大師?
南枝忍著笑,無奈道:
“我說,我們跟你一樣。”
戚佩兒傻眼了:
“你們也是xx街道xx號?那傅朝該不會也是……”
他們趕緊下樓一問,發現傅朝也是地址一致。
謝嶼看了南枝一眼:
“你說吧。”
“嗯。”
南枝點點頭,隨後解釋道,
“其實中午做飯的時候,我和謝嶼討論了一下,就已經有懷疑了。我們的職位分彆是清潔工、服務員、收銀員和洗菜工,這些剛好契合酒樓的職位。而且多半不是什麼普通酒樓,而是大酒樓。”
否則不會有專門的洗菜工,而是會由資曆最輕的廚師兼任。
傅朝興高采烈:
“那不是挺好!我們又可以在一起工作了!”
他看起來興致特彆高,就連慶希都覺得,不能和南意他們住在一起的遺憾有被彌補到。
然而,南枝卻說:
“恐怕沒那麼簡單。”
傅朝本來不以為然。
觀眾也是,他們都很樂觀,還有心情磕c:
【好耶,又能看大家一起奮鬥了!感覺像是回到了第二期開南家小館的時候!】
【每次重溫我都喜歡看第二期,所有人勁往一處使的感覺特彆好!】
【嘿嘿嘿我能說每次看第二期都想磕c嗎?今天又磕到了!】
【同好啊姐妹!萬人中你我的默契……誰懂?】
【謎語人你們在說什麼?能不能直白點?】
【哦,他們說南枝和謝嶼很配。】
【e早八百年就辟謠了,大家不要亂磕好不好?】
【就是,人家南枝上次還帶男人去看了戚佩兒的演唱會呢。】
【彆的不說,你們在這裡磕c,傅朝這個死妹控第一個被氣死!】
……
在觀眾愉快的期待裡,南枝一行人乘公交抵達了目的地。
目的地其實不算遠,大概三、四個站就到了。
而這裡,是比他們的宿舍還要熱門得多的地段!
幾乎算得上是燕京最繁華的幾大商區之一!
而在這樣的街道上,他們的目的地,竟然是擁有一整棟獨立複古建築的——
“永年樓?”
傅朝因為驚訝而失神,第一次感覺到了壓力。
他來永年樓來過很多次,都是以食客的身份來吃飯,但這次,他卻是以員工的身份來的。
就……感覺很奇妙!
戚佩兒對永年樓的了解不如傅朝深,但她也聽說過永年樓的大名。
“這家永年樓是不是珍饈錄三星?”
她有點望而生畏了。
珍饈錄是中餐體係裡最權威的評價榜單,與米其林齊名。
它的評價與米其林類似,也是一星到三星。
隻不過米其林的參考有服務、環境等等,而珍饈錄的評分標準隻有一個——
味道。
珍饈錄三星幾乎家家都是神店,食客閉眼選擇,永遠不會失望。
這也讓珍饈錄三星成了大眾口口相傳裡的傳奇。
唯獨謝嶼還算淡定,隨口回答:
“嗯,永年樓在去年的珍饈錄100裡排行14名。”
“是15年,永年樓今年已經降到15名。”
南枝忽然接話。
謝嶼往她的方向看了眼,隱約有些古怪。
總覺得……南枝表情不太對勁?
南枝突然笑開:
“看來我們運氣不錯,有生之年還能來這麼好的酒樓工作!也算是獨一份的工作體驗了!”
南枝的話讓原本忐忑不安的傅朝戚佩兒瞬間受到安慰。
“也是,估計按正規流程,我們都應聘不進去咧!”
“那我們豈不是撿大便宜了?”
雖然這話是在開玩笑,但傅朝和戚佩兒的毫無明星架子,仍然讓很多觀眾心生好感。
大家紛紛笑了起來。
南枝也在笑,看神色沒有半點異樣。
這讓謝嶼幾乎要以為他剛才看到的不過是錯覺……
與此同時,正在收看直播的某人,悄悄磨了磨後槽牙。
他冰冷淡漠的視線從謝嶼眉宇間的擔憂掃過,忍不住發出不屑輕嗤。
但很快,他嫌棄地挪開視線,隻看著南枝。
“她在不高興,她討厭這個地方……不,不是討厭,而是更複雜的……”
更複雜的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