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不過站了會兒,腳指頭就已經尷尬到摳出了一座魔仙堡。
她實在是佩服常慕常大小姐。
到底是怎樣的厚臉皮,才能讓這位大小姐在對方明明忽視掉她的情況下,還能繼續鎮定地站在那裡啊!
且不說根本沒有看她的陸先生和南意,就連唯一願意打招呼的南枝,也在淡淡掃了一眼之後,將注意力重新放回麵前的水果攤。
以至於常大小姐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旁邊,除了礙眼,再沒有彆的作用!
小助理心地善良,眼下有些不忍心了,出聲給常慕台階下,便道:
“慕慕,我們還有拍攝,要是繼續耽擱的話,恐怕時間不夠……”
話沒說完,常慕就已經朝她冷冷看來。
似乎將自己被冷落的怨氣儘數發泄在了這一眼裡!
小助理:好好好,我再幫你我就是狗!
小助理氣呼呼地選擇了閉嘴。
常慕卻在瞪過她後,又順著台階走下:
“既然你們在忙,那我就不打擾了。”
回頭麵向南枝陸時序南意,依然是客氣友善、言笑晏晏。
沒人看她。
常慕轉身之際,表情瞬間垮下,陰沉得厲害。
直到她想起自己最近的計劃,憋了滿肚子的怒火,才算是得到了一絲絲安慰。
常慕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在內心瘋狂默念係統的名字。
周遭鴉雀無聲。
不管常慕用了什麼辦法,都無法尋覓到係統的痕跡。
如果不是清晰記得她的來曆和任務,常慕幾乎要以為包括係統在內的一切不過是她臆想出來的夢。
到底怎麼回事?
……
冥冥之中,陸時序感覺到些許不對勁。
他出於本能地側頭看去。
但目光所及之處,隻有人頭攢動,沒有半點異樣。
“你居然認識那位常小姐。”
南枝平鋪直敘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陸時序不是不能察覺到這語氣的平靜淡定,並未添加太多私人情緒。
可這不妨礙他為南枝的關注感到愉悅:
“你討厭她?”
陸時序問得直白。
南枝瞥了一眼。
雖說陸時序的表情看不出太大變化,但她依然從眉梢眼角的細微之處,察覺到了他的想法。
南枝懊惱地咬了咬口腔內的軟肉,冷聲反駁:
“你不要多想,我隻是出於同事身份,順口問一句,這是人之常情。”
“嗯,我知道。”
陸時序點頭。
南枝:……
彆以為我看不出你在暗爽!
她果然不該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南枝低頭,拿出紙巾來,幫南意擦掉臉上的碎糖。
借著這動作,故意忽略掉了陸時序的存在。
陸時序全無自覺,眼底噙著淡淡的笑。
不過,因為這出打岔,陸時序也忘記剛才察覺的異樣。
他陪著南枝南意在集市裡逛了近2個小時,等後備箱塞得滿滿當當,才啟程往回趕。
這裡值得一提的是,南枝自己雖然不缺錢,但是按照她抽到的身份卡,所擁有的生活費顯然不足以支付這一車東西。
所以,最後是陸時序堅持付的錢。
基本是南枝表現出一點對某樣東西的興趣,再轉頭,那東西就已經到了陸時序手裡。
南枝好幾次告訴他不要這麼做,陸時序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該買的一樣沒落。
這讓南枝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今天上午沒有拍攝就算了,等陸時序離開時,她自然會要求他把這些東西一起帶走。
回程的速度似乎比去時更快,陸時序很快將車停在南枝家最近的位置。
獨自在後座的南意已經窩在安全座椅裡睡著了。
他睡得很香,連山路顛簸都不曾把他晃醒。
南枝先是回頭看了眼南意。
這時,她無意間注意到窗外細節:
“這裡的路變寬了?”
她壓低音量,就是隨口嘀咕,沒想過會得到回答。
結果陸時序很順暢地接下去:
“嗯,我來的第二天就找人把路麵拓寬了。”
南枝瞬間愣住。
陸時序來的第二天……她當時是在醫院?
南枝隱約有了猜測,但沒問,隻是多看了眼陸時序。
陸時序卻像是從這動作裡讀到了她的想法:
“前些天暴雨衝垮了一段路,所以那天車子沒開進來。”
一句話足夠說明陸時序的契機了。
距離南枝高燒已經過去好幾天。
在那之後,南枝鮮少問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或者說,她的關注隻是局限於南意身上。
竟沒有想到,原來在那個雨夜,還發生過這麼多波折和意外。
南枝看出陸時序沒有邀功的意思。
她安靜了幾秒後,問:
“正好是飯點,留下來吃飯吧。”
這對陸時序而言,絕對是意外之喜。
“好!”
他激動按捺,不由得音量拔高。
後座的南意跟著發出哼唧聲。
南枝立馬瞪了陸時序一眼。
陸時序抿了抿唇:
“抱歉。”
南枝確認南意沒醒,才放下對陸時序的責備。
她推門下車,先繞到後座,把南意抱起來。
她的動作很輕柔,再加上南意對她的毫無防備,以至於南枝把南意抱起來,他都沒有要醒的意思,腦袋悄無聲息地擱在南枝肩膀,睡得香甜。
陸時序見南枝抱得吃力,手腕都被勒紅了,看得直皺眉頭。
“我來吧。”
他作勢要接過南意,卻被南枝避開動作。
“一一會醒的。”
陸時序壓下情緒,全程護著南枝進了院子,又打開房門,直到陪她把南意抱到床上去放好。
南枝小心翼翼地幫南意脫掉外套,等她再要去脫鞋時,看到陸時序先一步動作。
他蹲在床邊,難得屈下頭顱,將南意踩得臟兮兮的鞋子脫掉。
這次南枝沒有阻止,就看著他動作。
總算將南意裹進被子裡,南枝和陸時序走出臥室。
南枝這才問:
“你不是有潔癖嗎?居然給一一脫鞋?”
“弄臟我的手,好過弄臟你的手。”
陸時序走到廚房,細致地洗手。
安靜幾秒,他忽然抬頭:
“你怎麼知道我有潔癖?”
南枝心臟猛地一跳,若無其事地回答:
“這很難觀察嗎?你表現得很明顯。”
陸時序定定看著她,不說信或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