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是不是有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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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是南枝親自做的煲仔飯。

砂鍋剛從閣樓的雜物堆裡翻出來,它清洗數遍直至乾淨,往內部抹上一層薄薄的豬油,倒入浸泡好的生米。

生米用的絲苗米,細長晶瑩、米香濃鬱,最容易吸味,是做煲仔飯的上上之選。

等米飯煮至八層熟,將切好的廣味臘腸層層鋪開,往空心窩一個蛋,蓋蓋燜煮。

等到再開蓋時,鋪上汆燙後的青菜,澆上特製的料汁。

刺啦一聲。

隨後彌漫開的就是濃鬱的米香和鹹甜交織的臘腸香氣。

用勺子混合拌勻,香氣在熱氣蒸騰裡持續輸出,刺激著人的味蕾。

砂鍋都不大,南枝南意一人一隻,兩人都吃得心滿意足。

要知道,吃煲仔飯最快樂的,就是用勺子刮鍋底那被烘得焦脆金黃的米飯鍋巴!

咀嚼間齒頰留香,非要把砂鍋壁刮得鋥亮泛光,這碗煲仔飯才算是吃完整了!

南枝的手藝自不用說。

兩碗煲仔飯,全部刮得乾乾淨淨,乍看跟剛洗過似的!

南意小臉兒掛著滿足的笑。

又忽的想起上午戚佩兒吃點心時,那吹得天花亂墜的彩虹屁!

很好!

他學到了!

“媽媽!你的煲仔飯……嗯……超級好吃!”

南意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

說完後他悶悶不樂。

暗恨自己幼兒園沒畢業,文化不足,連好聽的話都說不出來!

但南枝聽了卻很開心。

沒什麼比南意吃得快樂更重要。

洗碗時,南意本來自告奮勇要幫忙。

可惜他踩著凳子都夠不上洗碗池的高度。

南意癟著嘴:

“……我會長高的!”

南枝大笑。

收拾完餐具,母子倆又出門去找其他人彙合——

為了能儘早開業,今天要辦的事情很多。

餐館需要的營業許可證、健康證、消防檢查……

儘管有節目組和有關部門的支持,讓這個時間被無限縮短,但必要手續不能缺,光來回折騰就花了不少時間。

另外,要怎樣改造大家的店,把資源整合起來,儘量降低支出,這也是門學問。

總之,麵臨的問題有很多。

在這過程裡,他們的靈感碰撞,爭執和討論齊飛,將直播分量填得滿滿當當。

不過預計9點結束的直播,仍是拖到了9點半。

商議好明天的行程,南枝南意攜著滿身疲憊回家。

但他們自己好像不覺得累。

南意仍然精力充沛。

南枝依舊耐心細致。

他們身後不遠處,跟著節目組的人。

目的是保護嘉賓安全,防止出現任何意外。

所以。

當南枝南意走到店門口,眼見路邊停靠的黑色賓利,推門走下一個男人時……

節目組的人立即警惕上前!

陸時序隨意抬眼。

他沒說一句話,常年在權勢裡浸染出的威勢,便已然讓人望而卻步。

陸時序用打量的眼神看著試圖擋在南枝身前的年輕男生。

年輕男生有種被大佬盯上的冷寒,卻依然鼓著勇氣:

“你是誰!想做什麼!”

陸時序沒答,眼神淡漠。

南枝心情很複雜。

她條件反射摸了摸南意的腦袋。

發現他把自己摟得很緊,以為南意是記起這個討厭的“叔叔”,有點害怕。

便安慰:

“彆擔心。”

她說著,拍了拍南意的後背。

有些問題,並非逃避可以躲過去的。

倒不如正麵迎敵。

“是我認識的人。”

南枝解釋後,又拜托節目組的人先陪南意進店裡去,她和來人需要聊聊。

南意第一時間抓緊她的衣角,小臉兒倔強:

“我不要!”

南意能感覺到,那個男人在看自己。

他小心臟顫了顫,有種根植於骨子裡、對危險的天然恐懼。

但他想要留在媽媽身邊的勇氣還是戰勝了這份畏懼。

南意藏在南枝身側,惡狠狠地朝對麵投去眼神!

陸時序無動於衷,反而牽了牽嘴角。

有種看小狼露爪的散漫隨意。

南意讀懂了,很生氣。

不過沒等發作,南枝先一步沉了臉:

“嚇他做什麼!”

她音量拔高,微微不悅。

陸時序近乎本能地收回了落在南意身上的視線。

……半秒後,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不可置信充斥著大腦。

隨後,用奇異的眼神反複打量南枝。

南枝沒什麼感覺。

她早被陸時序執著的眼神看習慣了,免疫了。

“一一聽話,先進去。”

這次南意沒再抗拒。

不知道是不是聽出了媽媽不高興。

跟著工作人員叔叔離開時,他亮晶晶的眼裡,滿滿都是對南枝能收拾那個討厭男人的期待!

南枝隻覺得好笑。

確認南意和工作人員的身影消失在店裡,距離也不足以他們聽到對話後。

南枝轉向陸時序,臉色沉沉:

“你幾次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到底想做什麼?”

南枝越想越覺得莫名其妙。

以前她隻是覺得陸時序的腦回路異於常人。

但現在,她覺得陸時序有病!

屢屢找上她,又用陌生人的眼神看著她!

還問出“他是你的親生孩子?”這種弱智問題!

他到底在想什麼?

難道分手幾年,他的智商不進反退?

陸時序愣了愣。

他知道南枝很不高興,便潛意識尋了她聽完或許會高興的話:

“王誌星的父親被調查了,貪汙受賄證據確鑿,定罪20年起步。”

“王誌星是誰……嗯?你跟蹤我?”

南枝想起了王誌星,也想起了那天的衝突。

憑借對陸時序的了解,她輕而易舉猜出他的消息來源。

她頓時眯起眼睛,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是壓抑到極致的平靜。

陸時序生平第一次覺得內心發毛。

他放低語氣,姿態是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低:

“不是跟蹤,是保鏢。”

隨後不厭其煩地解釋了一大通。

南枝的怒氣這才消解些許。

但她還是不滿,忍不住出言諷刺:

“所以呢?你是想找我邀功?陸先生,這難道不是你應該做的嗎?”

南枝不會因為陸時序替她出手整治了王家人就感激涕零。

兒子被欺負,做父親的出手反擊,不是天經地義嗎?

陸時序卻覺得詫異,認真反問:

“為什麼我應該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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