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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章 不,這不可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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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一攻一守的兩人飛速淡出自己的視野,孫緲人傻了。

不是,這怎麼跟之前的計劃不一樣啊!

程實你在乾什麼!?

好不容易把人釣來了,你怎麼不放我出去!?

你想一個人乾掉馴獸師?

愚蠢,自負,不知所謂!

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犯傻,去堅持什麼沒有意義的親手解決和看似體麵的一對一?

愚行會葬送這唯一的機會你知道嗎!?

孫緲著實急了,他雖然不擔心曾打敗過紮因吉爾的程實會出現性命問題,但他卻不想平白浪費這等了一天一夜的最好時機。

如果這次失敗,下一次,不,沒有下一次了,警惕的馴獸師一定不會再次踏入同樣的陷阱,而那也就意味著恐懼樹芯這種等級的道具會平白落入對方手裡。

這比試煉失敗更加令人難以接受。

但孫緲又無可奈何,他總不能高喊“程實快放我出去助你一臂之力”,因為他這麼一喊,兩人做局的事情就會被馴獸師洞悉,那剛咬鉤的魚兒隻會溜得更快!

可如果不喊,犯傻的織命師看起來似乎沒有一絲放他出去幫忙的打算。

於是突然失去了戲份的孫緲皺著眉頭原地站定,開始細細思索這位一身秘密的織命師到底又想乾些什麼。

他明明在之前都毫無準備,現在又有什麼底氣去麵對一位巔峰狀態的馴獸師並自信讓對方徹底留在這場試煉裡?

還有,對方死活不肯解釋如何與尤格周旋許久的事情,是否又跟這場計劃中的獵殺有關?

問題太多了,智者想不明白。

小七也想不明白,這個兒時的舊友怎麼就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手段可以用來逃命?

自己已經射中他三箭了,可這三箭全然沒影響對方逃命的速度。

你是個牧師能治療自己這無可厚非,可你這把藥劑當水喝的熟練姿態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誰家的藥劑能讓你這麼用?

你開後台修改自己的藥劑瓶數了?

眼看逃竄的小十仍有餘力,杜期瑜的臉色漸漸陰沉下去。

再這樣下去,真拖到小十等來歌莉絲的冷卻時間,要危險的就是自己了!

短暫的機會不能不把握住,不然

想到這裡,杜期瑜果斷掐掉了其他馴獸,僅剩一個人形馴獸為自己掠陣,而後集幾乎相當於巔峰的實力,再次發揮獵人的天賦優勢,朝著程實逃命的必經之路射出了意圖決定勝負的一箭。

這一箭,是他在這個遊戲中對獵人這個職業的全部理解,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有點馴風遊俠光陰逆流之矢的味道,隻不過馴風遊俠射中的是過去,而小七射中的是未來。

儘管【汙墮】容器無時無刻不在吸食小七的情緒,可眼下這一瞬,激射的箭矢仍是他這半生執念的凝聚。

這一箭單論速度,快到打破了程實對獵人這個職業上限的認知,讓他防無可防避無可避!

如果是指針勇士,他自然有信心找準時機躲過這一箭,可奈何此時的程實還是牧師之身,所以

“嗖!砰!嗡——”

脆弱的人體甚至沒能讓這隻羽箭降低哪怕一絲一毫的速度,飛矢透體而過,在程實後心帶出一蓬血霧,而後直直的沒入在程實身後的樹乾,發出響尾嗡鳴。

“哇——”

程實一口鮮血噴出,踉蹌兩步身體驟然失力向後退去,但他的身形還沒來得及跌坐在地,如瀑般的箭矢便裹挾著呼嘯的嘶鳴迎麵灌下,瞬間便將程實如同針紮草人一般死死的釘在了地麵上。

這次,謹慎的小七沒有選擇成為話多的反派,他在抓到機會的一瞬間,徹底將勝利的籌碼捏在了手裡。

贏了?

小十死了?

本來作為一個敏銳的獵人,在察覺到自己的攻勢箭箭命中時,他應該十分篤定獵物不可能還活著,可對麵畢竟是小十,是那個自己曾騙過的兒時舊友,是那個據說等到了父愛的幸運小子,還是那個被玩家們傳的沸沸揚揚號稱擊敗了偽神的遊戲“新”秀

他剛剛逃命時的沉穩姿態已經說明這並非一個好對付的對手,可現在,他死了?

就這?

那一瞬間,勝利的喜悅差點再次將積累的情緒引爆,還好手中的容器及時吸走了杜期瑜的興奮,讓他重新冷靜下來。

香檳什麼時候都可以喝,但絕對不能在半場。

於是小七謹慎的動了,在確定那位被困的智者一時半會兒沒法脫身之後,馴獸師並未現身。

他太謹慎了,一如最老練的獵人。

不僅沒現身,他甚至還在變換自己的方位,並間隔著不同時間毫無規律地從密林中射出羽箭,鞭撻著那個幾乎再沒有一塊好肉去承載箭頭的屍體。

這位多疑的獵人想以最穩妥最謹慎的方式完成這次狩獵。

整個射箭過程持續了近乎半個鐘。

沒有獵人會在某個死去獵物的屍體上浪費這麼多時間,直到小七覺得自己都有點過於謹慎的時候,他終於停下手中的攻勢,笑了起來。

沒有欣喜若狂,沒有如釋重負,杜期瑜隻是在容器的影響下滿意的笑著,那一刻,他仿佛終於與過去的自己做了告彆。

至於小十會不會在彆的地方重生

不,絕無可能。

因為自己手裡還有一件足以給獵物的死亡蓋棺定論的道具!

剝皮骨刀!

一把來自於某位剔骨工的ss級繳獲品,這把刀中蘊含著最純正的【死亡】詛咒,一旦任何生命的屍體被劃上一刀,那埋入【死亡】的骨堆將是對方唯一的歸宿。

杜期瑜冷靜地從袖中抽出這把骨刀,一步一步地朝著小十的屍體走去。

有趣的是,哪怕此時,走向程實屍體的都不是他的本體,而是那僅剩的一隻人形馴獸。

它被打扮的跟馴獸師一模一樣,是杜期瑜最得意的珍藏,此時他就要借用另一個自己的手將這位兒時舊友再一次送入地獄。

“一路走好,小十,希望下輩子,你還會被我騙。”

說著,小七手拿骨刀一刀紮了下去。

可當他紮到一半的時候,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那被箭矢插滿的屍體上甚至都騰不出1的皮膚來置放這刀尖。

無奈之下,小七隻好先把程實心口的箭矢拔掉,要知道,在這種密度的射擊下,正常的屍體哪還可能保留著一顆完整的心臟,絕對是一用力就會帶出成片的爛肉。

可此時的小七卻分明通過手上的箭柄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於血肉的阻力,並且更讓人驚駭的是,當他觸碰到程實心口箭矢的一瞬間,那顆本應爛成肉泥的心臟卻突然“噗通”一下,重新泵動起來!

馴獸瞳孔驟縮,眼疾手快,來不及拔出箭矢便拿著骨刀一刀捅向了那跳動的心臟,然而這一擊不僅沒能抑製程實心臟的跳動,反而讓心臟越跳越快,將那溫熱的鮮血直接泵出傷口,濺射在了馴獸的臉上。

與此同時,臉上插滿箭矢的程實突然抬起左右手,分彆拔掉了自己眼球和嘴巴上的羽箭,以一種“眼洞橫流鮮血、嘴爛卻仍有弧度”的可怖笑容轉頭看向了自己身前這位滿臉震驚的老朋友,並沙啞漏風的笑道:

“嗬,老朋友,你這救人的手法

蠻不錯的嘛。”

這一瞬間,哪怕有容器在手,兩個杜期瑜仍然遍體生寒。

不,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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