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角”
甄欣默默品味著這個組織的名字,再看向麵前的兩個小醜,心底犯起了嘀咕:
總感覺這個組織像是兩個小醜在互相講笑話時迸發而出的靈光一閃,這真的是個正經組織嗎?
她抿了抿嘴,並未急著答應,而是再次問道:
“醜角中人都知道那個世界的秘密?”
“當然!”程實神色篤定的回答道,“你想要知道的有關祂們的一切都能在醜角裡得到解答。
我們掌握著遠比普通玩家甚至是巔峰玩家更多的神明秘聞,而這些,是曆史學派無論如何都收集不到的。
因為希望之洲上隻有祂們的意誌,沒有祂們的秘密。
更何況龍王也是醜角的一份子,以他對【記憶】的理解,尚且需要在醜角中尋找有關祂們的答案,以此可見我們是有多麼靠近祂們。”
聽了這話,甄欣陷入沉思,眯老張眼皮猛跳。
醜角裡有很多神明秘聞?
什麼時候的事?
我身為所謂的元老,怎麼都不知道呢?
除了一個愚戲外,他好像沒記得自己聽過多少秘聞,並且李景明是否已經真的加入醜角目前來看還在兩可之間,就這種情況,也能把他算在內嗎?
“”
這個滿嘴謊話的小醜,該不會也是用這種方式把李景明忽悠進來的吧?
兩頭騙?
那自己算第幾頭?還是說算同夥?
張祭祖沉默了,在感受到甄欣投來的狐疑目光時他神秘的笑笑,一句話也沒多說。
而這意味深長的笑容無疑是對程實所言之物的肯定,於是甄欣意動了。
或者說她早就意動了,她看得出來,僅以當場的兩人來看,醜角中的情報多半是來自於程實的,這個融合了整個【虛無】的小醜身上有非常多的秘密,這些秘密倒還是其次,讓她最感興趣的是程實哪裡來的這麼多秘密!
成為情報的第二道窗口永遠沒有掌握一手情報源頭來的重要,操控著曆史學派的甄欣非常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更想以此來去接近這些情報的源頭,而這其實也是她之前願意跟程實互換記憶的原因之一。
再加上對方的“孤兒”經曆跟自己何其相似,同方向的來途足以消融些許偏見和警惕。
被雨淋濕的可憐人沒有必要在同一場雨中去嘲笑另一個可憐人,更何況這個可憐人還給自己的好姐妹撐過傘
但話雖如此,該有的精明和計較甄欣是不會丟掉的。
她仔細斟酌片刻,覺得既然這個組織裡存在兩個神選外加一個能夠騙過自己的騙子,那由這種陣容足以推出醜角中的其他人身份也不會太差,所以甄欣下了決定,朝著程實伸出了手,與小醜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雖然我是一位魔術師,但我相信我能夠扮演好一位在舞台上唱戲的醜角。
所以合作愉快,醜角們。”
“合作愉快魔術師小姐,不過我得提醒你,彆讓那個晦騙人的妹妹知道這件事,我們可是個低調的組織,經不起折騰。”
“放心,她從不會共享我的記憶。”
“但願如此”程實語氣五味雜陳,似乎仍心有餘悸。
看著眼前這看似和諧的一幕,張祭祖的眼睛再次眯成了一條縫。
怪,太怪了!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跟甄奕的姐姐同在一個組織。
本來他就覺得這所謂醜角成立的方式十分抽象,可現在看來,當時的抽象似乎還隻是真正抽象的開端!
而未來的抽象或許遠不止於此。
想想看吧,一群騙子廝混在一起,能乾出什麼好事兒來?
而最無力的是,他自己也是這些騙子中的一員,並且在程實的“大餅”越畫越大的情況下,他竟漸漸接受了這種抽象,並開始慢慢期待起來。
不了解的更多,又談何埋葬呢,對吧?
野心是大的,可眯老張並不敢直視自己心中的這些變化,他隻能將其歸咎於【欺詐】對自己的性格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而程實更是在這個過程中不斷的推波助瀾。
他幽幽歎了口氣,見甄欣已然成了“自己人”,便也沒再藏著掖著,當著其他兩人的麵再次從自己的右手口袋裡又掏出了一份文字說明。
這份文字說明遠比剛才那份要短,更像是什麼事情的補充。
“???”
這下程實和甄欣都愣住了,可很快,聰明的兩人便看懂了眯老張的操作。
這位穩健派居然在他們來之前謄寫了兩份故事!
當有外人在時,他隻給出了不完整的亦或虛假的那份,可如果沒有外人亦或者外人變成了自己人,他才會把之前沒說完的事情統統補全完整。
“”見自己被如此防備,甄欣也是神情一滯,而後臉色古怪的鼓起了掌,“每當我從你們身上學到一份謹慎時,我便自覺自己的騙術還需精進,果然,任誰開始靠近祂都會變得不再可信。
眯老張,你果然變了。”
當甄欣頂著程實的臉喊出這聲“眯老張”的時候,張祭祖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可當甄欣以本來的麵貌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張祭祖順了半天氣才把一身的雞皮疙瘩給撫平。
他總覺得這個“眯”字從那張臉那張嘴裡說出來的一瞬間,後麵應該接著“眯眼”兩個字。
甄奕tsd又犯了。
程實可沒管這兩個人在說什麼,他皺著眉頭接過紙條一看,卻見上麵隻寫了簡單的幾句話。
說的是樂子神在離開前其實還留給了張祭祖一句話,而那句話是程實和甄奕永遠也猜不到的。
因為祂說:
“對了,那個【戰爭】的小姑娘怪可憐的,既然她這麼需要吊命,那你下次再碰到老骨頭的時候,順便把她引薦給祂好了。
反正老骨頭閒著也是閒著,不給祂找點事做,我這心裡啊總感覺不是滋味。
嗯,還是要愛護老人,儘可能的豐富他們的晚年生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