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一直在思索這個幽靈到底跟窺密之耳有什麼關聯,但再多的猜想也不如親眼一見來的簡單,於是他決定親自會一會這個讓所有拾荒客諱莫如深的劇場守衛者。
“都沒見過是吧,很好。
恰巧我的視力不錯,能透過假象看到本質,那今天我就幫你們先看一眼。”
說著,程實直接將柏爾圖拎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了鐵絲網方向。
柏爾圖意識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就要變成那個用於實驗的小白鼠,所以害怕極了,他瘋狂的掙紮但是無濟於事,於是也隻能低聲下氣的哀嚎求饒:
“大人,我錯了,大人,彆把我丟進去,會死的大人,會死的!”
“噓,噤聲。
彆怕,不妨告訴你,我是這世界上最優秀的牧師,無論誰死了,我都能將他從【死亡】手裡救回來!”
掙紮的柏爾圖動作一滯,滿臉愕然的指著維爾斯,顫聲道:“那維爾斯?”
“咳咳,那不重要。”
程實快速伸手遮住了對方的眼睛,語氣和善的安慰道:
“放心,你跟他不一樣,你一定死不了,最多就是吃點苦頭。
不過我看你陽剛之氣嗯,甚足,想來是不懼這些小傷小痛的。”
“我不足!我懼!我懼啊大人!”柏爾圖嚇懵了,他不斷的抗議然而並沒有用。
程實停在了鐵絲網之外,似笑非笑的看著手中的拾荒客,發出了最後通牒:
“我覺得你還是想好了再說,死在裡麵,或許還有複活的機會,可如果死在外麵
你就真的隻能去【死亡】麵前陪你那位老大維爾斯了。”
“我”柏爾圖快崩潰了,他麵色扭曲,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悲聲道,“我選擇直接下去陪維爾斯。”
“?”
程實的臉色冷了下來:“很好,有種,既然如此,那我把你扔進去後,不再複活你就可以了,這樣一來,你滿足了心願,我也得到了結果,雙贏,如何?”
“”
“”
“”
這話一出,柏爾圖雙目失彩差點昏厥,全場更是噤若寒蟬,連呼嘯的寒風似乎都因為恐懼停息了片刻。
張祭祖和艾思對視一眼,兩個古怪的眼神瞬間在靜默中完成了一場酣暢淋漓的交流。
“姓程的是魔鬼嗎?”“他以前也這樣嗎?”
“是。” x2
“不——救命!”
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一聲慘叫打破了寂靜。
隻見程實冷笑一聲,一把將這位拾荒客團體的副手扔進了鐵絲網中,隨著“嘭——”的一聲巨響,拾荒客的哀嚎戛然而止。
哪怕柏爾圖在被摔落的過程中肢體確實受了傷,可剛剛還在痛哭哀嚎的形象瞬間消失,整個人緊繃成蝦子一般縮在地麵,一點聲音都不敢再出。
虔誠之地的迷霧慢慢吞噬了他,隻映照出一個模糊的影子,場麵依舊寂靜。
張祭祖和艾思靜悄悄的走了上來,三個玩家貼在鐵絲網前,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四周,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所謂的幽靈似乎並未出現。
“嗯?不是說幽靈狂潮的時候任何進入的人都會死嗎?
怎麼沒動靜了?”
程實微微蹙眉,剛想把柏爾圖拉回來,可就在這時蜷縮在鐵絲網內的拾荒客因為過於恐懼身體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與其身下的一片小小的金屬摩擦出了磨牙般的聲響。
下一秒,眾人就聽到一股詭異的笑聲從迷霧深處傳來,而後一個尖銳又扭曲的聲音便炸響在所有人的耳邊。
“維爾斯死了我該怎麼辦?
我該如何獨自一人度過這麼多漫漫寒夜?
還有誰會像他一樣愛我,會許諾在成神之後賜予我‘神妃’之位!?”
“?????”
這聲音來的快去的也快,就在鐵絲網外所有人都一臉懵逼大受震撼的時候,迷霧中那個身影微微抽動一下,徹底失去了動作。
柏爾圖死了。
但此時已經沒人再關心他死沒死,在場每個人的臉色都極其古怪,他們都在思考這個詭異聲音中的“神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
這就是所謂的說出彆人的秘密?
白天當副手,晚上當扶手是吧?
好好好,這桑德萊斯的精彩之處比之多爾哥德,也是不遑多讓嘛!
程實眼角猛抽,但還是一臉嚴肅的看向張祭祖問道:“看到東西了嗎?”
張祭祖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線,他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周圍霧氣被寒風擾動的形態都沒變,這片區域看上去就像是不曾來過任何東西。”
艾思也是點頭應和:
“的確,完全沒有任何異常。
不過剛剛那個聲音說的‘神妃’又是什麼,是我想象的那玩意兒嗎?
這個柏爾圖,不是個老爺們兒嗎?”
“”
程實本來很確定對方是個爺們,可現在嘛他也不太確定了。
“把性彆放寬點,誰說隻有女的才能做神妃?
再說了,你也無法通過彆人的硬件條件去點評人家的軟件版本,更何況你還沒檢查過彆人的硬件,萬一這硬件不硬呢?”
“?”
張祭祖頗為無語,倒是艾思一臉認同,她瞥了一眼鐵絲網內的柏爾圖,點點頭道:“不管之前硬不硬,現在肯定硬了。”
“”張祭祖更無語了,他看看程實和艾思,總覺得這倆人才是一個頻道上的。
程實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他摩挲著下巴繼續說道:“先彆管神妃不神妃的,我們有大麻煩了,留給我們的時間好像真的不多。”
他緊蹙眉頭,用纏在手上的絲線拉回了鐵絲網中的屍體,而後從網洞中伸出一隻手將屍體重新拋回來,當著其他拾荒客的麵將複活的機會留給了眯老張。
張祭祖愣住了。
“看我乾嘛?眯老張,你不會覺得整場試煉隻有我需要乾活吧?
彆愣著啊,複活他,他嘴裡還有我們需要的情報呢。”
“”
知道有情報你不審完了再扔?
張祭祖差點被氣笑了,他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道:
“複活是你對他的承諾,跟我沒關係,還有,你確定此刻的他還願意被複活?
我覺得你不如直接用胸針問問好了。”
程實撇撇嘴,拒絕了眯眯眼的提議。
“這話說的,我們還是不是親密無間的隊友了?
如果是,還分什麼你我。
胸針這種東西能少用就少用,彆忘了,這局裡說不定還有一位【記憶】信徒,哼,我可不想在這裡留下太多記憶的痕跡。
至於這位神妃願不願意被複活你不先複活他,怎麼知道呢?
如果他不想,那再殺了就是了,你覺得呢?”
我覺得?
我覺得你是個活閻王。
不,閻王都得把你擺供桌上。
張祭祖眼皮猛跳,但還是順手複活了這位倒黴鬼,至於原因沒人知道,就當是為整個團隊出一份力吧。
而當柏爾圖蘇醒的時候,他總感覺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變了。
這下,那原本陰柔慘白的臉突然紅成了豬肝色,整個人如同煮熟的蝦子一般,抱頭縮成一團,再也不動彈了。
程實麵色古怪的拿手術刀給柏爾圖醒了醒神,然後抓著對方的衣領將其提起來,問道:
“你和維爾斯在這裡經營這麼多年,一定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秘密吧?
說說看,所以如果我今天非要進到這迷霧中去,該怎麼做?
說得出來,我可以幫你抹掉其他人的記憶。
說不出來
那抱歉,我會抹掉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