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臉色各異,漫步前行,程實打量著這周圍的一切,心中的疑惑更甚。
自己這位好大哥,似乎總能在這辨不清方向的嬉笑嗤嘲裡找到他想去的地方。
這次也是,明顯就是奔著這跟安全區一樣的集會點來的,可他怎麼知道這條路就一定會到這裡來的?
大元帥為什麼看上去比自己還像是嬉笑嗤嘲的“自家人”呢?
莫非樂子神......也跟【戰爭】合作了?
不僅是他,其他幾位也在暗自打量這裡和眾人對麵的這位魁梧壯漢,莫離坐在胡為的邊上,剛要打招呼,便聽對麵的大漢豪邁的喊道:
“姥姥的,能被老胡帶過來的果然不是俗手。
首輔,我認識,幸會。
龍井,咱碰過,你隨意。
至於這兩位......”
他疑惑的看向程實和胡璿,似乎在猜測兩人的身份。
胡為見此哈哈大笑一聲,一把拍在程實肩膀說道:
“這位,也是我兄弟,織命師程實。
至於這一位......”
“等等?”對麵的大漢一愣,撓頭道,“姥姥的,他就是甄奕那個相好的?”
“......”
“......”
“......”
眾人聞言輕笑出聲,隻有當事人臉色僵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但胡為終歸是為程實解了圍,他哈哈笑著道:
“已經是過去式了,唉,我說錯話,過去也不是,總之,我兄弟救了我一回,你那張臭嘴老實點,彆總膈應人。
至於這一位.....”
說著,大元帥臉色略帶複雜的看向胡璿,鄭重其事道:
“這位就是老孫經常提起的那位永恒之日,胡璿。”
“???”對麵的大漢一愣,直接被驚的站起了身子,目若銅鈴不敢置信道,“姥姥的,誰?”
胡璿臉色倒是紅潤了一些。
也不知是篝火燃紅了她的臉頰,還是戲演完了之後無需再裝出一副麵色蒼白的模樣,總之現在的她整個人看上去再無疲憊的模樣,倒是頗有一種倦態的美感。
她雙膝合攏並坐在程實身側,朝著對麵的大漢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
“胡璿。”
大漢臉色微變,而後歎氣道:
“姥姥的,看來老孫是真沒了,唉,這都是命啊。
這老小子雖然陰了點,但人還蠻熱心的,可惜了。
行了,不說了,既然你被老胡帶到了這裡,咱們這......也算是朋友了。
自我介紹下,大乙,甲乙丙丁的乙,兩位幸會。”
說著,這位大乙朝著程實和胡璿抱了抱拳,那豪邁的模樣跟胡為很是相像。
程實對這位壯漢很感興趣,他的目光仔細的掠過對方的手指、虎口和手腕,又快速的打量過對方耳鼻脖頸,很快他就抿出了對方的職業。
刺客!
這位糙漢居然是一位刺客!
因為他的手上半點繭子磨損也無,手指靈巧纖細的像個姑娘,顯然是個經常玩花活兒的高手,並且他的鼻翼一直在微微翕動,耳朵更是前後微轉對周圍的一切聲響都非常警惕。
最重要的是他麵向眾人的時候微微頷首,用那誇大的下巴把脖頸輕掩,怎麼看都像是一副謹慎的防禦姿態。
以此,程實推測對方大概率是一個刺客,就是不知道這位大乙究竟是什麼信仰的刺客。
這個疑惑並未持續太久,因為接下來龍井的疑問直接給了程實答案。
“大元帥,你們【戰爭】還搞這種小聚會?”
你們【戰爭】?
程實心中一愣,而後漫不經心的又瞥了一眼對麵的大乙。
原來他竟然是【戰爭】的刺客,隙光鐵刺?
這不應該是一群潛行於戰場之中伺機斬將奪旗的影子殺手嗎?大哥你怎麼長的跟個陷陣勇士似的?
莫非刺客圈還在流行反差?
嘖,真是難評。
程實心中暗笑一聲,不動聲色的移開了目光,旁邊的胡為也再次笑道:
“不過是互通有無罷了,並不是單純的【戰爭】聚會。
今天除了庸人會那破地方,我本也要來此的,當然,目的正是我之前所說的那個......能有所收獲的好地方!”
眾人聽到這話,立刻又來了精神。
這一刻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剛剛經曆的危險,也忘記了甄奕的坑害,就像是自適應了這種晦氣一般將今日的種種不愉快儘皆拋諸腦後,眼中隻剩下了眼前的“利益”!
他們的情緒轉換是如此的迅速以至於程實看到之後心下感慨:
這就是巔峰玩家的效率啊,從不糾結於失敗,也從不沉湎於過去,甚至身上的傷都沒治好就開始圍坐一團,商量著如何進行一下場試煉。
他們不知疲憊,無止無休,以這樣的節奏不斷進步,儘管【信仰遊戲】降臨不過才大半年時間,但對於這群人來說,或許,已經比其他人多磨礪了幾年甚至是十幾年!
再想想之前的自己......簡直落後太多了......
而這,也是程實想要換回自己的身份跟著大元帥去長長見識的原因,因為他對於某些情報的缺失,實在太多了。
“說起來,這件事情,還跟龍井你說的那件事有關。”胡為繼續看向龍井說道。
“我?”龍井一愣,而後表情精彩的低聲驚呼道,“【腐朽】隕落?”
胡為同樣眼冒精光:
“不錯,【腐朽】隕落。
其實在甄奕沒說是【繁榮】隕落之前,我也一直猜測是【腐朽】隕落了。
各位彆這麼看我,我有特殊的消息渠道知道了那件事,細節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即使【腐朽】未曾隕落,也必然在那場‘神戰’中遭受了重創!
甚至於......遺失了不少神力和權柄!
而我召集各位,便是為了這【腐朽】遺失的東西。
所以,在庸人會的時候,我才會有些相信你,可你......辜負了我的信任啊龍井。”
這就是在點人了。
龍井麵色尷尬,但很快他便找到了一個轉移尷尬的方法,那就是罵甄奕。
“媽的晦氣,都怪甄奕那個狗東西,如果她......”
這話剛說到一半,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又看向程實,抱歉的眼神底下滿帶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