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日,000字緩解苦難~)
張祭祖是個務實的人。
儘管程實知道這件事,但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務實程度。
當他說完這些忽悠人的話後,張祭祖心中衡量片刻,便從自己的隨身空間中掏出了一堆他見都沒見過的東西。
程實看著他蹲下身子擺弄道具,一愣道:
“老張,你這是......?”
“且不管祂是不是真的這麼想,我突然覺得你說的話有些道理。
如果我的第二信仰是【欺詐】,那麼在彆人對我所說的話窮思竭慮反複揣度的時候,他的精力已經在無形之中被消耗了,如此一來,在保命一途上,也算是添加了一層保護色。
既然【繁榮】久無回應,目前看起來,【欺詐】也算得上是一個好選擇。
不過局勢至此,我害怕這孩子降生之後真的會出現什麼不得了的大意外,所以我得做點準備。
賭,可以。
可我更喜歡在自己的籌碼上加些增重的砝碼,這樣可以在輸掉賭局的時候給勝者添些累贅,讓他贏的沒那麼開心。
等我一會兒,在孩子生機徹底斷絕之前,我能搞完。”
說著,張祭祖拿著一堆東西,在鋪滿了骰子的牢房裡布置起來。
程實懵逼的看著這位墓園管理如同祭司一樣這裡塗塗,那裡畫畫,實在忍不住了,問了一句:
“這都什麼玩意兒?”
“我沒有你那瞬間轉移位置的天賦,保險起見,我需要粗算一下被吸乾瞬死之前,能用幾種後手離開這裡。
這是一種來自於文明紀元自然聯盟的古老圖騰傳送陣,由於繪刻圖騰的手段太過複雜,布陣材料不太好找,所以已經很少有人研究了。
但我很喜歡,因為它足夠穩定,雖然布置起來麻煩,但觸發非常方便,適合陣地戰時當做逃生通道用。
另外,在圖騰中加入其它道具元素,可以結合融合不同力量,將部分複活的道具集成在裡麵,逃命必備。”
“......”程實聽的目瞪口呆,他看著張祭祖熟練的布置著一切,吞了口唾沫問道,“老張,你到底畫了多少回才這麼嫻熟的?”
“平均每局三次,恰好,這局也用了三次。”
“????”
程實懵了,不敢置信道:“這局?”
“嗯,放火之前在裁判所的外院布置了一次,逃到裁判所守夜的那晚在你們休息的時候悄悄布置了一次,當下,正好是第三次......
好了,畫完了,這陣的功能目前有兩種,一種是將自己瞬送到陣外隨機區域,一種是無差彆複活其中生機斷絕的生命並將其隨機傳送到其他地方。
兩種都是逃命的手段,前者的觸發方式是用自己的血在地麵上按手印,後者的觸發方式是死亡。
我希望我們用不到後者,不過我建議你先給自己的手開個口子,以防到了用血的時候來不及動作。”
“......”
程實徹底服了。
怪不得眯眯眼說自己死不了,你不該叫張穩健,你該叫張穩聖!
聽穩聖的,先給自己放點血。
程實老老實實的劃開了自己的兩手手心,而後深呼吸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開始了,在這之前,我還需要一個道具。”
張祭祖眉頭一挑,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了一條新的共生係帶。
程實驚訝道:“你猜到了?”
“嗯,我聽到你說能彌補它生機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你或許要用到這個東西。
你不是一個放任危險不管的人,如果危險不能控製我怕你也不會賭的。
但我更好奇了。
你究竟有什麼道具能提供海量生機給它,並且它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模樣,你又如何能讓它‘自願’成為你係帶的‘奴隸’,生機的共享者?”
程實麵色古怪的接過那條係帶後自動忽略了老張的第一個問題,打了個哈哈道:
“山人自有妙計,現在你隻需要幫我穩住它的狀態,然後我再嘗試用我的方法把他接生下來。”
張祭祖眯了眯眼,見程實不說,也沒追問,而是直接手握著圖拉丁的手,將一股濃鬱至極的治療術以她的屍體為介質傳導向了肚中的生命。
“動手吧,我期待你的表演。”
是嗎?
既然觀眾已經就位,那好戲就要開場了!
程實勾起嘴角鬼魅的笑了一下而後蹲在圖拉丁屍體身側,開始唱喏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
張祭祖聽著這些聽不懂的、甚至都不能確定是不是人話的東西,心裡更疑惑了,可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程實的障眼法。
近景魔術的訣竅在於轉移觀眾注意力,就當張祭祖緊眯著眼,聚精會神的關注著圖拉丁肚中變化的時候,程實偷偷背在背後的手裡突然出現了一張假麵,然後慢慢反舉到脖頸位置,巧妙的滑到了腮邊,覆在了自己的臉上。
這一刻,這位【命運】的牧師悄無聲息的變成了一位......
竊命之賊!
【命運】的刺客,竊命之賊!
是的,他戴上的是一張刺客假麵。
當程實確認圖拉丁肚中的孩子需要大量生機才能降生的時候,他心中就已經有了計劃,而這計劃的關鍵就是一張刺客的假麵和眯眯眼手中那還有剩餘的共生係帶!
共生係帶可以傳遞生機,但它有個致命的缺點那便是需要受術者自願接受共享才行,可圖拉丁肚子裡的孩子此時根本不可能接受這種“援助”,就算它是清醒的,在生命體本能的求生反應中,它都不可能去接受一個任人宰割的結局。
畢竟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不是普通的嬰兒了。
所以程實才戴上了一張刺客假麵,將自己變成了竊命之賊。
人如其名,竊命之賊便是專門竊取他人的命運,在【命運】的眷佑下,這些【命運】的刺客隱藏在陰影之中不斷審視著眾生的命運,當碰到他們感興趣的命運時,他們便會現身竊走這些人的命運,在這段自己看中的命運中臨時扮演一回劇本的主角。
簡單點說,他們可以暫時取代彆人的身份。
但具體能取代多久,取代多深,全看自己的天賦搭配。
對於程實來說,他沒有一絲有關竊取命運的天賦,但這不妨礙他能使用最原始最基礎的技能去竊取那個胎兒的命運,讓自己暫時,哪怕在某一瞬,成為那個胎兒。
然後,他便可以代替胎兒“自願”成為係帶的另一端,與本來的自己共享生機。
之後,便是“生機”權柄大放異彩的時間了。
計劃非常完美,進行的也很順利,儘管程實被這個腹中的怪胎嚇了一跳,但在取代它時卻絲毫沒有受到阻礙。
於是程實用眯眯眼的道具將自己的生機和胎兒的生機串聯了起來,在對方瘋狂的汲取下......
屁事沒有。
事實證明,擁有了【生生不息】的程實基本免疫持續傷害了。
不多時,圖拉丁的肚子便肉眼可見的更加充盈了,這種血肉飽滿的狀態甚至反饋到了她的屍體上,讓本還枯皺的皮膚展開了些許。
張祭祖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瞳孔微凝,一臉的不敢置信。
要知道他可是個牧師,一個幾乎算得上是【信仰遊戲】裡最頂尖的牧師,可他卻從未聽聞過有什麼道具能夠這麼源源不斷的為彆人輸送生機!
難道是一件級聖器?
不,聖器他也有,但效果不會這麼恐怖。
總不能是一件級類神器,這種道具大多都是蘊含著從神遺器級彆力量的消耗品,用級道具來用來救一個不久後就會湮滅在曆史中的孩子,未免有些過於浪費了。
除非......
程實知道這個孩子一定不會湮滅在試煉背景中!
它能繼續活著!?
張祭祖一愣,轉瞬又在心中猜測:
程實一定知道一些自己並不知道的秘密,甚至是有關【祂們】的隱秘,所以他才願意消耗這種等級的道具來贏下這場試煉。
而這也就意味著,圖拉丁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可能大有來頭!
它真的是【汙墮】的聖嬰?
程實是帶著【汙墮】的意誌來到這【誕育】局裡的?
嗯,似乎能說得通,因為他從一開局就在引導這個孩子的降生,他用【汙墮】破題,給圖拉丁傳道,甚至將一切都鋪墊好了,就為了它的降生!
但這種中間仍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那場【時間】的意外是不是也在他的預料中,是他悄悄影響了小刺客讓對方做出了那個決定?
不太像,這個小刺客看上去是真的不太聰明。
那程實又是如何能確定這場意外不會對他自己的計劃造成影響的呢?
想來想去張祭祖更好奇了,他用餘光打量著滿頭大汗不敢有一絲放鬆的程實,心道:
這位【欺詐】的信徒到底知道多少有關【祂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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