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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老張,你敢賭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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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在巨大的恐怖麵前,沒有什麼後手比遠離更加有效。

當看到苟峰的那一刻,程實突然又沒那麼怕了。

他環顧周圍,發現眯眯眼的屍體似乎跟自己離開之前不一樣,這個發現讓他緊張的心猛地一鬆。

這個張穩健果然沒死!

我就知道【死亡】的神選高低得有點手段,不然也太對不起那位大人的名號了。

不過,為什麼天蠍和高崖都不見了?

小刺客八成是去追自己了,那獨奏家呢?

嚇跑了?

不應該啊,她應該沒有逃跑的膽子。

待在一邊的苟峰看出了程實的疑惑,緩了緩心神甕聲道:

“守墓人借獨奏家的身體還魂,已經找你去了。”

“?”

眯老張用高崖當宿體複活了?

那他豈不是......

嘖,這算不算是“饑不擇食”?

程實心裡的驚懼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突然散儘,看著眯眯眼的屍體搖頭失笑。

也罷,殺了就殺了吧,不過既然有兩個幫手去了,那這場賭局,或許誰贏誰輸還未可知。

程實思忖片刻,朝著苟峰說了句“謝謝”,而後再次消失不見。

等到他重新回到圖拉丁死去的牢房中時,這間本空無一人的牢房裡已經多了兩個身影。

另日刺客天蠍,以及鳩占鵲巢的高崖版張祭祖。

張祭祖對程實的突然出現毫不驚訝,此時的他已經蹲在圖拉丁的身旁開始“屍檢”了,那熟練的模樣倒讓程實想起了他曾說過的那句“墓園晚上熱鬨些”。

“......”

哥,你膽子是真大啊。

天蠍看到程實出現,一臉慘白的迎了上去:“程哥,你沒事吧?”

看起來他也被嚇的夠嗆。

隻要不是隻有我自己害怕,那就不算是丟人。

程實的臉上還有驚懼的殘留,他笑著抹了把臉,爽快的拍了拍天蠍的肩膀,欣慰道:“我沒看錯你,小夥子有前途。”

而後徑直走到張祭祖的身邊,沒好氣的數落道:

“眯老張你下次複活能不能快一點,看把我給急得,差點就想去跟那位大人解釋解釋你的死不關我事了!”

張祭祖眯著眼哼笑一聲:

“我看你不是急的,倒像是嚇的,我們翻進來之前聽到有人尖聲大罵,是你吧?”

你彆說,高崖這張臉眯起來眼是比瞪大眼好看些,不過一想到現在高崖體內是張祭祖的靈魂,程實就感覺有點怪怪的。

“你怎麼會想到用獨奏家的身體複活的?你把她殺了?”

“我沒殺她,隻是暫時壓製了她的意識,這是寄生術的一種。

我複活的後手很多,隻不過這位好奇的【癡愚】隊友搶先觸發了對她最不利的一種,我趕時間,所以隻好委屈她了。

還有,彆轉移話題,我們現在說的是尖叫的事。”

“......”

我複活的後手很多......

聽聽,像人話嗎?

感情低分玩家這麼容易死,是因為複活的方法都被你薅走了唄?

我看你張穩健也不像是好人呐。

程實撇撇嘴,選擇性的耳背了:“啥?信號不好,你再說一遍?”

“......”張祭祖斜了他一眼,沒有收聲反而是繼續拆台道,“我說有人被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給嚇跑了。”

“怎麼魂兒在獨奏家身上說的話都沾著【癡愚】味兒了......”程實小聲嘀咕一句,而後表情極其誇張的側了側耳朵,佯裝電話沒信號道,“喂?喂?聽得到嗎?”

張祭祖見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搖頭失笑,將話題拉回了正軌。

“它還沒死。”

程實目光一凝,表情變回嚴肅,沉聲道:“嗯,我也發現了!”

“怎麼,這下又有信號了?”

張祭祖他轉頭看向程實,一臉揶揄之色,程實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不跟你開玩笑了。

他確實還沒死,但也快了。

我能感受到它的狀態正在慢慢變差,它在無意識的掙紮,企圖抓住一切能讓它降生的東西,可這是徒勞的,我試過了,阿夫洛斯的肚皮已經不再屬於普通的血肉,手術刀無法剖開它。

現在我們要麵對的,不是接生一個正常的孩子,而是接生一個超凡的怪胎!

我大概猜到了,它確實可能是試煉所說的那個不該降生的生命,至於為何這個生命出於我們之手......

可能要問問你自己,程實。”

程實乾笑兩聲,不知道怎麼接,但很快他便歎了口氣,一本正經的問道:

“那你覺得這個孩子......

該救,還是不該救?”

這個問題看似在問,但當程實問出口的一瞬間,張祭祖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想法。

他想救,也是,忙了這麼多天本就是為了贏下試煉。

說實話,在張祭祖那個分段,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而執著的人大有人在,但單純為了贏下一場試煉而不斷努力的人......

太少了。

畢竟分數這個東西或許是這場【信仰遊戲】裡最容易獲取的資源,隨便怎麼打打,分就上去了,根本用不著這麼認真對待。

他看著程實的眼睛思索了片刻,若有所思的說道:

“知道我怎麼死的嗎,生機被吸乾了。

阿夫洛斯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很危險,它已經不是你我想要偽造的那個聖嬰了,它變成了一個恐怖的怪胎。

至於這個怪胎是怎麼來的,到底是屬於【汙墮】還是依舊信仰【誕育】,這一切都還不好說。

我隻能從自己的死亡中推測出,阿夫洛斯作為母親,根本提供不了它降生所需的足夠能量,所以它才會這樣,才會想要自己‘越獄’出來。”

張祭祖指著屍體形狀怪異的肚皮,麵色鄭重。

“但它汲取的生機太少了,不足以讓它打破這孕育了它的血肉牢籠!

程實,如果你想救他,就必須為此付出大量的生機,這種生機可不好獲取,除非你有......”

“【繁榮】的神性?”程實挑了挑眉。

“是,除非你有【繁榮】的神性。

你不用看我,我身上確實封藏著一些【繁榮】的神性。”

張祭祖笑了笑,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縷翠綠的光團。

“我曾有意靠近祂,所以收集了一些,可以我剛剛死去的速度來看,我身上這些神性怕是喂不飽這個肚子裡的怪物。

它已經脫離了普通生命的範疇,我不能確定這種生命在降生之後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但如果你想救它,或者說,想要接生下它,也不是沒有辦法。

如果你能拿出與我身上封藏的相同量級的【繁榮】神性,兩相結合之下,我可以嘗試一下。

但是也隻是嘗試,我並沒有把握。”

聽著眯眯眼這番真摯誠懇的交心之談,程實笑的開心。

他看出了張祭祖的為難,確實,在這個分段為了一點分數冒上巨大的風險,甚至還賠上大量的【繁榮】神性去接生一個不能定性的孩子,這種行為太傻了。

說難聽點,純傻逼。

所以不怪張祭祖說的這麼委婉,他的意思很明顯,在勸程實放棄。

不過他也確實很夠兄弟,至少還願意為自己的執著提供一半【繁榮】神性,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體內的“生機”權柄,很有可能能夠直接救活這個孩子。

所以對於程實來說,救“人”的方法不是問題,問題是救下來之後到底有沒有風險。

如果沒有,那接生完後順利通關,不能說這局血賺但至少不虧。

可如果在救下這個怪胎後局勢走向崩壞,再次將自己和老張置入險地,那可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程實能接受自己小虧,卻不能接受對自己慷慨的哥們兒跟自己一起賠錢。

他皺眉沉思片刻,幾番衡量下,想出了一個比較穩妥的方案。

“我或許有法子救下這個孩子,但是我們麵臨的局勢太複雜了,我需要幫助,老張,你敢跟我賭一把嗎?”

張祭祖猛地瞪大了眼睛,隨後又緊緊眯起,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有把握?你有比灌輸【繁榮】神性更穩妥的方法?”

“生機”權柄這事兒不是不能跟老張說,但當下並不適合,於是程實隻能換了個說法,他見眯眯眼因為自己的回應而錯愕至極,搖了搖頭又點點頭道:

“我有方法,但沒把握。

我可以彌補這個孩子所缺失的生機,但我不能確定將他接生下來會不會產生更大的危險,甚至是比剛剛你瞬死還大的危險。

所以

老張,你......敢賭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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