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殊輕笑一聲:“你想保他?”
“不想。”
“???”天蠍瞪著倆眼看向程實嚇得差點被蛋糕噎死。
程實沒理會來自身後的目光繼續說道:“我隻是看他餓了,分了點食物給他而已。”
“有意思,你比那些冷血的巔峰玩家都有意思。
好,我看在你的麵子上可以不殺他,但是,你的手裡隻剩半塊蛋糕,按照我的規則,半塊蛋糕可保不住一個人,更何況這局試煉裡你還有兩個隊友……”
聽了這話,程實眉頭一挑,苟峰果然沒死!
看來他確實利用烏瑪罪民的臍血腳鐐脫身了!
隻要這位【誕育】信徒沒死,那麼人造聖嬰的事情就會簡單很多,希望眯眯眼能把他安全的帶回來。
說到眯眯眼……
“張祭祖也隻吃了半塊,你為什麼沒對他動手?”
“他?他連半塊都沒吃,哈,我殺不掉他,自然不會浪費力氣。”墨殊笑了笑,似乎並不覺得這話丟人。
“......”
你們真是出乎意料的務實啊......
見程實無語了,墨殊難得開心的笑了起來:
“程實你果然有意思。
既然這麼難抉擇,我就破例再給你一個機會:
明天中午之前作出決定,讓其中一個幸運兒吃下那半塊蛋糕,這樣我可以再放過一個。
但記住,能活下去的隻有一個。
哦對了,為了避免你們今晚就通關試煉被傳送出去,剛剛那位教會人員我就帶走了,等到明天我殺掉那位幸運兒後,會把他還給你的。”
說完,墨殊連反應時間都不給就直接原地消失不見。
程實臉色一黑,丟下兩人便朝著圖拉丁離開的方向狂奔而去,可跑了沒多久便發現圖拉丁已經消失在了外院之中,隻剩下兩隻鞋子甩在走廊兩端,對外昭示著他已被綁票的事實。
他眉頭緊皺的看著這一幕,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你想殺人沒關係,但你三番兩次阻撓我速通,就讓人很不爽了。
其他兩人小跑過來見人造聖嬰的關鍵人物消失了,臉色同樣一變,高崖眉頭緊皺,看著周圍因雷聲越圍越多的教會人員沉聲道:
“能製造話題的不隻有圖拉丁一人,我們自己就行,隻要把【汙墮】聖嬰的事情傳播出去,讓他們認定有這麼個人就可以了,這對我們來說並不難不是嗎?”
程實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做事不難,難在如何取信神育教會和當地民眾。
這不是現實,我們也不能篤定一條謠言傳出去後到底會引發怎樣的風波,如果他們信了倒也好說,可如果這謠言失敗讓民眾起了警惕心,再讓他們認為會有邪祟降世就有些難了。”
“那也不難,殺就是了,你也說過聖嬰降臨必有異象,殺的多了恐懼交彙說不定真就催生出一個真的聖嬰出來。”
程實聽了這話眉頭一挑,心道你個鼻孔人心真黑啊。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
“簡單粗暴的辦法在文明紀元有效,不代表在生命紀元也有效。
你了解過三烏部自然就該知道這個紀元的人們對於信仰有多麼狂熱,我就怕真正的聖嬰還沒降世,過度應激的神育教會會把什麼大恐怖引下來,讓這場試煉直接功虧一簣。
所以我帶你們找來找去從不是因為試煉隻有這一個方法可解,而是為了求穩。
贏得方法有很多,我隻是選擇了一個在規則允許內最穩妥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如何?”高崖急了,在天蠍吃掉“本應屬於她”的蛋糕後,她急眼了,“你收下了我的手套,卻把屬於我的蛋糕交給了這個另日刺客,那現在,最後的半塊蛋糕是不是該給我了!?”
程實瞥了她一眼,嗤笑一聲。
“獨奏家女士,你怕是忘了,如果我剛才沒有站在你們兩個前麵,你或許已經死過一次了。
所以我想問問,你的偃偶之握,到底是為了保命,還是為了飽腹呢?”
“......”
高崖身為聰明人自然知道程實說的是對的,她已經被程實救了一次,哪怕這一次隻是拖緩了半天時間,但時間往往代表著機會。
想到這裡她又看向了另日刺客,心道這個小刺客倒是好命,隻是“拜”了個大哥,就能毫無付出的被保了下來。
程實見對方臉色一直在變,眉頭一挑,默默的掏出了剛才撿起的透明手套。
看到他這個動作,高崖麵色複雜的偏過了頭去,顯然她想活下去還要依賴程實的幫助。
程實見狀撇撇嘴嫌棄道:“你是【癡愚】的信徒,可你的狂躁正在讓你遠離你的恩主。”
“......”
性命攸關之下,誰又能保證自己完全冷靜呢?
但高崖並未反駁,而是默默地為自己唱響了一曲鎮定之歌。
“我們還有機會,再說,就算沒能速通,那位清道夫就真的能殺掉他想殺的人嗎?”
高崖冷笑一聲:“他未必能殺掉你,但他一定能殺掉我。”
“......”聰明人還怪有自知之明的。
見程實麵色古怪,高崖又咬了咬牙,沉聲道:
“好,我配合你,手套也依然是你的,但你要保證,在明天中午之前,會把最後那半塊蛋糕留給我。”
程實對高崖態度的突然轉變有些詫異,他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
“會屬於你的,但不是現在。
不過你說的也對,不能隻指望圖拉丁去造勢,當下就是個最好的機會,我們可以先散播一點風聲出去,而這些圍過來的教會人員就是最好的擴音器。
我還有點彆的事情,先離開一趟,你們悄悄散進人群中,對外就說圖拉丁在翻閱預言冊時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正準備前往圖書館查證的時候卻被不明勢力擄走了。
記住,內容就這麼多,不要多說些其他的東西。
讓模糊的謠言慢慢發酵成他們自己恐懼的版本才是我們最想要的結果,畫蛇添足的行為可不可取。”
聽了這話,【癡愚】信徒眼睛微眯。
好臟的手段!
天蠍一聽程實要走,有點急了:“哥你去哪兒,我去給你幫忙!”
高崖猶豫片刻也低聲道:“人多力量大。”
嗬嗬,現在知道人多力量大了?
我還是喜歡你一開局鼻孔朝天孤身離去的樣子。
“分頭行動提高效率,之前抱團是因為不知道‘獵人’在哪,現在‘獵人’給了機會,就該好好利用時間。
木精靈不是萬能的,分身乏術,所以你們彆拖後腿,都得幫忙。”
“......”
“......”
天蠍和高崖都無語了,到了這個份兒上,這個“木精靈”的身份到底是在騙誰還真不好說。
“言儘於此,快去吧,我離開片刻,馬上就回。”
說著,程實退後兩步,借著走廊裡昏暗的燈光與身後的影子悄然一觸,而後打了個響指直接消失在原地。
眼睜睜看著程實消失的兩人瞳孔一縮,臉色各異。
“德魯伊有這種瞬移手段嗎?”
聽著這傻得可憐的問題,高崖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很氣,氣程實收了東西卻不辦事,把本應屬於自己的蛋糕分給了天蠍,但她又不能從天蠍肚子裡把吃掉的蛋糕掏出來,於是隻能妥協,按照程實的節奏先走著,畢竟現在掌握話語權的是這位織命師。
於是她咬著牙站起來,蒙著頭便衝進了人群開始散播謠言。
天蠍見此目光一凝。
他不傻,儘管當下的局勢看似對他有利,清道夫的注意力從獵殺三人變成了盯死兩人,但他知道自己活不活的下去根本就不在吃沒吃蛋糕,而是在清道夫的一念之間。
清道夫或許殺不掉程實,也殺不掉張祭祖,但他能殺死自己,而且非常容易。
所以哪怕是吃了蛋糕天蠍都覺得不保險。
當前最穩妥的方案還是儘快通關試煉然後傳送出去,隻有回到休息區才意味著自己真正的安全,意味著自己遠離了這場要人命的巔峰對決。
所以他開始開動腦筋了。
能打到000分以上的玩家沒有人會是真正的應聲蟲,哪怕是因為巨大利益和相同目的抱團在一起,每個人也都會有自己的解題思路和應對方式,當集體的路難以前行時,個人的路就顯得異常關鍵。
於是天蠍開始盤算自己的路。
此時的時間已然接近午夜,而等到今日結束的時候,他的推演機會便會重置,而有了這次推演的機會就意味著一位【時間】的刺客能給當下創造出更多的可能。
至於是什麼可能,小刺客心裡已經慢慢有了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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