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陽光灑進神醫穀。
若邪早早起床,雖說對於昨晚的事情心情不好,但很快便揮之腦後。
他將書桌上的信件拿起後出了房間,找到影子在耳邊笑著又說了幾句悄悄話,給了一瓶藥囑咐務必儘快送到阿七手中。
影子點頭應下看著若邪離開的背影,隻覺這段時間的相處,三少爺著實沾染上了幾分邪惡的調皮。
隨後便前往藥田查看草藥生長情況,路上碰到畫卿顏,兩人相視一眼,各自懷著心思錯身而過。
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無一人提起。
另一邊的京城,日過中午,城南藥鋪招牌上的門匾經過日後照射,格外明顯光亮。
如今藥閣已是京城最受歡迎的藥鋪,不但人人都能買得起,而且更有一些必須喝中藥調解的病症,隻購買一些顆粒的藥丸即可。
這個方法也贏得了許多貴族的喜愛,畢竟都是一些養尊處優的細皮嫩肉,對於生一些病要喝的苦藥定會選擇不痛不癢的方法解決,且成效更快花的錢也少。
雖然這些貴族對於金錢並沒有多大感冒,但這對夜幽幽出這間藥鋪的初衷,便是以民心為重,賺錢才是次要。
所以她的藥的價格也不會太高,當然其中的一定原因絕大多數因為夜家嫡女的神醫之名。
從而關顧來臨的不管平民百姓,還是王孫貴族若有解決不了的奇難雜症必定選擇來此。
而藥閣此番出頭的行為,必然惹得其他藥鋪不滿,畢竟京城內的藥鋪不下二十家,由於城南藥鋪生意日漸火熱,其他幾家的定然會凋零許多。
因此也會有幾名不怕死的來找麻煩,一些人不知用何渠道打探出藥閣的老板不在京城,一個個的邪惡心思已經在背後上演。
自從夜幽幽與若邪離開後的不到兩月,就已經來了好幾波鬨事的,不過都被自食惡果的趕了回去。
自那以後,便再也沒有人敢前來鬨事。
而若邪身為夜家的第二位養子,不但醫術高超更是這間藥鋪的老板,而這件事在京城內幾乎無人不知。
大家對於夜幽幽對於一個養弟如此看重,都各揣心思,但也隻敢在心中猜想無一人敢拿到明麵上。
畢竟自從她離開後,尊王府的人可是時刻關照著這邊,就比如王府中管家皆暗衛之長的阿七便時刻在藥鋪內看守。
就連上次前來鬨事的幾撥人看到阿七坐鎮後,識時務的沒敢刁難,畢竟阿七這張臉和身份誰人不知,但人還是被打的屁滾尿流。
就比如此時的藥鋪內的一處角落,一道白色身影悠閒的半坐在搖椅子上,臉上的半張麵具格外具有標誌性。
阿七雙眼時不時睜開監督著看誰在偷懶,臉上雖麵無表情,心裡卻偷偷生著悶氣。
當初一聲不吭的離開,隻留下一封信好一個拜托,有這麼拜托的嗎?
這當甩手掌櫃當的可真溜,就這樣把這爛攤子留給他,都快半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等人回來定要綁起來好好的揍上一頓,方解我心頭之恨。
不過生氣歸生氣,他最終還是狠狠的歎了口氣,到時候那小子若真回來他可未必真下些狠手。
阿七心裡正想著,突然,一道淩厲的身影從藥鋪門口一閃而過,速度之快,雖然隻是一道殘影。
但仍然被警惕的阿七捕捉到,阿七思緒輕轉,隨後整個人雙臂輕輕一伸人便從搖椅上跳起,穩穩站在原地。
門外的那道殘影是人是鬼?!
速度這麼快,莫非是身手超群的哪家暗衛。
此時,麵前走過來的一名小廝手裡端著托盤,他見阿七要往店鋪外走,好奇的問了句。
“大人是要離開嗎?還是要回王府?”
藥鋪內的所有人都已知曉阿七的另一重身份,所以不管說話還是行為上,都獲得了極大的尊重。
阿七神情警惕的盯著門口,微微點了點頭,大步走到了鋪外。
阿七走出藥鋪,四處張望卻不見那道身影的蹤跡。
正當他準備回藥鋪之時,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風聲。
他側身一閃,一枚飛鏢擦著他的衣角飛過,釘在了牆上。
阿七目光一凜,朝著飛鏢射來的方向追去。
轉過幾條小巷,阿七腳步停留在一條巷口,周圍荒涼沒有人煙,異常隱蔽。
他幾乎沒有考慮,直接衝了進去,終於看到了黑衣人的背影。
黑衣人見阿七追了上來,安靜的站在小巷的儘頭,隻見那人一身黑衣,身材矯健,還未等阿七開口質問,黑衣人便拋出一個藥瓶。
黑衣人不是彆人,正是奉若邪之命前來京城送信的影子。
影子見阿七一臉謹慎的站在巷口處,一想到待會兒他要做什麼說什麼,就有一種想笑的衝動,但還是被壓了下去。
阿七順勢接過黑衣人丟過來的白色藥瓶,輕輕瞥了一眼,冷聲開口。
“你是何人?引我到此有何目的?實話實說,不然你彆想活著離開。”
說著直接抽出腰間佩劍,一道淩厲的寒光直劈在旁邊的牆壁上,烙印上了一道重重的劃痕。如此行動以示威懾。
影子見狀挑了挑眉,雙手抱胸,慢悠悠地說:“莫急莫急,我乃若邪少爺派來的人,隻是前來送信的,並無惡意。”
阿七聽後一怔,將信將疑地打量著影子,“可有憑證?”
影子掏出一塊刻有特殊標記的玉佩遞過去,阿七認得這還是他送給若邪的傳家寶。
阿七手指輕輕摩挲著玉佩,見眼前之人沒有說假話,八成是王妃身邊的暗衛,這玉佩更不可能是假的。
於是他收起佩劍,走向影子開口詢問,“既然你是她的暗衛,把信給我便走吧!”
影子點了點頭,一隻手伸進口袋裡掏東西。
而在他瞳孔深處卻閃過一絲得意,終於要來了,這種事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乾過,真沒想到三少爺在底下玩的這麼花。
雖然會有些羞恥,甚至會被誤會,不過正好借此機會試一試傳聞中,被眼力非凡的尊王看中的這位,極具有實力的“朋友”實力如何?
顯然,影子的一係列想法明顯想歪了,而影子的這番想法,若是被若邪知曉,指不定要鬨出什麼笑話。
另一邊,阿七在確認對方身份後,沒有防備,一心想著那小子突然良心發現想著給他寫信是怎麼回事?
不過知道是那家夥給他專門寫信後,心情難得的高興,已經開始在心裡猜想信中的內容了。
就在這時,影子見阿七晃神,手上的動作突然變招,袖口處彈出一把袖箭直射向阿七。
而在袖箭的尾部在發射時閃耀著一絲絲的冰點,形成了一朵冰花,直射向阿七的方向。
阿七同是大驚失色,沒想到會突生變故,但多年的訓練讓他瞬間做出反應,身子一側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袖箭。
而上麵的冰點卻在劃過衣服布料時已經沾染了上麵,悄無聲息。
“混蛋,你竟敢騙我!找死不成。”,阿七憤怒地吼道。
影子沒想到竟然失手了,他剛想上前將人撲倒再來一發。
可阿七可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直接一個俯衝衝上前,一拳打爆了影子手中的袖箭,緊接著又是一記神龍擺尾,直接將影子整個人擊飛在牆壁上。
阿七見人輕而易舉被擊飛,冷眼看向剛才射過的方向,隻見那根原本襲擊他的袖箭整根陷入了牆壁當中。
若不是剛才條件反應之下躲開,其威力相當可怕,若是一個人挨上一發指不定可就真沒命了。
真是好陰險的人,看來此人並不簡單。
影子被擊飛的同時,好在及時運轉體內內力,他此刻正狼狽的從牆上下來,剛想開口解釋。
阿七卻不給他反應,直接又是一掌,隻不過這一張影子眼疾手快的躲開了。
阿七知道是他大意了,連忙陪笑道:“阿七先生先等下,您的身手果然不凡,抱歉,剛才是我自作主張,沒想騙你。”
說完,影子真正地拿出信件遞給阿七。
阿七看著影子遞過來的厚厚一遝的信封,疑惑不已。
這誰家寫信這麼厚?
不會裡麵還藏了什麼暗物吧!
阿七沒有去接,這次他可不會再上當了,今天要是不把這小子打廢,他就不姓石了。
於是,迅速調整狀態其交起手來,幾個回合下來,影子明顯打不過。
影子見他這架勢,十有八九是不相信,又說了好一頓隻有若邪知道的一些事情,阿七聽後連忙將他打住,再不打住他的這點小秘密全被抖了出來。
不過而且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生怕裡麵又藏著暗器,聰明的他讓影子打開信封,影子點頭應下麻溜的打開信封,然後再遞給阿七。
阿七看裡麵都是紙張,雖覺得奇怪,但見沒有其他古怪的東西,半信半疑的接過信一看,上麵的字跡明顯不是若邪的,他抬頭一臉陰沉的盯著影子。
影子訕笑的解釋:“上麵是三少爺找人代寫的,但確實是三少爺吩咐我轉交給你的,不多說了小姐還在等我回去。”
影子說完就要離開,阿七卻抽出腰間佩劍,抵在了影子的脖間,擋住了去路。
影子見狀小心的咽了咽唾沫,開口小心問,“阿七大人還有何吩咐嗎?”
阿七冷聲道:“剛才你說的關於我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影子緊張的回道:“剛才的事情當然都是三少爺告訴的。”
阿七陰沉著臉,“他都告訴了你些什麼?全部如實交代。”
影子看著脖間近在咫尺的劍氣,生怕這活閻王拿劍一個不穩,將他脖子給砍了下,他小心的後退了一步道:“就隻有剛才說的那些,至於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阿七目光審視著見他沒有說假話,這才放心的將刀劍放了下來。
嚇我一跳,還以為那小子的嘴什麼都往外說,不過好在還算把住了一些門。
阿七一個眼神示意他離開,影子根本沒等他示意直接抱拳離去,跑的那叫一個快。
阿七望著遠方喃喃自語:“你這個家夥,在那可真是玩的夠嗨的,你可得快點回來,這藥鋪可離不開你啊。”
阿七小心的從第一張開始看,再看到上麵的內容後臉上的笑意從未減少。
不過在這一封信中發現了一個消息,醫術大賽,看來這兩天可以準備一下,到時候給那家夥一個驚喜。
沒過一會兒,阿七便將信封看完貼心的收起,放在心口的位置。
他轉頭離開時,想到剛才險些傷到他的暗器,伸手對準暗器的方向,想將暗箭吸過來卻沒有動靜,他走近一看卻隻發現了一道洞痕,而暗箭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阿七皺著眉疑惑的從懷中拿出一張手帕,然後用手帕敷在手指上輕輕碰觸洞痕的位置。
就在碰觸到的下一秒,阿七隻覺一股寒意通天,於是迅速丟開手帕,手帕落在地上的,下一秒便碎裂成渣渣。
再看向阿七的手指處,上麵染了一層冰霜。
這是什麼鬼?
阿七鬼使神差的拿出送給若邪的祖傳玉佩,然後摁在牆上的痕跡,隻見玉佩接觸到寒氣後通體冰寒,上麵還冒著絲絲寒氣。
阿七見此情形眉頭皺的更深了,肯定是若邪那小子搞的鬼,看來是有必要去一趟傳聞中的神醫穀了。
而在另一邊的尊王府,府邸門口處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輛普通的馬車停在府門口,兩邊的禦林軍見狀剛要向前嗬斥離開。
馬車上一道白色如雪的身影走了下來,幾位禦林軍見狀,臉上表情瞬間嚴肅,連忙單膝行禮。
“見過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玄子尋隻是淡淡一笑,“無需多禮,都起來吧。”
府內的管事公公劉公公很快一路小跑了出來,見到二皇子真的在府外,連忙彎腰行禮,恭敬道:“老奴恭迎二皇子殿下,王爺有請。”
玄子尋俊眉微挑,“哼!這麼多年未見,還真是什麼事都逃不了皇叔的法眼。”
說著手裡的一串佛珠不斷的摩挲著,抬腳跨進王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