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沒有理會擂台邊緣的那些修煉者們對此事的反應,而是扭頭向平盧武館的館主薛飛龍那邊看了過去。
薛飛龍此刻皺起了眉頭,像是在思考這什麼事情。
誰也沒有想到季卓竟然瘋狂到了這個地步。
在平盧主城這邊公開自己是燃血宗弟子的身份,這明顯打了他們平盧武館的耳光。
而且,這也是對於平盧主城其他門派的一個極其嚴重的挑釁。
薛飛龍這會兒在思考著自己究竟要不要在這一場比武大會結束後,就將季卓捉拿下來。
這麼想著,薛飛龍就向季子越那邊看了過去。
“季子越,你看要不我們還是······”
季子越固然明白薛飛龍的意思,他隻是擺了擺手,道:“薛館主,這件事情和你們平盧武館無關,在此之前,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季卓這廝竟然是燃血宗的弟子。”
“該怎麼打就怎麼打,犯不著因為這點事情而終止了這一場比試。”
季子越咧嘴笑道:“薛館主,你彆忘了,我可是交了這一場比武大會的報名費的呢,要是沒有打完這一場比賽,那我最終怎麼拿獎勵呢?我那五塊靈石不就白白虧掉了嗎?”
聞言,薛飛龍欲言又止。
在場的眾人都知道季子越剛剛說的最後那句話明顯是玩笑話,可是他們此刻也看出了季子越雙眸深處的那一抹決心。
從這一點上來看,季子越似乎是想要依靠著自己的力量去解決掉這個問題?
而林玄看了季子越的這個回應後,他微微頷首。
他就知道季子越會做出這個決定。
幸虧自己之前給了他一個血蓮丹,所為的就是提防季卓忽然對季子越來這麼一手。
當然,林玄本來以為季子越的實力應該是不如季卓的,而那血蓮丹也是他留給季子越保命的東西。
出乎林玄意料的是,季子越這個家夥此前一直在藏拙,迷惑了季卓。
到了正式出手後,反而是一路壓製著季卓,打得季卓無法還手,還把季卓逼到了不惜暴露他自己是燃血宗弟子的身份的地步。
“這個季子越,果然有點東西啊。”林玄忍不住感慨道。
而季卓吃下了燃血丹後,眾人很快就注意到了季卓的雙眸已經變得一片通紅,看樣子已經完全失去了神智,隻剩下本能在驅動著季卓去發起攻擊。
看到這裡,林玄陷入了沉思。
這燃血丹是用滴血豚這種劣等的妖獸血液替代暗夜血蓮所煉製而成的,自身也擁有著一定的滴血豚那種暴戾的特性。
季卓此刻的狀態,讓林玄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先前遇到的孟成業。
當時燃燒了滴血豚獸火的孟成業,不也是這種狀態嗎?
這時,季卓已經徹底按捺不住,開始再次舉起長槍刺向季子越。
季子越也隨之擋了下來,然後又是一招雲開萬道,將季卓刺出的槍芒儘數震散。
季卓甚至還被季子越所劈出來的棍勢傷到了,身上多了幾道明顯的淤青。
季卓攻擊受阻後,徹底失去了理智。
就在眾人以為季卓要變幻招數對季子越發起攻擊時,季卓突然做出了一個令眾人看不懂的舉動。
隻見季卓直接將他手中的那一根長槍折斷了,然後扔在了一旁。
接著,季卓衝著季子越咆哮了一聲,然後開始向季子越這邊撲了過來。
季子越見狀,趕緊舉起降淵盤龍棍抵擋。
然而,出乎季子越預料的是,吞下燃血丹後的季卓,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上,都明顯勝了季子越一籌。
季子越很快就被季卓一掌拍中,身體如同炮彈那般飛射而出。
“砰!”
隻聽見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把擂台摔出了一個人形大坑的季子越吐了幾口鮮血,有些狼狽地站起身來。
剛才硬生生地承受了季卓那一掌,季子越此刻已經完全明白了。
服下了燃血丹的季卓,根本就不是自己現在這種境界實力所能夠對付的。
看季卓如今迸發出來的戰鬥力,估計都已經堪比普通的金丹境二重的修煉者了。
如果他繼續和季卓打下去,那麼最終死的那個人,絕對是自己。
季子越想了想,然後往林玄那邊看了過去。
林玄感覺到季子越向自己看來,眼神中似乎還帶著幾分征求的神色,林玄便對季子越點了點頭。
緊接著,季子越也取出了一顆血紅色的丹藥,當場吞了下去。
擂台邊上的那些觀眾們看到季子越再次吞丹,也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季子越也有燃血丹?”
“莫非季子越也暗中加入了燃血宗,隻是這事情連季卓都不知道而已?”
“不可能的。”
很快就有一些交情和季子越還不錯的修煉者主動站了出來。
“我認識季子越,他這種人的行事作風和1燃血宗截然不同,他不可能加入燃血宗的。”
“就是,燃血宗那樣的宗門,可容不下季子越這種喜歡打抱不平的修煉者。”
“他那手中的那一枚血紅色的丹藥是什麼?”
一時間,擂台邊上的修煉者們為此爭論不休。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名丹修主動站了出來。
“諸位,請聽我李三問說一句。”
“對了,李三問,你不是丹師嗎?你快點來辨彆一下,季子越剛才所吞服下的丹藥,究竟是不是燃血丹?”
“嗯。”
李三問點了點頭,然後觀察了擂台上的季子越好一會兒後,他的雙眸最終變得愈發明亮起來。
“怎麼了?”
“李三問,你看出來了嗎?季子越剛剛吞下的是不是燃血丹?”
眾人察覺到李三問的表情變化,紛紛詢問起來。
“我觀季卓所吞下的丹藥,其表露出來的特征再明顯不過,我可以肯定,季卓剛才吞下的丹藥就是燃血丹。”
“你這不是廢話嗎?”
“我們問的是季子越剛才吞下的丹藥是不是燃血丹,你說季卓那個燃血宗敗類做什麼?”
“諸位彆急。”
李三問擺了擺手,繼續道:“諸位請觀察那季子越,他並沒有神智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