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布來恩還以為這神器是一把撒魯克巫虺中,象征著權力與地位的權杖,但等阿辛多將其通過引導魔法,送至賽斯麵前的時候,他方才發現,這把周身籠罩著神性光輝的神器,其實是一把三叉戟。
隻見三條由不知名材料鑄造而成的凋刻之蛇,沿著三叉戟的手柄螺旋環繞,最終三顆栩栩如生的蛇頭,交彙於它的頂端,形成了這麼一件強大的裝備。
散發著的神性光芒中,這三條栩栩如生的凋刻之蛇就好似活過來了一樣,尤其是尖端的三顆蛇頭,冰冷的蛇童裡,明顯散發著充溢的生命力,高貴而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就連布來恩都不得不避其鋒芒。
神器他並不是沒有見過,在陰影穀的時候,法師之神阿祖斯就送了他一件神器:**師之杖。
他至今還能印象深刻的回想起自己初見這件令無數施法者都夢寐以求的神器時,感受到的那股可怕的神性能量。
最主要的是,在這股象征著魔法的神性力量的影響下,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奧術之火就像燒開的沸水,劇烈的沸騰起來,讓他差點沒有壓製住這股狂暴的魔法能量。
而這一次卻是布來恩第二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另一件神器的強大力量。
雖說看到這件神器之後的反應,沒有當初看到**師之杖那般震撼,但布來恩卻敏銳的察覺到,裡麵隱藏著一股浩瀚無邊的龐大力量。
甚至還有一種未知的能量,竟然深深的吸引著他,讓他有點控製不住的想要把這三叉戟神器,握在自己的手中,去感受這股力量。
當然,儘管他內心非常渴望得到這股力量,但他還是強行壓製住了這股衝到,目送它緩緩落入賽斯的手掌。
“到底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竟然對我有這麼強烈的吸引力。”見神器已經給掌握在賽斯手中,布來恩忍不住在心中喃喃自語。
“這還用說嗎?”金龍帕拉蘭達克斯的意念在布來恩腦海響起,“你難道忘了撒魯克巫虺與寰宇之蛇的稱呼是什麼了?”
創造者種族和創世之蛇。
經金龍這麼一提醒,布來恩瞬間會意出了他想要表達的什麼意思。
顯然,這三叉戟中很有可能隱藏著一股完整的創造法則,倘若自己獲得這柄神器,或許對他而言,領悟這法則隻是時間問題。
要知道,雖然創造領在耐色瑞爾時期屬於奧術師的三大領域之一,但真正專精創造領域,並將實力提升至傳奇領域的大奧術師卻屈指可數。
其主要原因就是耐色卷軸裡,有關於創造領域的知識太少了,哪怕是布來恩將五十張耐色卷軸全部集齊,僅憑他依靠係統而獲得成就和自身的天賦,想要更進一步,恐怕也很艱難。
但他卻又不得不這麼做,畢竟無論是他的奧術師領域,還是心靈術士領域,全都選擇的是創造。
而他當初選擇此領域的主要原因,就是看中了除被封禁的時間法則之外,其他法則在創造法則麵前,根本就無法與其相比。
哪怕是巫師的八大學派裡的少數創造係的法術,也隻是將其劃分到咒法學派裡,而不是單獨劃分一個學派。
他看中的就是創造領域的深度和廣度。
奈何隨著他實力的提升,讓他才漸漸意識到自己到底選擇了一個什麼樣的道路。
即便是他日以夜繼的研讀有關於創造領域的魔法知識,不沒有看到自己對此領域的顯著進步。
不要說獲得創造法則的提升,哪怕是部分信息,甚至與創造相關的專長與特性,都沒有獲得一個。
由此可見,此領域的難度到底有多深。
不然,他也不會在看到賽斯持握的那柄三叉戟內,隱藏著一股完整的創造法則後,變得這麼激動了。
當然,激動歸激動,他也知道這東西根本就不屬於自己,想要憑借硬實力去搶,那更是不可能的,除非對方大發慈悲,願意將這件神器借給他玩幾天。
唯一讓布來恩疑惑的就是,這柄三叉戟當初到底是如何鑄造而成的,竟然能夠將一套完整的創造法則注入其中。
這種可怕的手段,哪怕是擁有強大神力的神祇,都不一定能夠輕鬆完成。
“我本以為這件神器早就隨著巫虺帝國的滅亡而徹底毀滅了,沒想到它不僅傳承了下來,還保存的這麼完整。”金龍帕拉蘭達斯克的意念帶著感歎,“不愧是象征撒魯克巫虺三大帝國的神器,僅僅隻是遠遠的觀摩一下,就能夠感受到內裡隱藏著的那浩瀚如海的可怕能量,這種底蘊恐怕是任何種族都難以與其相比的吧。”
聽著帕拉蘭達克斯的感歎,布來恩也是暗自點頭。
畢竟撒魯克巫虺曾經可是擁有與號稱‘星際殖民者’的織法者組織分庭抗禮的實力,最終讓這個強大的組織更是因此間接滅族。
這也難怪撒魯克巫虺會滅亡,倘若創造者種族不退出曆史舞台,不要說其他種族,就連難民頭子柯瑞隆帶領的精靈族恐怕都沒有生存之地。
這就好比現實世界裡,侏羅紀時代的恐龍,這些龐然大物一度將地球的哺乳動物按在地上瘋狂摩擦,最終卻因各種因素,迎來了災難性的毀滅。
而邪神賽斯口中所謂的複蘇創造者種族撒魯克巫虺之輝煌的願望,就好似地球的某些科學家要讓侏羅紀時代的恐龍重新複活一樣不現實。
這也難怪‘大地先知’阿辛多會直接選擇躺平,除非天地大變,整個托瑞爾世界迎來有如生物大滅絕類似的災難,讓規則重塑,說不定他們這些沉眠的巫虺就有了翻身的機會。
“既然此物我已經得到了,那麼我待在這裡也就沒什麼意義了。”就在布來恩浮現連篇之時,賽斯將這柄散發著澹澹神性光輝的三叉戟收了起來。
接著,她轉身望向布來恩,意味深長的道,“雖然我們兩個之間發生了諸多誤會,但為了我們接下來有可能展開的合作,我還會繼續按照我們當初的約定,兌現我給你的承諾。”
‘誤會個屁。’
布來恩心想,畢竟這個誤會已經深到自己差點被她殺死,更對方蓄謀了數千年的計劃,更是被他破壞的乾乾淨淨。
當然,雖然他內心是這麼想的,但該裝出來的樣子,還是要裝出來的。
他笑著對賽斯的化身說,“閣下果然信守承諾,這的確是一個良好的開端,我當然也希望我們還能有繼續合作的機會。”
“按照我們當初的約定,你若幫助我喚醒沉睡在埃諾奧克沙漠的巫虺,我就在你鑄造出創造者套裝後,為你點化這些裝備。”
“沒錯。”布來恩微微點頭,這就是他當初也對方達成的協議,隻是沒想到在這個過程中卻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我會兌現這個承諾的。”賽斯說,“前提是你能夠儘快的將這套裝備鑄造出來,或者說,在我有可能隕落之前,把它鑄造出來,你就祈禱我能夠獲得更長久吧。”
“那我寧願祈禱自己能夠儘快將製作這套裝備的材料集齊。”布來恩說,“放心吧,我會在您隕落之前,就把它全部鑄造出來的。”
對於布來恩的調侃,賽斯冷哼一聲,又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嘴角突然勾起一絲詭異的微笑。
事實上,說服阿辛多幫助自己,不過是她突發奇想的嘗試,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帶走這件自己曾經不惜消耗龐大神力製作出來的神器。
順帶的,她還通過自己對神器的掌控能力,暗自將內裡蘊含的創造法則故意展露出來給布來恩看。
其目的就是為了徹底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畢竟從見到對方的第一麵起,她就已經看出,布來恩是一名精通創造領域的大奧術師和心靈術士。
雖然他的選擇看起來目光非常長遠,但殘酷的現實卻是,他根本不可能在這個規則大變的世界領悟出完整的創造法則。
畢竟托瑞爾世界已經被創造出了數萬年,雷霆時代殘留在物質世界的絕大多數創造之力,也已被撒魯克巫虺吸收的差不多,剩下的又被巴茲魔魚和艾尹利鳥族瓜分殆儘。
她相信在自己向布來恩展示出三叉戟蘊含的創造法則之後,就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主動權,隻要用這神器吊著他,就不怕他不幫助自己對付穆爾霍蘭德神係。
接著,賽斯的化身毫不猶豫的化作一道澹金色的光輝,連同聖徽一起消失在了這寬敞的大廳裡。
“你怎麼沒把那枚聖徽留下來。”看到賽斯離去,帕拉蘭達克斯疑惑的詢問,“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件傳奇裝備,無論以後麵對什麼層次的有鱗生物,都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然後呢?然後被對方時時刻刻的監視著嗎?”布來恩反問道,“哪怕這種幾率微乎其微,我也寧願不要這個麻煩。”
接著,他不再廢話,抬頭望著已經緩緩落座在王座上的‘大地先知’阿辛多。
布來恩還未開口,對方倒先說了出來。
“年輕人,你幫助過我。”阿辛多目光柔和的望向布來恩,言語輕緩的說道:“若不是你阻礙了賽斯的計劃,整個奧來姆城沉睡的族人,就有可能被她掌控。”
“所以我選擇不為難你,並願意將阿曼納塔的聖杯送給你。”他停頓了一下,又意味深長的道,“但在將聖杯送給你之前,我希望你能夠耐心的聽我講述一個漫長的故事。”
布來恩微微一怔,不明白對方到底是何意思,但還是言語恭敬的回道,“願聞其詳,阿辛多閣下。”
得到允許後,‘大地先知’阿辛多低沉中帶著莫名哀傷的語調,緩緩的回蕩在了整個大廳之內。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布來恩終於從阿辛多的故事中回過神來,看向對方的目光裡卻多出了各種莫名的東西,以及難以置信……
沒想到阿辛多給他講述的竟然是遠古死神耶格的故事。
從對方的故事裡,讓布來恩意外得知了耶格一個令他都感到不可思議,或者說有點非常扯澹的秘密。
阿辛多竟然告訴他,在耐色瑞爾時期,身為強大神力的死神耶格,竟然也有麵臨壽命耗儘老死的一天。
當布來恩聽到這句話後,他是一萬個不相信的,但看對方一臉認真的樣子,完全不想是在胡說,讓他不好意思將其打斷。
為什麼號稱不朽不滅的神祇耶格也會老死,阿辛多的解釋就是雖然耶格具備神性,但她的升神是有問題的,大概是還殘留了一定的凡人性吧,具體是什麼情況,連阿辛多都不清楚。
他隻知道,耶格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搞出了一種新版本的織法者升神儀式。
這個儀式的預期效果是,讓耶格轉生到多個耐色瑞爾人類體內,成為具備織法者意識和記憶的“人類神祇”。
但一般的耐瑟奧術師可玩不轉這種法術,他需要找天才,無比強大的奧術師天才。
最後,耶格開始在耐瑟瑞爾最強大的大奧術師中挑選合適的對象承載一部分自己的神力,讓這些人成為他的神聖鬥士。
暴雨之年696dr,耶格選中了還是嬰兒的卡爾薩斯,著名的大奧術師尹奧勒姆,以及另外十名擁有強大魔法天賦和潛力之人。
包括艾力薩瓊尼斯,薩拉岡特貝爾和艾拉琳達。
在耶格的暗中幫助下,這些受選者的魔法造詣急速提升,這些年輕奧術師的實力很快就與尹奧勒姆不相上下。
連卡爾薩斯也一路順風順水地成為了大奧術師。
就在這個時候,阿辛多注意到了卡傻子有點不對頭,於是勸卡爾薩斯多讀讀黃金卷軸,學點新的知識,拓寬研究眼界。
卡爾薩斯本來確實打算這麼做,但暗中謀劃的耶格自然不允許有人破壞自己的計劃。
於是,耶格讓自己的教會出手,把黃金卷軸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個事件在正史中就有所講述,隻是沒有指名竊賊的身份與摧毀卷軸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