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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叛逆的卓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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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女卓爾希爾琳,幾乎瘋了一般逃出那間令她內心充滿恐懼和挫敗的密室。

身為一名卓爾精靈,幽暗地域中的極端黑暗僅僅會讓她不適,但永恒的寂靜,再配合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神,卻讓她膽戰心驚。

在古奧倫斯城,城市的噪音融成一片持續的魔法詠唱般的低語,偶爾點綴著一兩聲毛骨悚然的尖叫。

而在那位來自科米爾王國的戰鬥法師的密室裡。

即使最安靜細微的翻書聲,也會伴隨著空洞的回聲,就像石頭落入深井,衝擊著她的心靈和耳朵。

四周死一般寂靜,作為巫師的她,擁有時刻平靜的精神力量,心臟也依然控製不止地狂跳不止。

尤其是他的那雙冷若寒潭的眼睛,每當被注視時,她都感覺到如同毒蛇的恐懼在心裡蜷曲。

恐懼如同利劍,狠狠地插入她的心口。

希爾琳越是回想那種畫麵,她大腦的血管就越像要漲裂似的,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幾乎都在顫抖,手腳變得像冰一樣涼。

她不敢正視布萊恩的目光,她一站到他麵前,就覺得不寒而栗。

慶幸的是,漫長的一個月時間終於在今天結束了,她眼中的陰霾一掃而空,感覺到自己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的輕鬆過。

她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以非同尋常的耐心坐在那裡。

今晚有一場聚會,地點在一座專門用於派對的宅邸,她不用負責任何細節,隻需出席享受就可。

當她落座時,心靈手巧的半身人仆從將她的頭發編成數打細辮,然後繞成環,紮成一套精心設計的發型。

希爾琳平常都是任由長發披散,但今晚她需要做成發型,好經得起派對的狂歡。

晚會的禮服也必須結實耐用,經得起一場場的劇烈運動。

一身純白長裙,再加上大膽的裁剪,然後在裙擺上開幾條縫隙,就可以讓她肆無忌憚地釋放舞蹈的激情。

今晚的宴會是一場‘妖火之舞’,一種專屬於卓爾精靈的狂放舞蹈技藝競賽。

枯燥、乏味的魔法課程,讓她喜歡上了那種自由自在、隨著節奏飛舞的感覺。

尤其是這幾乎令她崩潰的一個月裡,所以她必須好好地放縱一下。

畢竟**是她熟悉而放心的領域,也是他們卓爾精靈一族少有的幾個情感發泄口。

如果沒有了這個,那還有什麼

她完全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釋放手段。

希爾琳來到舉辦宴會的宅邸,她的‘朋友’早已齊聚於此,風俗習慣要求客人早至,以便於互相交談和謀劃,也便於啜飲醇香美酒。

伴隨著陣陣緩慢的鼓聲,有幸成為領舞者的希爾琳步入舞池的最中央,‘妖火之舞’開始了。

她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因為此時此刻,所有的眼睛都落在她身上,看著她隨著鼓聲的韻律踏出舞步,以及雙臂畫出的絲絲錯綜複雜的曲線。

很快,一個接著一個,其他的鼓聲也不甘示弱地加入進來,甚至還有隻有卓爾精靈一族才知曉的奇異打擊樂器。

深沉的長笛吹奏出奇特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曲調。

許多世紀前,精靈們曾在陽光照耀的土地上唱響這首歌。

現在,久逝的精靈恐怕再也不會聽出其中的熟悉之處。

因為曲中迷人的魔力隻是現在演奏者放縱生活的外在表現。

曲調雖優美依舊,保留了精靈族的神秘,卻毫無歡悅可言。

雖然地底世界的卓爾們已經遺忘了這種事情,但他們懂得享樂,並狂熱地追求著,徒勞地填補精靈靈魂深處無人知曉的空虛。

音樂的節奏逐漸加快,蓋過了喧鬨的切分鼓音,長笛低回高昂,奏出神秘怪異的曲調。

希爾琳縱情地回旋飛躍,恰到好處的應和著音樂的節奏,身體輕頓、搖擺,邀請正迫不及待地等候的卓爾們。

一道魔法火焰閃過,黑色舞者的外形被純白的妖火勾勒出來。

這是所有人都期待的信號,卓爾們蜂擁而至舞池中。

即使在舞會中,卓爾精靈仍然彼此競爭。

有人喚出天賦,浮在空中完成精細複雜的飛躍,有的人則拋開繁複的動作,用他們精細華美的移動去儘可能吸引熱切的目光。

然而和舞蹈風格無關的是,所有卓爾必須在跳舞時仔細聆聽,從錯綜複雜的舞曲中,尋找隱藏著後續音樂的蛛絲馬跡。

因為演奏節拍並不均勻,總是伴隨著突如其來、幾乎隨意發出的強烈鼓聲。

未能正確理解音樂節奏的卓爾,就會陷入踏錯節拍的危險。

任何踏錯舞步的卓爾,都會被環繞在舞池周圍,認真觀察卓爾精靈的回旋、跳躍和踏步的某個巫師像裁判一樣,用鮮明的妖火將其包圍。

這些醒目的倒黴舞者,隻能在一陣嘲諷譏笑中,灰頭土臉地離開舞池。

但他們的娛樂並未因此結束,所有的旁觀者還會起哄打賭,賭注下一位先一步離開舞池的倒黴蛋是誰。

音樂繼續流動,幾乎沒有熟練的卓爾會錯失複雜舞步。

隨著黑檀木色的臉上閃耀著熱氣,一些舞者開始拋掉外套。

因為狂熱的‘妖火之舞’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多數舞者因筋疲力儘而結束。

一名雇來的巫師漂浮在舞者之上,他修長的手指翻飛,織出一道道法術。

頃刻間,音樂開始加速,飛快的節奏幾乎讓人無法跟上。

但魔法也施加在舞者身上,他們的舞步仍然緊跟激烈的音樂。

他們越轉越快,多彩的妖火閃現在每個卓爾精靈優雅曼妙的身體上,將‘妖火之舞’帶入舞動的魔法風暴中。

鼓聲隆隆,長笛嗚咽。

突然間,全屋陷入黑暗和寂靜。

如此壯觀的法術,引起眾卓爾的轟然叫好。

按照習俗。

在‘妖火之舞’結束後,舞者們開始卸下他們的華麗外飾。

參加宴會的眾人被引領著,大大方方**身軀走入另一間屋子。

這裡廳堂巨大,天花板低矮,四處布滿了通風孔。

芳香的蒸汽湧入屋內,清潔舞者的身體,撫慰疲憊的四肢。

氣流方向和強度不停變換,或短促跳動的爆發,或化作溫柔而熱情的微風。

蒸汽讓沐浴其中的卓爾享受一連串愉悅的感覺,他們四處遊走,不時互相**,或是給社交對手設下重重圈套。

隨著最後一絲蒸汽消失無蹤,卓爾精靈三五成群的閃入四周的小門中。

在私密的房間中。

他們帶著新的玩伴,放鬆地躺在睡椅上,傳播流言蜚語,評價機智談話,編織陰謀詭計,探尋生命誕生的奧義......

然而此時的希爾琳,卻明顯感覺到今晚的宴會缺少了什麼東西。

太順利了,順利得讓她難以置信。

因為正常情況下,都會......

想到這裡,她猛然起身,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桑蒂拉普摩爾並沒有參加今天的宴會。

想明白問題的原因,她微微一笑,再次愜意地躺在了睡椅上。

因為每次舉行的宴會,凡是有桑蒂拉的參加,伴隨而來的就是許許多多令人咬牙切齒的惡作劇。

根據卓爾一族的傳統。

卓爾女性的成年儀式,必須獻身於‘蜘蛛之吻’。

所以,桑蒂拉並沒有資格享受到舞會後的娛樂活動。

但是,她卻會漫步在諸多房間中,尋找專屬於自己的樂趣。

通常情況下。

隨著她的到來,房間的走廊裡,就會突然爆發出尖叫和陣陣咬牙切齒的咒罵。

桑蒂拉總喜歡給他們的同伴釋放無害的惡作劇法術。

諸如溫柔按摩的雙手突然變得冰冷,飄散芬芳的精油突然變成刺鼻、辛辣的味道、原本的愉悅對象突然變成一隻醜陋的獸人,甚至某種局部變大或變小的法術。

想起一些不愉快的記憶,希爾琳頓時感覺,今晚的這場宴會恐怕是自己最滿意的一次,甚至連布萊恩留給她的陰影,也因此被驅散一乾二淨。

畢竟到了明天,這兩人將永遠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很久很久之後......

心滿意足的卓爾們換上鮮豔的聚會禮服,聚集到另一個擺滿美食的宴會廳,開始享受美味。

交談聲漸漸嘈雜起來。

到處有卓爾換到其他桌上,相互交流,或成為新社交的同伴。

當希爾琳聽說最後一道菜是魔鯧魚時,內心的期待變得更加高漲。

因為這樣的宴會,通常是以狂野的尋歡作樂結束,而魔鯧魚差不多確保了令宴會達到令人眩目的程度。

就在她滿心翼翼地等待時,宴會的大門‘砰’的一聲撞在牆上。

希爾琳臉色微變,她並沒有轉身,甚至連動都懶得動。

在她的印象裡,隻有一個人會用這種充滿活力的方式撞門,她甚至已經習慣了這個活蹦亂跳的朋友。

正在吵鬨的人漸漸安靜下來,大多數人都將目光放在一位張開雙臂,旋轉著進入宴會大廳的卓爾少女。

隨著她欣喜若狂的舞蹈,她那狂野、濃密的白發在空中飛揚。

當女孩兒來到希爾琳的跟前時,突然停止舞蹈,猛撲到她的身上,興奮地說,“希爾琳,喬娜拉姨媽說,我終於可以接受血祭了,我明天就可以參加成年儀式了。”

“是主母!請糾正你的用詞,桑蒂拉。”

希爾琳強調一句,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動聲色地從女孩兒熱情的擁抱中掙脫出來。

桑蒂拉腳蹬旅行靴,身著流行的緊身皮褲和絲綢上衣,還有一件精美的鏈甲背心。

在他們這群以典型的卓爾熱情去追求享樂、善用陰謀詭計的富有貴族和卓爾平民之中,桑蒂拉無疑是最受歡迎的女性。

她比大多數卓爾都年輕,她的三十歲生日明天才到,她正處在卓爾漫長而瘋狂的青春期和叛逆期。

而她的容顏與人類十七八歲的女孩兒一般清新美麗,她還享有財富和首席**師繼承人的地位。

很多黑暗城市裡的年輕卓爾都擁有財富、地位和美麗,桑蒂拉這個小浪蹄子卻由於她愛笑的天性和追求生活的熱情而在古奧倫斯城中極為另類。

在首席**師的放縱下,她還更喜歡追求冒險和魔法知識,而不是社交中的勾心鬥角。

桑蒂拉愛笑,也喜歡彆人和她一起笑,由於很少有卓爾能分享她那獨特的幽默感,她又開始熱衷於惡作劇,以作弄彆的朋友為樂。

正因為如此,幾乎無人能抵抗她獨特的魅力,許多年輕卓爾還爭搶與她共同冒險的機會。

因為幸存者的社交地位自然能夠更上一階,而且在晚上的聚會中也可以宣揚精彩故事。

希爾琳從來沒有覺得這有什麼意思。

對於卓爾精靈來說,生活是冷酷、嚴肅的事情,而魔法是一門需要精通的藝術,不是什麼小孩子的玩物。

然而這個特彆的‘卓爾女孩兒’卻掌握比她更強大的魔法,這深深地刺痛了她的自尊。

這並不是唯一讓她恨意大發的事。

喬娜拉主母,希爾琳自己的母親,總是對首席**師的女孩兒表現出特彆的關懷——幾乎到了寵愛的地步。

這是她永遠不能忘記和原諒的。

就連她的血祭儀式都如此的上心,甚至不惜前往曼托德瑞斯,花費重金購買一位來自科米爾王國的戰鬥法師。

儘管喬娜拉主母的目標很明確,但她依然因妒生恨。

因為每當提及血祭儀式,就會戳到她的痛楚。

她的獵物竟然是一隻狗頭人,她隻用一把小匕首就料理了它。

她的血祭更像是例行公事,而不是桑蒂拉幻想中的偉大冒險。

最讓她痛恨的是,隻要桑蒂拉在自己附近,自己的男伴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她們兩人一起從年輕時開始受訓,首席**師在收養桑蒂拉不久,就明顯對這個性格早熟、又調皮搗蛋的女兒不耐煩了,直接一勞永逸地把她送到她死去母親的塔克絲家族,由家族中的喬娜拉主母撫養訓練。

而她和桑蒂拉之間很快就發展出孩子間的競爭,並保持了很多年,直到她沮喪地自動放棄為止。

無論是家族地位、財富、還是魔法天賦和魅力,她都敗得非常徹底。

“在我看來,早該這麼做了。”

一個雄性卓爾目不轉睛地盯著桑蒂拉,“你馬上就三十歲了,早就進入了少年期,連我都奇怪你為什麼會等這麼久......”

希爾琳冷冷地瞪他一眼,後者連忙閉嘴不語。

這是她的新配偶,一名富裕商人之子。

是個下流的暴發戶,渾身都是昂貴的飾品,財大氣粗、精力十足卻又容易馴服,讓他在圈子裡非常受貴族女性的歡迎。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我還特意地詢問了喬娜拉姨媽。”

桑蒂拉鬱悶地說,“她跟我解釋了,她說在沒有找到合適的獵物之前是不會舉行祭典的,我想,那獵物一定要能真正考驗我的魔法。想想看,一場盛大而英勇的狩獵——在黑暗領土野外的隧道裡冒險!”

“喬拉娜主母。”

希爾琳又一次冷冷地糾正著這個不守規矩的卓爾女孩兒。

“我知道了,是喬拉娜主母。”桑蒂拉不耐煩地重複一遍,又坐在椅子上,雙手支著俏臉,異想天開地說:

“我真的很好奇明天狩獵的是什麼,聽說光明之地有許多奇妙而可怕的野獸。我還在書籍中看到過它們,金色和黑色條紋的大野貓,像是四肢著地的澤地熊人一樣的大棕熊,說不定是一隻會噴火的巨龍。”

偉大的冒險,噴火的巨龍,真是難以想象的天真。

希爾琳打量著坐在跟前的女孩兒,回味著她的話到底是不是發自內心的純真之語。

“親愛的桑蒂拉,你難道不知道嗎這是會死人的,有許多年輕的卓爾在血祭中喪生了。”一個衣冠楚楚的雄性卓爾好意提醒。

“我當然清楚。”桑蒂拉並不在意地笑道:

“對地表的奇襲經常會出岔子,人類或妖精有時預先知道了攻擊,提前做好準備,或者他們比預期的更善戰,或者數量眾多。甚至被其他卓爾的匕首刺進自己的肋骨。”

她如實地說,“那些在地底進行的祭典中,有時新人會在幽暗地域的野外迷了路,或者遭遇那些超出他們魔法和武器技能的怪物。”

“有時......也會被自己的獵物所殺。”另一名雄性卓爾補充一句。

桑蒂拉神色一怔,又露齒一笑,信心十足的說,“無論什麼樣的怪物,我都會給它們致命一擊,我會選擇和它們天生相稱的武器和法術,匕首對猛獸,弓箭對飛禽。唔......實在不行,我還有火球術、閃電束和變形術。”

“為了慶祝我即將而至的祭典,我給大家帶來了期待已久的美食。”

桑蒂拉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拍了拍腰間的小包,一個魚簍憑空出現在餐桌上,裡麵裝滿了活蹦亂跳的銀色小魚。

隻見她伸手一指,一條手掌般大小的魚兒漂浮在半空扭動跳躍。

流線型的橢圓身體、銀色的鱗片和精巧的魚鰭,以及那張和身體一樣寬的下頜,裡麵滿是鋼牙利齒,無不顯示出這是一隻魔鯧魚。

倒抽冷氣的驚呼從席間不斷傳來。

希爾琳深深地看了桑蒂拉一眼,迅速收起眼中的輕視之色。

魔鯧魚是一種小型的殘忍魚類,能在幾分鐘之內將一頭成年蜥蜴吞噬得隻剩下骨頭。

這些魚極其凶狠,甚至能蹦出水麵攻擊在河邊喝水的動物。

它們的牙齒鋒利,下頜咬勁十足,以至於第一下撕咬常常讓獵物感覺不到疼痛而未加注意。

然而,接下來的痛苦就來得很快。

因為滴落在水中的血很快就會招致無數貪婪的同伴,捕獵這種魚是一種危險的舉動,意外事故絕非罕見。

還要穿過人跡罕至、幾乎無人巡邏的隧道來到河邊。

河流本身也有危險,表麵的平靜下,會突然冒出旋渦,還有出沒無定的強力暗流,魔鯧魚更是致命的危險。

它們的肉細膩美味,但卻毒性可怖,隻要經過小心烹飪,味道比酒更讓人沉醉,派對上隻要有魔鯧魚,就會立刻變成一場盛宴。

就在這時。

半空中那條被魔法束縛的魔鯧魚突然掙脫,扭動著張開大嘴,徑直朝下跌落。

希爾琳的新配偶神色一驚,嚇得連忙捂住下體,向後隻縮身子。

然而這毫無必要。

魔鯧魚被桑蒂拉隨手一指,在魔力的束縛中,又啪的一聲,重新落入魚簍裡。

“如果你失手的話......”這名卓爾心有餘悸地抱怨。

“我從來都不會失誤。”桑蒂拉露出俏皮的微笑,戲弄道:“如果失手的話,隻要一口,你就一點用處也沒了,希爾琳該不高興了。”

眾人哄堂大笑,整個宴會的氣氛隨著桑蒂拉的到來,被帶到了新的**。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桑蒂拉的身上,希爾琳再一次感受到了被眾人無視的恥辱。

她開始痛恨桑蒂拉普摩爾,恨意的純粹和強烈程度遠遠超過了她曾經曆過的任何事。

她痛恨桑蒂拉的出身,痛恨她的美貌,痛恨她的聰慧,痛恨她在眾人中的極高聲望。

無論這個小蕩婦在哪兒,希爾琳總是無法理解她的惡作劇,更糟糕的是,她總覺得自己就是那個笑話的笑柄。

她還痛恨桑蒂拉的魔法天賦,能夠輕易學會自己花整年功夫才能了解的魔法,但最讓她痛恨的是,桑蒂拉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居然一直都在享受無拘無束的自由。

在首席**師的刻意縱容下,她甚至連蜘蛛教院和術士學院都不用去上。

不過,一想到桑蒂拉在明天的血祭儀式中,即將迎來的後果,她心中莫名地獲得一分快意。

這讓她再次回憶起那名來自科米爾王國的戰鬥法師。

一抹顫抖般的恐懼在她內心瞬間浮過。

既然這兩個都是令她恨得咬牙切齒的人,她為什麼不想辦法讓他們提前碰一下麵。

希爾琳頓時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太明智了。

因為以桑蒂拉旺盛的好奇心,隻要自己略微提及一下,她絕對會對半精靈俘虜產生濃厚的興趣,並升起強烈的馴服心。

以這兩個人的性格,他們肯定會打起來,提前上演一場法術對決。

最終的結果,無論誰輸誰贏,都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希爾琳抬起頭,望向桑蒂拉堆滿笑容的麵孔,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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