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
長刀嘶鳴,碰撞間火花四濺,兩道身影在傾倒一片的竹林中快速交錯,繚亂的刀影裂斬長空,不斷爆開的刀氣橫縱而出,撕裂大地綿延不知多遠。
“你究竟是誰?!”慕容連山手持極鴻憤怒斬出逼退玄刑,把問了不知多少遍的問題再次問了一遍。
這人實力不弱,卻莫名其妙闖入自己居所,什麼話都不說直接動刀。
還好英雄宴時受到的傷勢早就恢複,不然堂堂天刀被人趕出居所,傳出去定會被天下人笑掉大牙。
玄刑依舊沒有回話,目光緊緊盯著慕容連山手中的極鴻。
下一秒,二人同時動了起來。
天極刀法驚嵐!
慕容連山身體扭轉,長臂拖著極鴻在半空中畫出一個半圓,怒風狂嘯,霸道的真氣卷在刀身之上不斷綿延,好似一條長鞭揮舞。
就見玄刑眸光中閃過一道驚芒,身體隨之扭轉,做出與慕容連山同樣的動作,長臂拖著斬儀從半空中向後甩去。
天極刀法驚嵐!
看到對方使出和自己一樣的刀法,慕容連山瞳孔驟然一縮,滿臉驚駭,怒吼道:“不可能?!你怎會?!”
“轟轟轟!”
兩條長鞭頃刻間卷在了一起,天地震顫的聲音淹沒了慕容連山的吼聲,刀氣如一重重大潮,衝向本就飄搖的竹林,大片青竹被攔腰斬斷,甚至連遠處觀戰的隱災和千劫都險些被波及到。
耀眼的光效潰散,兩道身影同時顯露出來,慕容連山向後噔噔噔退了近二十步,玄刑所施展的天極刀法雖沒對方熟練,更沒悟道破極之意,但仗著實力更強,隻退了十步,雙方高下立判。
慕容連山穩住身形,有些懷疑人生的看向玄刑,怒吼著質問道:“天極刀法,你怎麼可能會?!你究竟是誰?!”
見玄刑還不回答自己,慕容連山頓時失去了理智,雙眼因憤怒布滿血絲,極鴻有所感般發出刺耳的顫鳴,狂暴氣息從體內瘋狂宣泄而出,儼然進入了一種暴走的邊緣。
玄刑見狀眉頭一皺,雙手持斬儀,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專注力,盯向對方手中的極鴻。
“轟!”
竹葉飛舞而起,二人同時踏破土地消失在原地,眨眼間兩道身影再次攪在了一起,亂如繁星,接連閃爍碰撞,一圈圈戰鬥餘波激蕩四麵八方。
“彆急,距離半個時辰還有一刻鐘時間,相信玄刑。”
隱災伸手製止了想要出手幫忙的千劫。
千劫注視著那兩道在竹林中瘋狂閃爍的身影,默默退回半步。
天武城楚王府。
“事情就是這樣,那徐佑帶來的禮屬下擅自做主沒有收給退還了回去,還請殿下責罰。”
門都把徐佑那日來拜訪一事詳細講給了沈亦安聽。
他知道自家殿下對這位樓成侯之子不太感冒,所以就沒把禮收下。
沈亦安手指敲擊著桌麵,點頭輕笑道:“沒有收是對的。”
五哥和徐佑來訪所問事情和他所猜大差不差,前者是因為象棋大賽的事情,因為後天初賽就要開始了,後者則是來探自己這邊情況的,有要投效的意思。
天武城這些公侯貴族,其中一部分一直是中立的存在,得先皇恩賞福蔭子孫後代,不想卷入這些是是非非中。
樓成侯就是很好的例子,因為他的爵位就是從其父那裡繼承。
這些年徐家在天武城跟透明人一樣,很少被注意,直到徐佑的出現,他經常穿行在那些大家族少爺小姐之間,不少聚會宴席上都能看到對方身影,這才讓樓成侯之子的名號有了知名度。
沈亦安敲擊桌麵的手指戛然而止停在半空中,等爵位傳到徐佑身上時,就又降了一級,到了徐佑子女那一輩,這爵位可就收回來了。
看來這徐鈞是不想安於現狀,想趁自己還有些力氣站隊一下,為子孫謀一個擁立之功。
沈亦安聳了下肩,沒有再去深入去想,對方想投效誰,他不管,彆來找自己就行,要問理由的話,就倆字“膈應”。
等葉漓煙醒來後,二人簡單吃了口早飯,算了算下朝時間就攜禮前往了鎮國公府,雲川一行,對方怕是擔心壞了。
來到鎮國公府時是管家阿福接待了他們,沈亦安很是詫異,這個點還沒下朝,這早朝肯定炸開了鍋。
果然,等葉天策回來時,老遠就能看到對方黑沉著臉,直到看到二人才緩和了不少展露出笑容,見倆人平安無事的歸來,他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噓寒問暖過後,葉天策很是好奇的問了一些關於雲川的事情,沈亦安撿著能說的說了一些。
聽到巫族、呂問玄、楊鼎眾人混戰時,葉天策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種級彆的戰鬥,自己這把老身子骨怕是沒靠近就被震死了,然後又聽到古越的燭天部拿他大乾子民舉行儀式,氣的他臉瞬間紅了,恨不得現在就領兵踏平古越之地。
沈亦安見狀趕忙出言安慰起來,據說這次事件後,武衛司在楊鼎的指揮下已經針對燭天部展開了行動,老爺子直接下令斷了兩地的通商,導致古越之地的其他兩大部族受到了不小的牽連,利益受損,民怨沸騰。
加上一些武衛司安插在兩大部族中的內鬼煽風點火,古越之地現在局勢也很緊張,搞不好就會掀起內戰。
燭天部死了大王子,內部動蕩不安,折了不少兵將又被製裁,加上另外兩大部族在一旁虎視眈眈,是真正意義上的內憂外患。
一旦古越諸部自己內戰起來,待大乾與蠻國全麵開戰,就少了些後顧之憂。
聽到葉天策派了死士去雲川尋他們二人,沈亦安和葉漓煙心中既暖又有些愧疚,愧疚自己沒及時傳信回來,讓對方操心擔憂了好幾天。
關於雲川的事情很快聊完,沈亦安旁敲側擊的詢問起今日早朝情況,看對方回來時臉色黑沉,說實話,他很是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
提及早朝,葉天策望向院中飄葉的老樹,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又歎出:“今日早朝,主要是醉月樓一案以及那幫家夥彈劾你。”
沈亦安聞言眉頭一挑,這兩件事說實話可以算是一件事,他早有預料,啞然笑道:“猜到了。”
葉天策搖了搖頭,看向沈亦安凝聲道:“還有人彈劾太子殿下,上奏陛下立你為儲君!”
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