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遊境強者？”
唐裴軒略顯詫異，情緒完全沒有在得知唐門這一切是蕭寒乾的時候激烈。
“是的五爺，而且他的小女兒已經成長起來了，如今已是武衛司四象之一白虎。”
唐天陽頓了一下，將蕭湘的身份說了出來。
當初蕭湘來唐門詢問血觀音解藥一事時，就是他親自接見的。
礙於對方四象的身份，他如實告訴了對方，唐門內已再無血觀音解藥，並告訴了對方其他一些可以壓製的偏方和方法。
“武衛司？四象？”
“這蕭寒真是大方的很啊，兩個女兒都送給沈家了。”
唐裴軒嗤笑一聲，伸手抓住唐天陽的肩膀：“天陽，你啊，眼界已經被大哥他們困在了這裡，你才多大，做人，眼光要長遠一些。”
“嗡！”
下一秒，唐天陽感受到唐裴軒體內突然勃發出的強大氣息一驚：“五爺，您難道已經？！”
“噓。”
唐裴軒搖頭示意其不要出聲：“不過是偽境罷了，想要真正踏入，何其難也，不過對付蕭寒，足夠了。”
“偽境，什麼是偽境？”唐天陽疑惑，這境界還有偽境一說？
比起實力境界，他還好奇對方的樣貌是如何保持不變的，這可是過去了整整十幾年。
即使唐裴軒在五龍之中歲數最小，但也是近八十歲的老人了，可是光看樣貌對方似乎比自己還年輕一些。
他更加很好奇，對方這些年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杳無音信，為什麼大爺要幫助其隱瞞這一切，為什麼好端端的他們要與蕭家翻臉。
“天陽，二哥應該教過你，問事不要刨根問底，要給彼此留一線。”
唐裴軒再次搖頭，開口提起了明日葬禮一事：“天陽，有一件事需要你現在就安排人去做。”
唐天陽餘光瞥了一眼抓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低下頭：“五爺，什麼事您說。”
“讓門人去散播消息，告訴世人，我，唐裴軒出關了。”唐裴軒盯著唐天陽的眼睛，沉聲說道。
“五爺，您的意思是引君入彀”
唐天陽哪裡不懂對方的意思，如此消息散播出去，明日葬禮，蕭寒一旦聽聞，定會不遠萬裡再次打上門來。
“很聰明，對。”唐裴軒先稱讚了一聲，隨即點頭。
“隻是五爺，這可是大爺和三爺的葬禮，而且對方的女兒可是四象之一的白虎。”唐天陽不想唐淮水和唐遠興的葬禮被打擾，也不想讓唐門得罪武衛司，得罪朝廷，畢竟如今的天下姓沈！
除了蕭湘，彆忘了，還有如今風頭正盛的楚王沈亦安，蕭寒的身份可是對方外公，按照現在已知可以確認的消息，自己眼前這位，可是殺害了那位楚王殿下外婆的凶手。
青嵐劍宗的下場，被當眾斬首的風清雲，他至今曆曆在目，與朝廷這種龐然大物相比較，江湖勢力顯得實在過於渺小了，對方隨便扣一個大帽子，就能讓唐門覆滅。
“天陽，我剛跟你說的話，這麼快就忘記了？做人，眼光要放長遠，你的資質可比我們兄弟五人要高。”
唐裴軒語重心長的說道：“這麼多年，若不是大哥讓你著手門中事務，你其實早就能踏出那一步了，如今的唐門，早已不比當年，彆現在看人不少，可是這門中總共有多少人姓唐？”
“未來，這唐門姓什麼，完全是一個未知數，如果這就是唐門的未來，你為了它付出這麼多，值得嗎？有時候，人啊，多該為自己著想著想。”
“這...”
唐天陽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種話，這和他印象中的五爺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天陽，我說這些話都是肺腑之言，也不用你去回答，隻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以你的資質不應該被局限在這裡。”
唐裴軒站起身，連拍了三下唐天陽的肩膀，之後微眯起眼，淡淡道：“先按我所說的去做，把我出關的消息散播出去，我相信，就算沒有我出關的消息，蕭寒那家夥依舊會上門攪了大哥和三哥的葬禮。”
“是...五爺。”
無論是實力還是輩分，唐天陽都無法反駁這位之言，無奈起身按照其所說去安排。
走出房間，唐天陽忍不住回頭望了眼唐裴軒，不知道自己這位五爺對上那位“主上”，會發生什麼。
“讓路。”
突然，唐裴軒的聲音從屋中傳了出來，唐天陽明顯感覺到，眼前這一片陰影動了，他沒有多管，稍微停頓了一下，就大步離開了自己的院子。
待唐天陽離開走遠，唐裴軒背著手從屋中緩步走了出來。
蕭寒，當年沒能殺死你，這一次可不會再放跑你了，要怪就怪你們蕭家自持重寶卻不自知。
背後有神遊境強者撐腰？
哼，希望你來送死的時候，你背後的神遊境強者能及時出現救你。
他並不怕報複，哪怕是武衛司通緝他，他也不在乎，想報仇，除非他們能找到自己。
“你們就先留在這裡吧。”
唐裴軒交代了一聲，戴上兜帽離開了院子，他準備去自己大哥和三哥的房間一趟，有些東西留給門中這些蠢貨白白浪費，還不如讓他物儘其用。
後半夜，靈堂處。
魁首來到唐天陽身後，彙報道：“門主大人，已按照您的吩咐將大爺和三爺提前安葬。”
“嗯，辛苦你們了，祠堂的牌位，也都先請到彆處吧，日後，我會親自去請罪。”
唐天陽長歎出一口氣，這樣，明日就算真的再次發生大戰，也能保證大爺三爺的屍身不再遭受破壞，保證他唐門的先輩們有一個體麵。
“是，門主大人。”魁首領命後就閃身離開了靈堂。
空留唐天陽一人靜靜地站在原地，眼簾緩緩垂了下來。
五爺變了，變的那樣讓人陌生。
唐門正如對方所說，早就變了，變的和大爺一樣腐朽。
他也變了，變的瞻前顧後，變成了唐門的罪人，變成了彆人的狗腿子，然後心中自我安慰，這一切都是為了唐門，著實令人發笑，自己可真是不要臉啊。
“傀。”
唐天陽忽然開口喚來一名唐門死士。
“門主大人。”傀半跪在靈堂門前恭聲道。
“通知各脈還有門中的年輕一輩，明日太陽升起之時，必須全部動身離開唐門，無論他們去哪裡，沒有我的口諭不許回來，違者門規處置！”
唐天陽聲音凜然，不容置疑的沉聲道。
“是，門主大人！”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