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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沒有神解陣嗎?
蘇七這麼想,可瞧著這個人漂亮的眉眼,蘇七還是躍上了他的肩頭,輕聲說:“得罪了。”
她把白布輕輕蓋上。
在白布合上的這個瞬間,蘇七似乎看到了他的眼睛閉上了,少女的身軀微僵。
她很想再看一眼,可底下南玉已經在喊,十三座神像被封,四周的符紋都已經消失了。
就剩下南玉手上的。
這一打斷,蘇七也看不到剛才的那幕了,少女抿了抿唇,盯著已經被白布蓋住頭的石像。
還是把上麵的封印陣法畫完,而後站在神域之主的掌心,不知道怎麼想的。
蘇七突然雙手攤開,往後倒了下去,看著自己距離石像越來越遠。
隔著這一塊布,他似乎也在注視著自己。
這一瞬間,蘇七突然覺得……眼前的石像身型有些眼熟。
好似……哪裡見過。
“七七!”
百丈高的距離,少女一躍而下。
嚇了眾人一大跳。
連破軍的瞳孔都是一縮,他迅速回身,想要接住少女,可一道身影比他動作更快。
白衣男子飛躍而過,接住了少女,而她也順勢摟上了他的脖子,兩個人安然落地。
破軍微怔。
這個人……
薑落言穩穩地護著少女,“蘇蘇。”
語氣無奈又似乎帶著一絲頭疼。
蘇七卻是盯著他的臉,突然之間,蘇七擋住了他的下半張臉,看著他的眉眼跟身形,心跳有些快。
薑落言問:“怎麼了?”
應該……
不是的。
蘇七深吸口氣,不是的。
收斂了心頭一閃而過的念頭,蘇七笑著道:“因為我知道你會接住呀。”
薑落言無奈而笑,可眼神之中並沒有責怪,隻是小聲提醒,“那下次提前說一下,不然會嚇壞舅舅的。”
蘇七聞聲看向了沐不凡,果然見到了他繃緊著身子,站在原地,手腳有些無措,剛才那一聲也是他喊的。
很明顯他剛才想飛過來,可因為肉身掌控還有些笨拙,所以飛得不夠快。
這一刹那,蘇七看到了他眼中的難過。
蘇七立刻從薑落言懷裡跳下來,忙道:“舅舅,對不起,我下次不玩這種危險的遊戲了,對不起!”
少女連聲道歉,有些著急了。
沐不凡卻是揉了揉她的頭,低聲說:“沒關係,下次再玩,到時候舅舅一定會接住你的。”
明明是一句玩笑話,可他說得像是宣誓一樣的認真與真誠。
蘇七看著他的眉眼,隻覺得眼眶濕潤,可隨即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她伸手抱住了沐不凡,“好,到時候我們再玩。”
她能明白沐不凡的心理,他想彌補自己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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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不凡虛虛回抱,輕聲說,“能看到你長大,舅舅很高興。”雖然看不到你長大的過程,有些難過。
但比不上你平安。
蘇七含淚笑了起來,“嗯。”
砰。
突然一聲巨大的響動。
大殿的門砰然關上。
殿內再次被黑暗吞噬,但神解已解,除了破軍跟南玉,其他人並沒有被困。
玄岩等人上去,可怎麼都打不開殿門。
蘇七跟沐不凡一起看了過去,少女輕聲說:“不用費勁了,打不開的。”
說完,少女望向了沐不凡,“舅舅,等離開這裡,我們晉國好好過日子。”
沐不凡點頭,“好。”
蘇七很快開始做正事,先是給南玉檢查神解的符紋,其他人見狀也沒打擾少女。
南玉卻道:“我還好,你給他瞧瞧吧,他用強力斷開神解,隻怕情況比我糟糕多了。”
蘇七聞聲轉頭看向了破軍,破軍也盯著蘇七,兩個人似乎誰都不想先低頭,想等著誰先開口。
蘇七感覺到,少女眉頭一挑,朝破軍勾了勾手指,“神君大人,不過來嗎?”
眾人:“……”
她為什麼一直在找死!
可破軍還是走了過來,他漠然地站在了蘇七麵前,可眼神盯向了她身邊的白衣男子。
兩個人身高相近,但氣質不同,一個高冷孤傲似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一個似掠過湖麵,卻又怕驚擾了湖麵平靜,所以隻是引得漣漪輕泛的三月春風,破軍高冷又強大,薑落言溫暖又不失底線。
兩個人站在一起。
明明什麼話都沒說,可眾人便是覺得氣氛不太對。
破軍在打量著薑落言,薑落言也在打量著他,四目相對,兩個人眼神之中都感覺到了一樣的東西。
一種名為情敵的東西。
聞人溪喲了聲,玩味地笑著,“修羅場啊。”
蘇七不解,“什麼?”
聞人溪再看了一眼蘇七,“噢,還有一個白癡。”
蘇七:“……”
蘇七看向了破軍,“手。”
破軍沒伸手,但蘇七伸手去奪了,因為她已經看到了血痂,可破軍皺眉避開,揮袖之間把少女推開。
可一出手,他就後悔了。
他伸手要去拉少女。
卻是薑落言腳步一換,擋在了蘇七麵前,被這掌風掃過,他發出一聲悶哼。
蘇七臉色瞬間變了。
“破軍,你有病是不是!”蘇七怒吼,又忙伸手扶住了薑落言,“沒事吧?”
破軍亦是一怔。
聞人溪跟南玉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茶,太茶了。”
破軍這一掌根本就不重,最多就是掃一下衣服,把人推開,而以薑落言的修為,更不可能說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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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薑落言居然發出了悶哼。
“有點香。”聞人溪樂得看戲。
破軍蹙著眉頭,想解釋,可他向來懶得解釋,他冷著聲音說:“我沒事,你給南玉看看便成了。”
南玉感慨出聲,“兄弟啊……”
可破軍一言不發,盤膝而坐,自己打坐調息去了,憑一己之力孤立了所有人。
玄岩等人看他還隔著一層神君的身份,礙於神君之威,所以也不會打擾他。
南玉是沒空搭腔。
而蘇七現在是懶得理他,她在研究怎麼解開神解,但情況並不好辦,可用強力,反噬的是南玉自身。
隻能從彆的地方入手。
那便是這殿內的陣法。
蘇七心裡大概了解了情況,見薑落言低頭不語,不由輕聲問,“還好嗎?”
薑落言溫聲思索,“我沒事,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我瞧著,他氣息並不平靜。”
蘇七順著薑落言的目光看到了破軍,少女冷聲道,“他該的。”
薑落言低聲道,“怎麼也是一名戰力,我們破局還需要他。”
薑落言一句話說中了蘇七的心事,少女努力這麼久闖到這底下,不就是想要借助破軍這個戰力解決外麵的亂局麼。
要是廢了,那豈不是白跑一趟。
薑落言笑笑,伸手揉了揉少女的發,“不然我去吧。”
蘇七嘀嘀咕咕,雖然聽不清楚在說什麼,但不是什麼好話,可薑落言笑著安撫完少女。
隨即往破軍的方向走去。
破軍皺眉看向了薑落言,從冰冷的目光裡,可以看出來這個人隨時想要出手。
蘇七也盯了回去:你敢動他,我就削你!
破軍:“……”
薑落言蹲在了破軍麵前,伸手拂過了他的腳踝,隻見治愈之力湧入,傷口在恢複。
薑落言低聲道:“雖然不知道你曾經與她有過什麼矛盾,但謝謝你。”
薑落言抬起頭,直視破軍的審視,“護了她百年平安。”
破軍掌心收緊,他並沒有回答,直至另一方的蘇七被聞人溪叫走,去查看怎麼破解此地陣法。
破軍才冷聲開口,“你有什麼資格替她謝我,這是我與她的事,與你無關。”
薑落言不緊不慢地換了另一隻腳治療,他淡聲說:“有關,她是我的妻子。”
破軍怔住,他猝然抬頭,一隻手掐住了薑落言的手腕,啞聲道:“你說什麼?”
一字一頓,似無法接受。
薑落言望著他的眼睛,感覺到了裡頭翻湧的驚濤駭浪,不緊不慢地重複,“她是我的妻子。”
“我們已定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