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一路出了獸宮,便打算直奔城外,因為唐恩弘臨住在海上,可剛出宮,踏上街道,宮門口蹲守的百姓,遠遠地瞧見了蘇七的身影,喊道:“出來了,她出來了!!”
“真的是她!”
“快!!”
有人喊出一聲,當即無數人風卷而來,氣勢洶洶,提籃背簍,手指探入籃中,似乎是抓著一把暗器。
蘇七見情況不對,汗毛都快炸了起來,乾什麼乾什麼,她最近又沒乾壞事。
雲牙:“是你乾了忘記了?”
“不可能。”
蘇七嚴肅否認,到了萬獸城才多久,想要乾也來不及。
眼看人越來越多,前方的街道都被堵死了,蘇七不顧不能在城內飛行的命令,直接踏刀跑了。
“大人!”
“謝謝你救了我們!”
“大人!”
那高聲帶著哽咽的聲音,從街道傳來,蘇七怔然回頭,就見街上百姓眼圈通紅,衝著蘇七大聲喊著。
那提籃背簍的百姓們,都高高舉著手裡的東西,有冰晶,有靈果,還有海魚。
很多很多東西,蘇七分不清楚有多少。
他們帶著哭腔大聲地喊:“謝謝您!”
謝謝您救了萬獸城。
蘇七禁不住笑了起來,“雲牙,你快看,不是追殺我們的,是來感謝我們的。”
雲牙發出了驚咦,難得放下了手上的忙碌,神識探出了一點,“還真是。”
不知道是誰先跪下,一群人噗通跪下,對著蘇七的方向磕頭。蘇七在人群裡看到了阿飛跟賽門他們。
蘇七記得,這些跟自己進城的妖族們,都被邊城安置了,賽門是被翼虎軍招收回去,打算重組翼虎軍,而阿飛因為是狐族,被赤狐軍招收了。
如今兩人都是萬獸城正式的軍人。
看著他們麵上洋溢的高興,還有不斷揮手之間,投來的感激,蘇七眼底都是笑意,道:“雲牙,這就是日行一善吧。”
雲牙思考,“好像是還行。”
蘇七笑了一聲,踏刀離開,消失在了城中。
懷著一路的好心情,順利地在海邊找到了茱莉亞,茱莉亞臭著一張臉,騎在八腳章魚上。
蘇七也沒跟她計較,“我要見你主上。”
茱莉亞早就得了吩咐,不情不願地道:“上來。”
蘇七跟著上了八腳章魚,伸手摸著身下的獸王,她嘀咕,“烤起來滋味應該不錯。”
茱莉亞:“……”
“你乾什麼?”茱莉亞瞪了過去。
蘇七收回手,“沒,就想想。”
茱莉亞瞪著蘇七,實在對這個女子喜歡不起來,可又實在忌憚她的實力。
數日前,這個少女以一己之力站在萬獸城下抵禦天火,一人之身,擋在萬妖身前,已經成為了傳說,如今妖族之中,誰不知道蘇七沐七這個名字。
蘇七沐七。
這兩個字就是傳奇。
代表著奇跡。
便是提起來,都要多幾分敬意。
茱莉亞雖然在海上沒進城,可這些日子,已經聽了不少妖族在誇蘇七,連海底的獸王都沒放過討論。
茱莉亞重重地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運氣好。”
蘇七聞聲看著茱莉亞,看了很久,茱莉亞奇怪她的注目,感覺有些不對。
“你乾什麼。”
蘇七沉吟著,“其實我有一件事,很想做,但怕唐突。”
茱莉亞疑惑,“什麼?”
蘇七靠近過來,小聲問:“我能摸摸你的胸嗎?”
茱莉亞:“……”
雲牙:“??”
“你變態嗎?!”海上就剩下茱莉亞的一聲怒吼,蘇七捂著耳朵,“我就問問。”
因為看起來手感就很好。
蘇七隻是單純欣賞,絕無彆的意思。
“你不會摸你自己的嗎?”茱莉亞吼了回去。
蘇七低頭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茱莉亞,很認真地說,“摸過,無感。”
茱莉亞:“……”
海上,荒島。
蘇七跟著茱莉亞上島的時候,兩人之間的距離能夠塞進去十個阿洪,前方妙齡女郎又氣又躁。
後方的少女像個登徒子,背著手,左右張望。
阿洪很奇怪,“她們看起來氣氛不太好。”
唐恩弘臨神色淡淡,對此沒有表態,隻是撥弄著自己的白玉琴,琴弦為深黑。
邊上還放著無聲棍。
這黑黑白白的映襯,非常顯眼。
而他一身紅衣跟血一樣,更是紮眼。
男子席地而坐,不挑環境,隻是身周的低氣壓,看起來溫度要比常人低上一些。
蘇七過來時,很自來熟地在他對麵坐下了,開口就抱怨,“你就不能進城住麼?”
唐恩弘臨冷聲道:“我討厭人多。”
“可我找你費勁。”
唐恩弘臨淡淡道:“下次,我讓人接你。”
蘇七翻了個白眼,“手伸過來。”
唐恩弘臨平靜地伸出右手,擱在了琴弦上。
蘇七看了眼他的動作,看著很愛這白玉琴,幾次見他都抱著,但又不特彆愛護的樣子,就這麼壓著,也不怕把琴弦弄壞,她可記得愛琴人,可不會這樣糟蹋琴。
這個人真矛盾。
唐恩弘臨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平靜地抬起手,隨著手腕抬起,被壓著的琴弦回彈。
琴音蕩起,猛然發出一道音刃。
速度之快,措手不及。
還是蘇七眼疾手快,側身避開,才躲開了這一擊,這要是換了一個大意的,這一下,正中腹部,就夠人受得了。
唐恩弘臨看她見識到了,麵不改色地道:“這樣一來,你要是動手腳,我能直接以琴音殺了你。”
蘇七:“……”
草。
少女佯裝害怕,拍著小胸脯說:“哎呀,我好怕怕呀,弘臨哥哥,人家要被你嚇壞了。”
在場三人:“……”
一言難儘。
茱莉亞牙齒都要咬碎了。
為什麼這個人能發出這麼做作的聲音!
倒是唐恩弘臨神色如常。
“哼。”蘇七見惡心不到他,涼涼地道,“給你看個病還要冒著生命危險,不信我,那就換一個。”
唐恩弘臨淡淡道:“習慣了而已,因為這些年,想殺我的人太多了。”
說完,他把白玉琴收了起來,這一次,倒是沒防著蘇七了,直接把手擱在了幾案上。
蘇七探著他的脈象,神色從容,但探著探著,眉頭微微皺著,“換一隻手看看。”
唐恩弘臨卻也聽從地伸出左手。
眼看蘇七一直不出聲,打定主意這輩子都不理蘇七的茱莉亞開口了。
“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蘇七神色莫測地看著唐恩弘臨,“要不,借一步說話?”
“你們下去。”唐恩弘臨道。
茱莉亞想要留下,可被阿洪拖走了。
島上就剩下兩個人,蘇七看著他道:“方便脫個衣服看看嗎?”怕人誤會,蘇七補充,“看傷。”
唐恩弘臨沒說話,半晌,才道:“需要麼?”
蘇七道:“需要。”
這樣的脈象,她從沒見過。
“不必脫,”唐恩弘臨平靜地挽起袖子,讓蘇七看他的手臂,“看這裡也一樣。”
話間,蘇七看到了唐恩弘臨手臂上那密密麻麻的傷口,頭皮當下發麻,險些要炸了。
就是雲牙,都猛然一下僵住。
“這。”
:..cc00
..cc。..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