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四皇。”
蕭天縱不解地問,“我跟瑾舟兩人合力,也不過成就一位妖皇之力,雖然有兩個人,但我們也就兩半個,隻能當一個用,邊城也當一個,那還有兩個位置呢?”
這兩個人可不好找,因為是要真實的妖皇修為,還要靈力貼合陣法,能夠配合薑落言的。
彆的不說,光第一個條件就已經淘汰了百分九十九的人,因為妖皇……不多。
薑落言目光淡淡地看向了海上的第三座漩渦,“那,不是有一個嗎?”
蕭天縱順著薑落言的視線看去,見到了路遊跟海珍珍。
兩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蔫頭耷拉。
神情看起來還十分的難過,可見打開流火封印的他們,受打擊不小。
蕭天縱對此沒什麼可安慰的,這兩個就是作的,他們出力,那也是自然的。
但——
“那頭水母境界不夠,路遊算一個,還差一個。”
薑落言卻道:“夠了。”
蕭天縱反問:“你來?”
薑落言目光看向了海上的少年,“他。”
眾人順著薑落言的目光看向了那一座突然浮現的龍宮,而站在那裡的是一個不到十七歲的少年。
蕭天縱當然認出來了洛斐。
隻是……
有些不太敢相信,“他能行嗎?”
看起來那麼脆弱。
薑落言道:“沒有誰比他更合適。”
蕭天縱心道,這認可度,可比認可自己還要高,因為反過來的意思不就是薑落言覺得自己就是個湊數的麼?
蕭天縱道:“給你機會,再說一遍。”
薑落言笑笑,“先太子殿下還是頂半個的。”
蕭天縱當即就要伸手揍薑落言,可被沐瑾舟拉走了,沐瑾舟拽著蕭天縱的衣擺,拉著他一同入陣。
路遊被海珍珍提醒,恍惚回神,他茫然地看向了四周,似乎在回神自己該做什麼。
直到一道傳音入了他的靈海,路遊才清醒過來。
“我們都該贖罪,入陣,守住萬獸城,這是她最後的心願。”變成冷漠的聲音響在了靈海。
贖罪……
路遊眼圈泛紅,回頭看向了洛斐的方向時,悲傷、愧疚、後悔再也克製不住。
那個少年身上的氣息……
是幻靈的。
也是蒼離的。
是他們的孩子啊。
悲傷抑製不住,點滴浮上了心間,眼前視野也變得模糊了,可路遊知道沒有時間讓他悲傷了。
“我進去。”
路遊入陣,不過一會,就與沐瑾舟他們形成了溝通,而薑落言作為控陣者,大家也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他的指引,順著他的指導,去到了該去的地方。
洛斐是最後入陣的。
少年踏步入陣,完全把自己交給薑落言,而他的湧入,也叫眾人感覺到強大的妖皇力量。
而且,是兩位!
感覺到這兩道熟悉的力氣,邊城跟路遊似乎看到了那一對你鬨我笑的年輕男女。
即便他們從不承認過蒼離,但卻不得不承認,隻有在蒼離麵前,幻靈才會笑得那麼高興。
宛若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而這種感覺在他們麵前是沒有的,因為在邊城跟路遊的身邊,她總是不得不扛起肩上的責任。
成為一個合格的妖皇。
可明明他們兩個人也是。
路遊眼圈泛紅,“我們……太失敗了。”
邊城一言不發,但也是認可這句話的。
他們太失敗了!
“還來得及的!”邊城低聲說。
蕭天縱在察覺到了洛斐的力量之後,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比他合適。
沐瑾舟:“彆嘴硬了。”
蕭天縱眉梢微揚,“你來還是我來。”
沐瑾舟看了看他,“沒什麼差彆。”話間,他伸出手,扣住了蕭天縱的手腕。
身上的妖力燃燒而起,不過片刻,沐瑾舟化為一條漂亮的白龍,湧入了蕭天縱的身體。
兩人的力量合二為一,氣息確實比普通妖皇還要強上不少,甚至隱隱與剛吸收妖丹還沒有徹底融彙的洛斐相比。
但出現這種情況不奇怪,因為洛斐的吸收時間太短了,隻要給洛斐時間,假以時日,他徹底地吸收了幻靈跟蒼離的妖丹,那麼這個少年,必然會成為妖族最璀璨的一顆明珠。
也是最奪目的太陽。
照耀著妖族的未來。
眼下在洛斐跟沐瑾舟的先出手下,邊城跟路遊的妖力也隨之融入陣內。
隨著四皇入陣,陣法大成。
四股氣息徹底地跟陣法融合在一起,彙為一體,靈光緩緩地封鎖住萬獸城以及海上的天空。
除了南明,還有漫天的天誅流火。
薑落言直接把這兩個禍害,封鎖在了一起,打算一塊解決。
南明開始感覺到了不妙,他拚命地發動暴擊,可即便是九重的烈風拳,眼下也擋不住四皇之力。
兩儀四象陣,以傾儘幻靈靈力的護城結界還有蒼離的遺骨為兩儀陣眼。
四位妖皇傾注力量,封鎖四方。
完完全全地把南明給困在了裡麵。
還有漫天的流火,可是隨之成為了法陣裡最強大的攻擊,正在削弱著南明的實力。
此刻,南明就似困獸之鬥,怎麼都掙脫不開,他拚儘全力,可也隻能發出怒吼。
可漸漸的怒吼,變成了哀嚎。
南明漸漸害怕了。
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是死在這些妖族手上,他的下場不該如此的!
不應該是在這裡結束的!
不應該!
南明開始在海上尋找生機,可趙三順護送趙之念離開,根本不在這裡。
趙家幫不了他。
白家、祝家、還有魏家也都是強大的靈族,也都有實力,可此刻他們都不在此地。
祝戎剛才是在,可人去了深海,如今也不見蹤影。
而其他普通靈族,來的都是晚輩,一個個實力不濟,彆說是破陣,就是擋一擊天火都艱難。
此次出行,為了確保得到妖丹途中不出變故,所以在出發之前,南明故意推掉了其他人結伴而來的打算。
甚至還故意用了一些障眼法,把不少高手調去了西戎,吸引開了他們的注意力。
可本就是以為勝券在握的東西,卻突然沒了,一場走走過場的行動,居然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這算什麼?
南明不甘心。
實在不甘心。
當一個人恐懼到極致,要麼會跪地求饒以求一線生機,要麼會反其道而行。
用威脅來壯大自己的內心。
用謊話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南明說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但讓他堂堂一代聖尊給薑落言以及妖族求饒,那是不可能的。
故而他走了另一條極端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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