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聶山拚儘全力的一擊，並沒有去想象中一樣刺入蔡京的胸口，而是深深刺進了禦桌！
“怎麼可能！”
聶山驚訝地瞪大了雙眼，方才那個距離，不應該啊！
這張桌子，怎麼往前頂了呢？
蔡京一隻手摁在龍椅的扶手上，用非常“和善”的眼神看著聶山。
“哼，雕蟲小技，你都來刺殺了，難道還不知道這龍椅和禦桌都是有機關的嗎？”
當年斧聲燭影後，為了防止刺殺，太宗皇帝曾經暗中讓人特製了龍椅和禦桌，在關鍵的時候可以保命。不過這消息一般人還真不知道。
“抓刺客！”
身邊的內侍反應了過來，但他們基本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此時根本不敢上前。
而台下的群臣見狀，也都嚇了一跳！
不是，聶山你是不是有病！你好好的搞什麼刺殺？
你把蔡京殺了，那我們這些歸降的算什麼？
滿朝文武，就你忠心是吧！
“賊子大膽！”
但蔡京的嫡係可不不會慣著聶山，聶山快速回神後準備拔出匕首再刺一下，卻猛地聽見身後的利器破空聲和大吼聲！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躲，這一下肯定會被身後的東西所傷，而此時蔡京的龍椅和他之間的距離拉大，他刺不中蔡京！
無奈之下，他隻能放棄拔出匕首，轉身往邊上閃避！
“咚！！！”
他剛閃開，一柄飛斧就落在了他先前的位置上，深深砍進了禦桌裡，剛才如果聶山沒躲，那他現在八成已經被這斧頭砍斷脊柱了！
“聖上勿憂，程子明在此！”
一頭黃發一身金甲的程子明幾個躍步從下麵衝上來，淩空一腳踢向了聶山！
“嘭！”
這一腳結結實實，聶山哪怕雙臂抱架攔擋，也被那股巨力從禦階上踹了下去！
“大膽聶山，居然敢在朝堂行刺！來人啊！拿下他！”
看著聶山有些狼狽地滾落下來，朝堂中有人也抓住機會，大聲喊道。
聶山翻滾下去後，正好位置就在自己帽子不遠處，他一個前滾翻，抓住自己的帽子，然後用力將兩根飛針射了出去！
“嗖！嗖！”
這兩根飛針速度很快，而且針尖上閃爍著詭異的藍色的光芒，這讓程子明不敢大意，匆忙中拔出飛斧攔擋，並本能地低頭閃避！
“鐺！”
他確實擋住了第一根飛針，但他低頭後之後卻感覺不妙，因為第二根針似乎擦著他的鬢邊，飛向了他身後！
身後，身後那就是蔡京啊！
“聖上！”
程子明大驚，完蛋，如果蔡京死了，自己肯定要擔一個護衛不力的罪名！
他趕緊轉頭，想要看看蔡京的情況。
這一回頭，他臉色都白了！
隻見蔡京低頭癱坐在龍椅上，一根飛針就那麼停留在了他的胸口！
“聖上！！”
程子明大驚！不是吧，這麼倒黴的嗎？蔡京中招了？
“哈哈哈哈！”
此時聶山也緩緩悠悠地站了起來，雖然披頭散發而且額頭上還滿是鮮血，看上去像個瘋子！
但他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己的情況，看著程子明撲向蔡京時急切的模樣，聶山覺得自己肯定是成了，所以他用力揮舞著自己的帽子，看著程子明嘲諷道:
“你就是這麼給人當護衛的？真是多謝你了啊！”
然後不等程子明回話，他又轉頭看向了這滿朝堂的大臣，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你們剛才不是還想抓我嗎？現在我就在這兒，你們來抓啊？”
“蔡京完蛋了，你們接下來還想給誰效力？嗯？”
“一個個貪生怕死！玩物喪誌！你們哪點兒有我大宋讀書人的骨氣？”
“區區一個蔡京，我說殺就殺了，你們呢？你們乾了什麼？”
群臣看著聶山有些瘋狂的模樣，都紛紛低頭不敢和他對視。
這家夥實在是太嚇人了，他，他怎麼敢的啊！
“聶山，你以為你殺了朕？”
就在聶山覺得自己神清氣爽的時候，突然間他聽到身後傳來了蔡京的聲音。
“什麼？！”
聶山大驚，趕緊回頭，他看見蔡京在程子明的攙扶下站在了禦階上，自己的飛針還紮在胸口處。
“不可能，你，你不是中針了嗎？”
聶山覺得很意外，這沒中招嗎？
“忘了告訴你，朕自從上朝，內襯中一直就有雙層軟甲，箭矢急切不進，更彆說你這個飛針了。”
蔡京一臉淡定，如果這聶山動腦子，那他可能還會覺得有點兒麻煩，畢竟年老不以筋骨為能，自己終究還是老了，比不上年輕人。
“賊子聶山！就憑你就能刺殺聖上？來人啊，快把聶山殺了！”
“就是！聶山小兒，聖上是天子，有天命護身，不是你能傷的！”
……
眾人一看，蔡京沒事兒，那大夥兒也放心了，於是紛紛開口罵聶山。
“這飛針打磨的還不錯，可惜了，我大萊國不需要打鐵的，去陰曹地府那兒看看有沒有他的位置！”
蔡京將自己胸口的飛針拔了出來，還略微看了看整個飛針的造型，發現這玩意兒確實有點兒技術含量。
在他看來，如今大局已定，聶山既然要殺自己，那自己就成全他！
“蔡京！你不要高興的太早，天下諸人皆知你是反賊，今日我聶山雖然失敗了，但下次來的人一定會成功！”
聶山斷定自己有死無生了，他也想說啥就說了。
“成功？你是說那些整天寫折子罵朕的人？”
蔡京隨手扔掉飛針，一臉不屑。
“他們的折子都已經去做飯或者燉湯了，夜罵到明，明罵到夜，焉能能罵死朕？”
“能罵死朕，就不會讓你來送死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今日你下去了，明日朕就讓那些人下去陪你！”
蔡京的話中，露出了無邊的殺氣，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仁慈了，看來接下來的汴京，需要血流成河，人頭滾滾才行！
“嘿嘿嘿……”
聶山的臉色先是變幻了一下，隨即又冷笑起來。
“蔡京，你真以為你贏了？”
“怎麼，你還有後手？”
蔡京覺得，現在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他想看看聶山想搞什麼鬼。
“你剛才，可是用手觸摸了我的飛針？這兩根飛針上，可都有劇毒！”
聶山冷笑一聲，指著蔡京最後大罵了一句:
“狗賊！老子在地府等你！”
說完之後，他猛地調頭加速，準備往殿內的柱子中撞去！
他就算死，也不會死在蔡京手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