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啥事兒這麼著急?”
蕭嘉穗來得非常快,除了原本就在附近的朱武之外,他是最快就過來的人。
“來的學子中有個人,有點兒麻煩,我很想直接動手。”
任原看著蕭嘉穗,語氣中透露著肅殺之氣。
“哥哥,可是此人的身份過於敏感?還是此人曾經做過惡?如果是,哥哥可以公布出來,然後把他逐出科舉便是,不然對哥哥的形象不利啊。”
朱武進來後一直就在邊上不說話,但他聽出來任原語氣中的殺意不是假的,所以趕緊問道。
畢竟這可是大益第一次科舉,天下學子聞名而來,如果此時其中有個學子突然就被哥哥下令給殺了,這要是傳出去,今後天下讀書人誰人還敢來?
當然,朱武其實也不認為這種事兒會傳出去,隻不過哥哥一向都是求賢若渴,對外的形象也是如此,可不能讓哥哥壞了形象。
“朱武,此人的情況很複雜,我不知道我說了你們會不會相信。”
任原搖了搖頭,不是他不願意說,關鍵是有的事情他自己知道,可他沒法說啊!
總不能現在告訴他們,這秦檜在上輩子的幾十年後,會參與害死嶽飛吧?
“哥哥,這些年你說的事兒,幾乎都應驗了,我等對哥哥的話是深信不疑,隻要哥哥說,我等就信。”
蕭嘉穗擺了擺手,示意任原直接說,他就不信任原能說出什麼離譜的事兒。
“唉……等我那師弟來了再說吧。”
任原想了想,決定也把話說出來,特彆是嶽飛,他想看看嶽飛會怎麼說。
“師兄,你喊我啊?有什麼任務嗎?”
片刻後,嶽飛和林衝結伴而來,他已經把身上的甲卸了,換了一套便裝。
“大師兄也來了?”
任原有些意外。
“正好去看小師弟的操練,聽說你著急喊他,我也就跟來了,師弟,小師弟這邊出了什麼事兒?”
林衝對嶽飛也很寵,聽到這次任原急召嶽飛,他也不放心,於是跟過來看看。
“唉,師兄,此事說來話長,你來了也好,一起拿拿主意。”
任原對林衝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了嶽飛,語氣難得嚴肅:
“師弟,今天叫你來,是師兄的一點私心,此事跟你有莫大的關係,所以需要聽你的意見。”
“師兄吩咐便是,師弟定當竭儘全力!”
嶽飛看到自己師兄表情嚴肅,也是收斂起玩鬨的表情,一臉認真。
“我以前做過一個夢,夢裡有個人會在你成年之後,以莫須有的罪名害你,讓你鋃鐺入獄,最後含冤被殺,場麵十分淒涼。”
任原想了想,還是以做夢作為借口。
“師兄,這不對啊?如果我含冤入獄,師兄你怎麼會不管呢?”
嶽飛的表情一下子就放鬆了,他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原來是自己師兄的一個夢啊。
而且,師兄你這個夢好假啊,我可不是三歲的孩子了,我都快十三歲了。
“就是,師弟,有你我等人在,怎麼可能會看著小師弟被人誣陷入獄呢?一定是你過於操勞,太累了。”
林衝也放鬆了下來,他覺得任原可能是因為前段時間的戰事過度緊張了,所以累出了噩夢。
“師兄,在我的夢裡,咱們都沒了,師父也沒了,皇位也還是趙家人的。”
“而此人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利用了那個昏君的寵幸,讓師弟一代英雄變成了階下之囚。”
任原隻能把這故事展開說說了。
“我等皆戰死?皇位還是趙家人?師弟,這……”
林衝有些驚愕,師弟這是怎麼了,怎麼今天總說一些不吉利的話?
要不,讓師父過來瞅瞅?
“你去後山,請我師父來一趟。”
林衝說乾就乾,走出殿外,吩咐一個小校去請周侗,然後又返回殿內,無不擔憂地看著任原:
“師弟,你莫非是練功走火入魔了?這些話可不像你會說的啊。”
任原:⊂[┐''┌]⊃
“教頭哥哥不用擔心,哥哥生而知之,向來不會無的放矢,讓我問問便是。”
蕭嘉穗看著林衝擔憂的表情,又看了看任原那有話說不出的表情,再看了看朱武那一張寫滿了“你來、你來”的臉,他隻能自覺站出來,開始發力。
“哥哥,你說的這人,在這次的學子名單裡對吧?”
“是的。”
“在哥哥夢裡,此人可曾在我大益效力過?”
“不曾。”
“此人是年輕時就是惡人,還是年老後作惡?”
“年輕時……還湊合,年老後就不算個人了。”
“此人陷害小嶽飛的時候,是不是身居高位?”
“是。”
“那哥哥你現在擔心什麼呢?”
蕭嘉穗白了任原一眼:
“說得直白點,就是一個誤入歧途的人而已,隻不過因為此人在哥哥的夢中害了小嶽飛,所以才讓哥哥過度緊張了。”
“哥哥打天下也這麼多年了,不一直相信人定勝天嗎?何況在哥哥的夢裡,此人是在我等死後才身居高位,才有機會陷害小嶽飛,可現在我們不都活得好好的?哥哥要是真怕,那就讓人記住此人的名字,永遠不重用他不就好了?”
“難道說,哥哥你現在高居王爺之位,卻會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蕭嘉穗一邊說一邊搖頭,對任原的擔心表示了無奈。
“你說的也對哦。”
任原也是關心則亂,主要是這秦檜過於有名,而且頂著來大益科舉的名號,還不好處理他。
“師兄,今兒我在操練的時候,路過那些學子登記的地方,那會兒我確實感覺到了一些不舒服。”
嶽飛聽了一會兒後,也明白了自己師兄在擔心什麼,也讓他想起了今天那不舒服的感覺。
“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不是我亂說,小師弟自己都有感覺!”
任原一拍大腿,證明自己並不是瞎說。
“小嶽飛,你說的是真的?”
蕭嘉穗表情一凝,自家哥哥有時候神神叨叨那就算了,反正都習慣了,但嶽飛如果自己都有感覺,那這就有點兒意思,可能那人真有一些問題。
“嗯,再興可以給我作證。”
嶽飛點頭。
“有意思,看來這宿命的說法,似乎還真有些道理?哥哥,那人叫什麼,哪兒人?我去瞅瞅唄?”
蕭嘉穗現在突然很想見見那人了。
“哥哥,小弟認為蕭兄剛才說得很有道理,現在確實不用太過擔心,但如果哥哥實在心中不安,要不就請汪老和尚給那人看看?也許真能瞧出點什麼為說不定。”
朱武這會兒也提意見了。
“汪老和尚?他武功廢了之後狀態如何?”
任原想起來了,好像汪公老佛確實在看相上有一手,要不,就讓他給看看?
“每天都在山上吃齋念佛,活得挺好。”
朱武表示,老家夥很好,基本就是用來給周侗解悶的。
“老朱啊,看相算命那可是測算天機,你什麼時候也學壞了?你就不怕天機反噬讓那老和尚折壽嗎?”
蕭嘉穗一把勾住朱武的脖子,壞笑著問。
“蕭兄,話不能這麼說,明明是汪老和尚在大益的感化下頓悟,甘願用自己的壽命為大益卜出一些未來的劫難方便我等應劫。”
朱武看著蕭嘉穗的笑,同樣回應了一個笑容:
“這種功德無量的事情,想來汪老和尚是不會拒絕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