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早啊。”
聞人仙上前擋住水淼淼看向瀲灩醫的視線,陳述著他一切行動皆有理有據,“不早了,你睡了一天一夜。”
“啊?”水淼淼先是震驚,後是緊張的一把抓上聞人仙的手,“那師父你是不是已經好了。”
無視我,還牽小手,被綁柱子上的瀲灩醫破口大罵道,“喂!老子是醫修,不是神醫更不是神,老子被綁著啊綁了一天一夜啊老子醫誰去啊!快給老子放開!不然老子毒死你們!”
水淼淼探出頭看著瀲灩醫,吐著舌頭,“誰叫你偷襲我的。”
事情已經很明朗了,她睡著了睡了一天一夜,叫不醒的那種,於是聞人仙就綁了瀲灩醫,若水淼淼在不醒,他就打算給瀲灩醫換個發型了。
“誰叫你丫的睡的跟個死豬一般的!正常人按了那處穴位頂天睡三個時辰,你是有多久沒睡了,他是虐待你了嗎!”瀲灩醫依舊在不知死活的咆哮著。
水淼淼抽出腰間懷歸日,她打算給瀲灩醫刷個牙,能不能閉上嘴,聞人仙臉色黑的已經快能滴出墨了啊!
聞人仙拉住水淼淼不說話,就是認真的看著。
水淼淼急忙做解釋,“我每日都睡,睡到日上三竿,師父你不也都知道,有好幾次早餐都是你做的。”
“哼。”瀲灩醫被綁在柱子上依舊是一臉的高傲不屑,“噩夢纏身半夜驚醒,這玩意叫睡眠,我反正沒學過。”
“你就不能閉嘴嗎!”水淼淼甩開聞人仙的手,提著劍大步向前,凶神惡煞的模樣,讓滿不在乎的瀲灩醫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驚慌了起來。
“我靠!你不是要來真的吧!女孩子家家能不能文雅點打打殺殺做什麼,喂喂喂!我要出什麼事了你師父要給我陪葬的,哇啊啊!”
在尖叫聲中,水淼淼揮刀砍斷了綁著瀲灩醫的繩子,順便挑劍打飛了那被磨的鋒利無比的菜刀,怕一不小心掉下來,砸到些什麼。
一獲得自由,瀲灩醫立刻遠離了柱子順著自己的氣。
“我一直覺得我可以得一座金雞獎的。”水淼淼自娛自樂著,懷歸日重新係到腰間冒充裝飾品。
水淼淼笑的像是位禮儀小姐,標準的八顆牙,走到瀲灩醫身前禮貌的詢問著,“早啊,瀲灩醫,要吃點什麼嗎?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治療呢?”
“哈哈哈。”瀲灩醫不可思議的笑著,視線在水淼淼和聞人仙身上來回掃過,“他毆打我還綁我而你恐嚇,我現在很不舒服,我不想看了。”
水淼淼笑容越來越大,逐漸向著猙獰發展,“可你收了錢,五倍的價格我隻希望你能醫治我師父怎麼想都是劃算,再者,在你願意醫治我師父的前提下,你可隨時在提額外的要求,我誠意十足。”
“誰稀罕,我就是不想”
“嗬嗬嗬。”水淼淼發出滲人的笑聲,“望瀲灩醫三思,這是荒郊野外寥無人煙,我們可以把你分了安斤賣喲。”
瀲灩醫抱住雙臂,豔陽天裡卻感覺寒氣陣陣。
但水淼淼依舊在笑,她已經快被聞人仙的事弄瘋了,誰也不要來挑戰她那所剩無幾的耐心。
“我餓了,早餐吃什麼?”識時務者為俊傑,瀲灩醫立馬改口,他也沒真想甩手就走,就是逗淼淼玩,但他也知道開玩笑是有底線的。
至於聞人仙綁他的仇,瀲灩醫卻是沒有記這個的,本就是他的錯,就當是反省了,師父死後,已經很少有人能提醒他了。
在沒有確認淼淼身體情況下,貿然使用他以為正確但實則錯誤的不能在錯誤的方式,以至於他都沒有把握淼淼多久能醒,這不是個該發生在醫修手下的事。
“啊,對了。”瀲灩醫又恢複了大爺樣整理著自己的衣裳,用那長袖逗弄著麵前的水淼淼,“你好像說了你師父會做飯是吧,那就讓他來做好了。”
你真的沒記仇嗎?水淼淼揮開在眼上舞的袖子,“你彆得寸進尺。”
“是剛誰說的在我願意醫治的前提下可隨意提額外的要求還誠意十足,自己的事都不上心,任你在這上躥下跳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我說的是我,要求是對我提的。”水淼淼一把抓上瀲灩醫的衣襟將人拉到與自己平視,壓低聲音道,“拿我開涮可以但不能帶上聞人仙,他若要削你我可攔不了。”
“聞人仙的雞媽媽。”瀲灩醫笑著道,無情點破。
水淼淼被氣的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她才不在乎瀲灩醫會不會被削,就剛才瀲灩醫要被砍,她的第一反應可都是捂上眼睛。
“你捂眼的事先記賬上。”瀲灩醫捏上水淼淼的臉頰,手感不錯喲,於是另一隻手也捏了上去,“能在胖一點就好了,聞人仙真的沒有虐待你嗎?養豬應該很好養的才對。”
“啊啊啊。”水淼淼敢怒不敢言,這人是真捏,像哪些討厭的招人煩的同學,下手沒輕沒重的,不過一下水淼淼就變的淚眼盈盈了。
刀光閃過,瀲灩醫僵在原地。
聞人仙不知何時上前撿起了地上的菜刀,指著瀲灩醫問道,“想吃些什麼?”
瀲灩醫鬆開手,在奪回被水淼淼緊拽不放意圖勒死他的衣襟,直起身嫌棄的道,“這窮山僻壤的能有什麼吃的,我也不是個挑剔的人,就來兩個涼菜四個熱菜一個湯一個甜品就好了。”
“大早上的吃這麼多不怕撐死啊!”水淼淼默默的躲到聞人仙身後,與瀲灩醫嗆著聲。
“大早上?我這頓都可以算晚餐了,太陽都快落山了,你可以在晚點醒的。”
水淼淼抬頭望了眼天,太陽確實已偏西,忽而道,“師父?”
“我沒事。”
“哦。”水淼淼低下頭默默揉著自己的臉。
兩人打著什麼啞謎,瀲灩醫在一旁看著一頭霧水,一刻也不能忍的大聲嚷嚷著,“乾什麼乾什麼,炫耀你們心有靈犀啊都把話給我說全了”
水淼淼真心不想搭理可瀲灩醫又聒噪個不停無奈道,“我昏迷你被綁著,我師父是怎麼熬過夜晚的。”
“那是我慈悲,第一天就行過針了。”
“然後我師父就不高燒了?”水淼淼搶答道,抬起頭看向瀲灩醫眼睛亮晶晶的。
“我,”瀲灩醫卡了殼,不太忍心戳破水淼淼眼中期待,隻有些心虛的搔著臉頰轉過頭去,“燒還是燒,沒那麼高了,四五十度而已。”
水淼淼臉一垮,沒了神采,“四十度就能燒死人了好嗎。”
“你師父什麼修為。”
“但會難受啊!”水淼淼沒好氣的一揮手,中止了這場對話,“我不想跟你們吵了。”
這就是理念不同的問題了,在聞人仙瀲灩醫眼中不死就沒事,但水淼淼感同身受的是那些痛楚。
抓上聞人仙的衣袖往廚房走去,“我們還要趕在日落前做你點的菜,彆擋道,一邊休息等著吃去。”
瀲灩醫讓開路,是喊自己休息的話,可他聽起來怎麼有點紮心呢,“喂,我點名的是讓你師父做,彆作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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