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失敗的!
羲婆還來不及做出反應。
一池的無源之水,眨眼間被蒸發乾淨,因著池水的消失,沒有了可榨取的靈力,殺身元善造化錄也自動停了下來。
水淼淼便陡然不受控的跌落在地,吐出一口血,淺如三月雨打落的桃花。
殺身元善造化錄忽而重新運轉,它的主子快焚儘自己的血,它在尋找新的可剝削的力量。
水淼淼散去刎血訣,拚命控製住那愛自作主張的殺身元善造化錄,死不了就好,她並不想多用這心法。
她抬眸,順著殺身元善造化錄本想去的方向,與羲婆對上了眼。
黑暗中,羲婆目光清澈明亮,亦如往昔,做著黑暗中的引路人如月下天使,而水淼淼卻雙眼泛紅,猶如從地獄歸來的惡鬼。
可善不善,惡不惡。
二人視線相撞,非電光火石,平靜如水般倒映著,兩人似乎都從中看到了自己,籠中困獸,無路可退。
隻是水淼淼撐著劍搖搖晃晃站起身,揚起笑臉,擦著嘴角那稀釋淡薄的鮮血,輕呸了一聲。
而羲婆卻是遍體生寒,心中恐懼不受控製的蔓延開來。
“你都做了什麼!做了什麼!”羲婆如鬼魅般出現在水淼淼麵前,瘋狂的咆哮著。
暗夜流動,如鎖鏈般禁錮上水淼淼的四肢,藏仙劍被打飛隱入黑暗中,“都是為了你好,你為什麼要反抗呢?”
水淼淼看羲婆宛如在看一個笑話,無法控製的揚著嘴角,掃了眼空蕩蕩的池子,一點都不想反抗,她更想知道答案,“它跑了是嗎?那便你來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羲婆語無倫次的道,“天看重你,你有那天賦,可做萬物的主宰,是你的榮幸,你有什麼好質疑的!”
水淼淼都笑累了,輕飄飄的反問道,“我做主宰,那天做什麼?世界上哪有免費的午餐,天上也不會掉餡餅,還有你,你掉渣的速度是不是越來越快了?”
“閉嘴!”
羲婆掐上了水淼淼的頸項,將水淼淼按在了地上,羲婆怒到失去理智,力之大,水淼淼瞬間便翻起了白眼。
殺身元善造化錄自主運轉了起來,就聽‘簌簌’的聲響在黑暗中,可算是聲如洪鐘震耳發聵。
羲婆低下頭,看著自己那露在黑袍外的白玉纖手,出現裂痕,驚恐的將水淼淼摔出去,抓緊黑袍包裹住自己,望向天,嘴裡喃喃著,“它還沒有走,沒有走,有機會有機會的,老身今日就要正正你這反骨!”
‘滴答,滴答,滴答。’
池中有雨淅瀝瀝的落下,羲婆想要重喚無源之水。
水淼淼從地上爬起,低頭看著,那濺起的水花,猶如破碎的泡影,挑動著她瀕危的神經。
“你,該死!”從喉間翻滾出來的聲音帶著殺意無窮。
屋外,聞人仙懶得搭理驕英晴,閉著目似在養著神,但不過是在一遍遍回憶審視有關水淼淼的事,他還有什麼做錯的地方,對於水淼淼,他到底該怎麼做才對。
忽然睜開眼,眼中儘是驚慌,揮袖震飛擋在路中央一頭霧水的驕英晴。
可方才邁出去一步,隻見那密不通風的小屋,忽然白光如月華般乍泄,三十六把藏仙劍,向天湧去,待著雷霆之勢,後歸於一把,重重落下,煙塵四起。
驕英晴閃的快,被聞人仙揮開後就知有異常,就地滾開來,而隨他來的人,皆被波及一口血吐出,倒了一半,暈了一半。
是大衍真劍訣。
這十數年,雖然遊山玩水般的遍訪名醫,聞人仙沒讓水淼淼怎麼修行,但劍訣術**法之類的還是多有提點修煉的。
猶記得,水淼淼最多也不過才隻能幻化十六把,怎麼突然就如他一般可幻三十六把了。
用的還是自己的佩劍,隻會更加困難。
當煙塵散去,隻能看見站立的羲婆,她黑袍破敗,衣衫襤褸,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婀娜的腰身。
聞人仙下意識的扭過頭,又恍然怔住,越發的疑惑此刻眼前的場景。
羲婆懷抱著水淼淼,看似親密,而不過是羲婆的身軀遮住了水淼淼,水淼淼捅過去的劍,亦是被她攔下了,她在水淼淼耳邊低語著,“真是小瞧你了,但也隻到此了。”
“是嗎?”羲婆力氣很大,環著水淼淼的腰令她動彈不得,隻能歪了歪頭,鬆開了藏仙劍,下一秒藏仙劍回到聞人仙手上。
“大膽!”驕英晴第一時間從地上爬起來嗬斥道,“我驕氏好心待你們,”
“聒噪。”就算聞人仙不知道該如何照顧水淼淼,但水淼淼的一字一句一舉一動他還是知道什麼意思的,十數年相伴還換不得一些默契嗎?
劍回手,毫不留猶豫的便揮了出去。
“這就是你的依仗?”羲婆將水淼淼往懷裡多摟了幾分,似在嘲笑,而後猛然將人丟了出去。
聞人仙試探性的劍鋒被羲婆抬手打散。
水淼淼被不知從哪竄出來的蒙麵人接住,同時小院也被數十個蒙麵人團團圍住。
“老身好心為你徒弟診治,你們就這般對老身,真當神魔界是你們古仙宗一手遮天的地方了!”
這群蒙麵人,可比驕英晴帶來的人厲害多了,井然有序,似還羅列著什麼陣法。
“師父。”水淼淼看了眼羲婆鎮定自若的樣子,似想起了什麼,猛然喊道,被蒙麵人捂住口鼻,製住身形。
水淼淼毫不留情的抬起一腳跺在了那人腳背之上,得了些鬆快後,轉身更是用儘全力踹在了男人最痛點之上。
水淼淼知道二人體型上的懸殊,修為上的懸殊,全程未動用靈力,蒙麵人看水淼淼素衣濕身柔柔弱弱,更是未設防分毫,被陰的可謂措不及防,當即就躺在了地上,躬成了一隻蝦。
羲婆似隻派了這一人看住水淼淼,她可不怕水淼淼做些什麼,在屋內她受製於天,現在是她的時間。
她必須完成一切,用自己的手段也無謂不可,隻要能成功,她就還有一線希望。
水淼淼踉蹌跑到羲婆麵前,抓上羲婆的手跌坐在地上朝聞人仙聲嘶力竭的道,“師父!不要動手!不要動手!請不要動手。”最後一聲,水淼淼抬起頭看向羲婆。
她怎麼就忘了,羲婆今日明顯就是有備而來,是在等著她,等著她自投羅網,從一開始就剝奪了她的水盈隱奉若等等。
這一切一切,何等嚴謹,又怎麼可能留下那最大的隱患。
“你做了什麼?”水淼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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