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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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水淼淼沒有,她隻是提著衣裙一步一個腳印的慢慢走來,身影從淡逐漸轉濃,在聞人仙心裡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水淼淼揚起淡淡的笑容,“看,師父,我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這是聞人仙的要求但不是聞人仙此刻想聽到的看到的,上前一步又停住,聞人仙輕點著頭,“沒事就好。”

剛才有那麼一瞬他想上前將人摟到懷中,可,水淼淼是不是長高了許多?似乎突然就不適合在如以前那般摟到懷裡了。

不,是又瘦了,纖瘦纖瘦的,來一陣微風就能吹倒。

該多穿點的,可水淼淼身上已經披有千羽鶴氅,聞人仙無法在上前增加些什麼了。

聞人仙想去抓水淼淼的手怕人摔著,而水淼淼卻總無意識的少走一步,保持著一前一後的距離。

二人步伐緩緩向竹籬齋走去,聞人仙詢問起外麵發生的事,一問一答很是默契。

他不問她的一身傷,她自也就挑些有趣的回,師徒情誼十分的和諧,等回了竹籬齋,二人也就基本無話可說了。

“師父的傷勢如何了?”左等不到穆蒼右等不到穆蒼,水淼淼有些急了。

聞人仙看出了水淼淼的焦慮,便喚來了滿虧,“去跟賢彥仙尊說我暈了。”

水淼淼看了眼領命而去的滿虧,望向好好的聞人仙,“謝謝師父。”

“不用,淼淼請來的人我自信的過,賢彥仙尊他有時候就是太小心了點······”

“去吧去吧。”賢彥仙尊無奈的道,他也沒想對穆蒼做些什麼,不就是讓四孠問了點基本的情況而已。

水淼淼不在宗門,聞人仙生龍活虎一口咬定自己沒事,他們純屬大驚小怪,水淼淼一回來就傷的不能自理疼到暈厥。

本尊是不是該想個辦法把水淼淼發配出去啊。

四孠與一乂攜著穆蒼帶著一堆東西終於出現在了竹籬齋,起了一陣忙碌,穆蒼說不明白他治療的方式,那自然就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以防萬一。

水淼淼的視線落在穆蒼身上後就沒有在移開過,生怕他被怎麼了,四孠路過水淼淼身邊沒忍住出聲說道,“奴不吃人的。”

水淼淼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收回了鎖定在穆蒼身上的視線,“知道了,我不盯了。”

“淼淼可要去休息,奴可以守在這的。”

水淼淼搖頭拒絕著,“都跟賢彥仙尊說好了的。”

“是。”四孠也是因看水淼淼疲倦才提的一嘴,回頭與一乂相視一眼,“都準備好了,奴就先退下了。”

“等一下。”穆蒼看了看這簡約質樸的房間,“她留在這的話,不應該架屏障的嗎?”

以前沒有計較這麼多,因為水淼淼太小了,但穆蒼一提,好像又是這麼個理了。

看著架起的山水屏風,水淼淼揚了揚眉,她為什麼守在這,是怕出意外,好安賢彥仙尊那顆多疑的心,這擋住了她能看見什麼?看山水嗎?

偏偏還沒有一個人覺得怪,水淼淼也不好意思自己說,不然就弄的感覺跟自己是來占聞人仙便宜似的。

端坐在榻上,聞人仙默默的看著屏風擋住水淼淼,神色深邃不知在想什麼。

反正應該隻有穆蒼心裡的想法最是簡單了,運轉引魔裁他身上會爆出黑色的筋,很扭曲,很難看,他怕嚇到水淼淼而已。

雖有屏風做擋,還是能隱隱約約看見裡麵人影的動作,看到大約是解衣的動作,水淼淼移開了目光,望向窗外。

時間似乎停止了流逝,房間裡寂然無聲,水淼淼托著腮百無聊賴的默數起數字,來證明時間還是在流逝的。

聞人仙肩上的傷與穆蒼曾在水淼淼身上看見的是差不離的,隻不過那次還有庹炎君相助。

穆蒼緊咬牙關做好準備,運轉起引魔裁,卻驚覺沒了往常的阻攔,是因為古仙宗靈氣特彆充足的原因嗎?

雖然全身經脈照樣鼓起染黑,醜陋無比,還有些漲意的疼,但比起以前的抽筋拔骨之痛這已經是恩賜了。

聞人仙不發一語,探看著一切,真是個怪異的功法,

穆蒼的手落到聞人仙傷口之上,劇烈疼痛瞬間導致半邊身子麻痹,但聞人仙神色未變分毫,傷痛對他來說也是家常便飯了。

甚至在了解到靈氣的走向後,開始幫助穆蒼,將那團黑霧往外驅趕著,刮骨的疼,在聞人仙身上未體現出分毫。

當第一縷黑氣被吸出,失控出現了。

有第一縷就又第二縷,但這些黑氣該如何處理?

穆蒼選擇了壓製。

他察覺到自己體內某一處對黑氣的蠢蠢欲動,似張嘴等食而不願煉化。

可第二縷半的黑氣以是極限,壓製不住的黑氣,脫離了穆蒼的掌控,穆蒼哼了一聲,氣血翻湧。

聞人仙抓上穆蒼的手腕掰開來,緊緊挾製住反輸起了靈力,引導著,“莫要急切,調息。”

穆蒼必須煉化黑氣,但有聞人仙相助,加上引魔裁的壓製,黑氣三分之二被穆蒼自身煉化,三分之一被其它掠去。

看來不可能一次清理乾淨。

穆蒼加速運轉起引魔裁煉化黑氣。

水淼淼聽到聲音朝屏風望去,輕蹙起了眉,想問一聲怎麼了,可又很快就恢複了寂靜。

怕自己冒昧驚擾。

水淼淼換了隻手重新托上腮,已經過很久了嗎?為什麼右臂出現了麻麻的感覺,像是有一股氣在被迫往外拔。

輕甩著右臂,酥麻的感覺卻越發明顯,自己剛才是不小心壓到麻筋了嗎?

水淼淼疑惑不解的準備用靈力梳理經脈,靈力順上肩頭。

“嘶~”倒吸一口氣。

水淼淼額頭瞬間沁滿了汗,緊咬著唇不願發出聲。

是皮肉被活生生撕咬下來的痛,水淼淼眼前冒出大火,耳邊是庹炎君死前未說出口的話,‘我不是好人,世人都知道,是你先招惹的我,所以彆想忘了我。’

水淼淼掀翻桌子,跌跪在地,抱著右肩疼的瑟瑟顫抖。

“瘋子!有病!”

是自己招惹的庹炎君嗎?真是慣會倒打一耙胡說八道。

水淼淼與庹炎君之間不存在誰招惹誰,是一種必然的相見,相望,但永不相知。

庹炎君生於幽暗,他清楚這一點並不覺得有什麼,暗不一定是壞,光也不一定是好。

但光暗不相溶。

光棄暗。

暗厭光。

互相吞噬的邊界,另一抹色彩就出現了,因為從異界而來,水淼淼不知道自己的歸屬,也害怕擁有一個歸屬。

是被流放的色彩,隻能仿徨的徘徊,遇到一個又一個人,又與他們擦肩。

若要獨占,就要吞噬一方,一方沒了,色彩也就沒了。

她是否依舊還是你第一眼看到的?

或許庹炎君一開始就知道,他留不住色彩,但他就是要去撩撥,留下痕跡,哪怕是折磨也不錯。

彆忘了,他隻是人做久了不想當魔而已,但他骨子裡仍是個瘋子,偏執且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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