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仙船坐落到寅城邊界。
冷凝癡輕蹙著柳眉,帶著麵紗,也不妨礙她緊捂著口鼻。
“怎麼了?”水淼淼剛問道,花逸仙在一旁就搶答的說道,“嬌氣,看看淼淼。”
水淼淼後知後覺的從掌心,劃拉出一道血絲,感受到了空氣裡彌漫的味道。
“嘔!”
剛還被做榜樣的水淼淼,轉身劇烈的乾嘔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揮之不去的腥臭味,像是被煮熟了的血,在空氣中不停的翻滾擴散。
花逸仙不太高興的縮到一邊,訕訕的道,“習慣就好了,習慣就好,反正我們目的地是獸皇宗,不過途經寅城而已。”
水淼淼笑的苦澀,婉拒了冷凝癡遞來的清水,雖然她飛快的收回了血絲,但感覺那味道已經被銘記在心,難以忘卻了。
終於明白,自己說去寅城,為什麼花逸仙表現的那般急不可耐了。
緩過來的水淼淼一邊漱口一邊問著,“寅城的特色?都是什麼味啊?”
不像人血,比人血要腥臭百倍。
“寅城坐落萬骨山脈,是萬骨山脈的防線,同時也是最大的動物交易場所。”
“行了。”水淼淼伸手止住花逸仙,她明白了,不用科普了,讓她在去一邊吐一會兒。
“其實真習慣了就好。”花逸仙在一旁小聲的碎碎念著,然後默默轉過身,做了個乾嘔的動作。
好吧,不管多久,他都習慣不了。
一船三人都表現的有點怏怏的,就小奶狗在一旁獨自興奮,血腥味,鮮肉,啊,都是美味。
寅城,一座充滿死亡味道的城池,卻人來人往人聲鼎沸,排隊進出都還需要好一會兒。
城門口附近就支了一個超大的攤販,在表演現場剝皮毛,血刺呼啦的,卻被人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那人手藝精湛,就看著那毛茸茸的全身雪白沒有雜質的貂,被捏住尾巴,一刀下去,然後‘刺啦’一聲,一張完整的皮毛就被扒了下去,沒有沾染任何一滴血。
皮毛,被一個女修士拍下,當即就栓到了腰上,高高興興的離去了。
留著一個光禿禿血淋淋的貂在在攤販主手中瘋狂的扭動著,還活著,可又活不久。
那攤主,物儘其用還叫嚷著,“雪靈貂,可做刺身靈氣十足,新鮮野貨,買回去煲湯也是美容養顏佳品。”
“要了。”
水淼淼都還沒有從那人剝皮手法中回過神,就聽花逸仙喊道,扔了一袋靈石上前。
接著,小奶狗一個發力,越過人群,一口吞下了攤販主手中拎著的雪靈貂。
小奶狗落地,濺起碎石,眾人驚呼著,紛紛散開。
咂吧咂吧嘴,小奶狗意猶未儘,一雙眼睛泛著幽光的盯上了攤販主後麵數十個箱子。
攤販主被嚇的摔坐在地上。
人群中有激憤著,叫嚷著,城裡怎能有散養的獸出現,卻被眼尖者製止。
攤販主身後幾人,揮著手中剁肉刀,上前想要打殺,看清楚小奶狗後,一個個呆在原地,不敢動彈。
攤販主急忙爬起身,撿起地上的靈石,向遠處的花逸仙,點頭哈腰的表示,那貂是請狗爺吃的,不用靈石。
“獸皇宗花逸仙回來了。”
不知是誰在念叨,看戲的人瞬間就少了一大半。
敢在,能在,城裡遛大型凶猛動物的,除了獸皇宗的花逸仙就沒有第二人。
就算是在寅城,市麵上能出些凶猛動物,那也必須是關在籠子裡的。
“它本就要死了,不如痛快點,走了,小奶狗,彆嚇著人。”水淼淼看向花逸仙,花逸仙淡然的解釋道,招回了小奶狗。
沒有理會攤販主,不過一些靈石,他花逸仙浪費的起。
花逸仙率先離去,水淼淼與冷凝癡對視一眼,二人挽著胳膊跟了上去看,小奶狗戀戀不舍的墜在後麵,一步三回頭,一隻貂而已,還不夠它塞牙縫的。
看人走遠。
攤販主又瞬間恢複成了一開始的張揚,喊人從籠子裡抓出一隻皮毛油亮的狐狸,開始叫賣。
一路來,水淼淼發現寅城要比尋常城市熱鬨一些。
隨處可見被關在籠子裡被打罵的各色動物,大概因為這些,激起了人的血性。
小奶狗打了個地動山搖的嗝。
畢竟小奶狗一路就是吃吃吃,不停的吃。
花逸仙又買了許多,要死將死的,全喂給了小奶狗。
水淼淼嫌棄的回頭望了一眼,小奶狗立刻迎上水淼淼的眼神,它大概,以為水淼淼一個姑娘家,看它吃了這麼多動物,會怕,會遠離它,那麼它從此就脫離苦海了。
可惜,她想錯了,水淼淼分得清楚,善惡是沒有明顯分界的。
“想的美。”水淼淼對小奶狗盈盈一笑,然後撲了上去,“吃了那麼多,應該胖了,來讓姐姐揉揉。”
小奶狗呆若木雞,要跑亦是來不急了,這個女人,腦回路總是格外的與眾不同。
其實小奶狗若不是選擇一口吞的話,身上沾點血跡,水淼淼還是會有點潔癖的。
但現在,隻有揉著小奶狗,才能彌補自己被嚇的不輕的心靈。
花逸仙正在一買皮毛的攤上隨意的翻著,嚷著,要給冷凝癡買一身,擋擋她身上的寒氣。
冷凝癡嫌棄的眼中帶著殺意,輕啟朱唇朝花逸仙說著,“滾!”
她以後絕對不沾半點動物皮毛的衣物,絕對!
“你要逛到什麼時候?”按住心下惡心,冷凝癡將水淼淼從小奶狗身邊拽走,問著花逸仙。
“在等一等,既然到寅城,就得玩一下,不然總覺得缺點什麼。”
也不知道花逸仙要玩什麼,但客隨主便,花逸仙領著水淼淼和冷凝癡,坐在一角落的涼茶攤上喝著茶。
這是個人流大的交易市場。
日頭越高,人越來越多,人頭湧動間,一些大型凶猛的動物也隨著鐵籠被推出。
它們野性未消,發出陣陣沉悶的吼叫聲,一下一下撞擊著鐵籠,引人發出陣陣笑聲。
水淼淼嚇的一激勵,茶水灑了自己一手。
接過冷凝癡遞來的帕子,擦著手,水淼淼也忍不住的問這花逸仙,“你要玩什麼?看他們馴獸嗎?”
花逸仙揚起一個笑臉。
趴在地上的小奶狗,無端的插到水淼淼與花逸仙中間,蹭著花逸仙的腿。
“我一會說跑的時候你們就快點跑。”
幾個意思?
那遍體鱗傷的獸,本都躺在籠子裡,在站不能了,突然間,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
不止一隻,是所有的,放眼望去,就算是瀕死的眼中也放出了光芒。
看著壞笑的花逸仙,水淼淼大概明白了過來,花逸仙是收起了聖元老祖教他的那個能掩蓋他天賦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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