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季軒看向遠處,花逸仙那麼大的一個人,卻在絞儘腦汁的想靠在水淼淼身上扮演小鳥依人。
明明就是鴕鳥依人,藍季軒眼角就抽了抽,感覺辣眼睛啊。
眼睛雖辣,神色卻不由自主放鬆了幾分,藍季軒繞開了眾人,上前問道,“怎坐的這般偏僻?”
“問他,他選的地方。”水淼淼推著花逸仙,“你太重了,不要在靠過來了!”
手腳共同發力,還在撒嬌的花逸仙就飛了出去,撞上了藍季軒,人仰馬翻的。
突然都悟了花逸仙選地的用心,這地在怎麼鬨,會看來的人也寥寥無幾。
連忙將藍季軒扶起,水淼淼不好意思的笑著,“真是抱歉啊。”
花逸仙賴在地上,“淼淼你推的我,你應該看著我說。”
“我跟你說。”藍季軒去拉花逸仙,“抱歉,我不應該突然出現,擋了你起飛的道路。”
“哈哈哈。”角落雖偏僻,但歡聲笑語不少。
當絲竹的聲音緩緩加大,水淼淼知道,是她期待的上菜環節了。
藍季軒也難得的想任性一會兒,不回主桌了。
水淼淼覺得,將她兩輩子加起來,這次宴席她絕對能吃飽了,因為有小奶狗在一旁趴著,無人敢上這邊來,四人一桌,還不爽歪歪。
“本就多備了幾席,不用擔心有人會被遺落。”藍季軒善解人意的道,“按一開始的布置,你們也應該坐在前桌的。”
“我覺得這裡挺好的。”水淼淼撥開花逸仙,將藍季軒拉到身旁落座,“你坐著,花逸仙你若想靠,就靠藍季軒身上,彆打擾我吃飯啊。”
看水淼淼執筷的的架勢,冷凝癡忍不住的出聲道,“古仙宗是短你吃的了嗎?”
“沒有啦,就是習慣,這種場合就得拿出架勢來。”
坐在水淼淼身旁的藍季軒好笑著,給水淼淼夾了一筷子菜,“沒人會搶的,慢點吃,喜歡什麼,我讓他們在上一盤。”
這邊推杯換盞,那邊主桌上,藍仲偉似乎起身說了些什麼,敬了眾人一杯酒。
好像少了一個人。
藍仲偉拿著酒壺向水淼淼他們走了過去,“我說四弟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人影了,跑著躲清閒了。”
那陰鷙的眼神掃過眾人,藍仲偉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也是,若是我,我也願意跑這來躲清閒,再美不過溫柔鄉。“
“二哥!”藍季軒放下手中筷子,幾乎就是拍案而起,怒視著藍仲偉,“你若實在不痛快,就去找人打一架好了!彆在這對我朋友陰陽怪氣,言語不敬!”
“四弟越發硬氣了。”
藍季軒的好脾氣早耗光了,直接懟了回去,“我理直氣壯,犯錯鬼迷心竅的又不是我!”
“我又犯了什麼錯,一母所生,我為什麼就不能爭了!”
“希望二哥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麼而爭,而不是因一來曆不明的女子三言兩語的挑撥。”
小奶狗適時的叫了一聲,中止了兄弟二人的爭吵,然後叼走了水淼淼從桌子底下遞來的大肉骨頭。
藍仲偉突兀扭曲的從臉上擠出了個笑,“反正家你們也抄了,我還能說什麼呢,是二哥不對,二哥賠罪。”
酒杯兩個,酒壺傾斜,酒水如柱,都是藍仲偉自帶的,遞給藍季軒一杯酒。
藍季軒盯著藍仲偉,久久不動。
藍仲偉冷哼一聲,自飲一杯,翻轉著,露著空杯,“先飲一杯,當做賠罪,以後在無紛爭。”
想來藍季軒剛才子主桌上又是倒酒又是敬酒的,也是賠罪了。
但藍季軒並不想接受,藍仲偉臉上那有半點悔過之意,可藍季軒是熟讀忠孝仁義禮智信的人。
兄長話已至此,他這做幼弟的怎能駁了麵子,藍季軒麵無表情的接過酒杯,冷淡的道,“希望二哥說的是真的。”
‘咣當!’
酒杯被打飛,藍季軒愕然的看著突然站起身的水淼淼。
在藍季軒欲飲之際,水淼淼抬手將酒杯打飛。
水淼淼也很頭疼,她那是接受到消息後的條件反射,水盈隱突然響了一聲不知為何。
那麼就大膽假設大膽求證。
那身法快如閃電,在藍仲偉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水淼淼施展著風如薰,奪過藍仲偉手中的酒壺,半壺的酒水全倒在了右手腕上的水盈隱之上。
是清脆悅耳的鈴鐺聲。
水淼淼知道水盈隱有示警的功能,其中包括鑒毒。
藍季軒手中的酒杯,酒水滿到溢出來的,灑落在水盈隱上,響了一聲,仿佛是個錯覺。
事情發展出乎意料,電光火石間,水淼淼明白了個大概,苦笑不已,用的著這樣戲劇性嗎,她就隻想安安靜靜吃個宴席而已,不是想吃席!
眾人才剛剛露出不解的神色,藍仲偉也就剛皺起一個眉頭,慌張想要奪過酒壺。
酒壺卻被水淼淼砸臉扔還。
“酒裡有毒。”水淼淼望向遠處的主桌,很是冷靜的道,想來該喝下之人基本都喝下了,就剩藍季軒了。
被砸臉的藍仲偉還沒有反應過來,趴在桌下的小奶狗,突然變的龐大,露出駭人的獠牙,掀了圓桌,將藍仲偉壓倒在爪下。
這動靜鬨的可大了。
水淼淼將呆滯的花逸仙推了出去,抵擋眾人困惑的目光。
“呃,那個,大家莫慌,我家小奶狗在,在和藍家二哥玩遊戲,大家吃好喝好,我家小奶狗也不是隨便找人玩遊戲的,不用擔心······”
“你這個女人胡說什麼!什麼酒裡有毒,我可也喝了!”
藍仲偉雖然修為比這桌在場之人都要高,但勝在小奶狗先發製人,他那鋒利的獠牙抵在藍仲偉的脖子上,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花逸仙吸引走了大部分人的視線。
而被小奶狗擋住的是沉重的氣氛,默默無語,未有歎息。
水淼淼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水盈隱,若是一次故障該有多好。
“既知有毒,往手上倒什麼。”冷凝癡扯過水淼淼的手,不讚同的將手擦淨,再用術法過一遍。
藍季軒很快就從震驚的情緒裡抽離出來,視線掃過滿地的狼藉,擋在水淼淼身前,對上藍仲偉的視線。
“說來可笑,我們雖為親兄弟,但我第一時間相信的便是淼淼,沒有緣由,這就是所謂的再無紛爭嗎!”
“鬨什麼?”
藍伯宇和藍叔康聽著藍寒的話,過來詢問。
藍季軒還來不及回答,藍叔康忽然捂上心口,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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