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南海了,也不用在港灣找停靠點了。因為港灣早被海水淹了。
海水還沒有退去,泡浮腫的屍體比比皆是,不停的有魚圍繞在周圍肆意啃噬,露出白骨。
降落到海上,船隻沒有目的的行進著,徐徐推開擋路的屍體,如推開浪花一般。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聞人仙從駕駛艙裡走了出來問道。
“嗯···”水淼淼還在思考。
視線被追著六十一,不對是淺藍藍。
水淼淼不想喊這些數字,但自己也沒有資格給他們取名字,讓他們忘記那些聽起來絕望的代號。
以小名相稱之,因為六十一有一雙淺藍色的雙目,水淼淼便淺藍藍的這樣喊著。
水淼淼的視線被滿船追著淺藍藍跑的庹炎君吸引。
庹炎君誓要證明,他是能獲得小孩子喜歡的,看來自己的話,他是完全沒有聽進去。
淺藍藍是唯一一個,庹炎君靠近能勉強保證不哭的,於是便成了受害者。
水淼淼收回視線,向聞人仙走去,輕聲道,“不是我們,是我。”
大概是水淼淼,也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不可理喻,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我該誇你嗎,畢竟這次好歹事先說明了。”
感覺到聞人仙有些生氣,水淼淼急忙抓上聞人仙的衣角,抬起頭,真誠的道,“師父,我絕對相信師父,我也想,但是”
水淼淼回頭看了看,庹炎君捉到了淺藍藍,淺藍藍也不客氣,張開嘴對著庹炎君的手就是一大口,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
藍季軒至今沒有傳來消息,一路尾隨蠢蠢欲動的人,雖然都被庹炎君嚇的不敢上前。
可那漁寮地,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若不成功呢,漁寮地還能是他們最後的安身港。
庹炎君在這件事上不可能是壞的。
但淺藍藍都怕他們。
是的,怕!
淺藍藍不哭,但本能的會怕,身體會抖,
抖的比任何一個小孩都要明顯,其實隻要他願意哭,哭一次,庹炎君就不會在試著上前,庹炎君對孩子還是挺好的。
可淺藍藍就是不哭,好像是不敢哭。
問他們為什麼不喜歡庹炎君,一群小孩也說不清楚,淺藍藍也隻會說,是氣味是感覺。
所以抱歉,水淼淼不能帶庹炎君回漁寮地。
怕引起爭執,自也就不能帶上聞人仙。
“淼淼跟你說什麼!你就答應放任她一個人出海!”
淺藍藍跑了,聞人仙在水淼淼的懇求的目光下,喊住了庹炎君。
庹炎君所有的火力,在聽完話後,瞬間全集中在了聞人仙身上,“你愛乾什麼乾是,反正我是要跟著的。”
“你不能。”
“你攔的住我?”庹炎君手都搭在藏君劍劍柄上了,鯨鳴從遠方傳來,蕩起了波紋,將船向後推去。
“你要不要試試,問問胖胖願不願意帶上你。”
看著水淼淼割破手掌,喚來深海巨鯨胖胖,聞人仙忽然覺得,他與水淼淼的差距比想象中要的大的多。
還有許多事,他一點都不知道,他想知道,他想有資格知道。
“我不跟畜生說話。”
“是胖胖。”水淼淼回過頭糾正道。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病!”庹炎君被師徒倆無情的氣走了。
與胖胖寒暄了一會兒,水淼淼說明來意。
胖胖欣然接受送水淼淼他們去漁寮地,隻要覆海山在,就能開路,不經過紅嘴鷗那黑心的二手商。。
不然水淼淼還要擔心,這些幼童該怎麼辦,進一次漩渦,出來這些幼童可能就散架了。
水淼淼拿出派頭,將一直無視的覆海山取了出來,熠熠生輝。
在聞人仙告知有人跟蹤船隻後,水淼淼就一直遮著臉,讓淺藍藍,牽著那些自己能走的,一個接一個,先行上了胖胖的背。
在讓覆海山引一道海浪,將其餘的一並卷到胖胖的背上。
一遇到海水,孩子們紛紛化出了鮫尾,罕見的孩子們竟然沒有鬨,一個個安靜的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
也對,南海是他們真正的家,天然也有向往的親切感。
覆海山最近表現的一直都很聽話,大概也是感覺到了水淼淼的憤怒,若這點小事都不願意做的話,水淼淼說不定是真會想辦法熔了它!
水淼淼手握覆海山,一聲薄裙隨風高揚,踩著覆海山幻來的一個個水花,慢慢走向胖胖的背。
“給點力。”水淼淼小聲威脅道。
“我這一用力,少說又要沉睡千百年,誰來保護他們。”
“嗬。”水淼淼無情的嘲笑著,“你要來保護他們?”
到底是誰參與了送他們父親一程。
覆海山沉默了,水淼淼都要以為自己關掉靈語了。
隨著胖胖向遠處的,海水竟然跟著褪去,露出殘破的港灣,看來覆海山還是識時務的。
跟著之人看到大為震撼,真是因為南海沒有鮫人才生氣的嗎?現在鮫人一踏上南海,海水就褪去了。
所見所聞,都還沒有來得及上報,仙盟那邊已經確定了。
同意鮫人回歸南海,與人共存,當然也是有許多規矩的,就等著,鮫人族一方的代表,三水仙子從南海後回來簽署。
要是出現鮫人傷人的情況,三水仙子可是要負責了。
水淼淼現在還不知道,知道了也無所謂,藍季軒一定會幫她爭取來最有利的條件,而賢彥仙尊也不可能在作壁上觀,會牽扯到宗門的
最後的最後,是三水簽署的跟她水淼淼有什麼關係!
至於為什麼突然如此和諧,合同都整理好了。
那是因為花正雅拖著病體,將所有支持獸皇宗說法的人都罵了一頓,自己宗門罵的更狠。
這才是花正雅的風格。
要是花正雅一直不說話,那大家就隻能懷疑,大概花正雅是命不久矣,發不了聲了······
“聖元老祖派人送來藥材,還有一句話,‘小雅可安?’
“安。”紅帳中響起的聲音,無波無瀾,就是正常的回答一個問題。
風鈴卻浸出一身汗,這才是主上怒火中燒的表現,聲音又響起,柔柔弱弱的問道,“儀灋公走了嗎?”
“人已經走了。”
“哦,那你下去吧,本座要休息一會兒。”
“是。”風鈴幾乎是同手同腳的離開的寢室,有些癱軟的坐到廊下的椅子上,不敢喘氣的風鈴,才大口呼吸起來。
主上大概是氣頭上了,才會讓獸皇宗去攪局。
若非有顧人來看望,驚醒了她,她現在是誰,怕主上還記不起來,她應該要發聲。
主上現在病體未痊愈,無心管其它,不知道好之後,又會是怎麼的腥風血雨。
算了,這不是她一個做下人想的事,聖元老祖送的都是好東西,她去看看那些適合給主上補身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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