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入夜後,窗戶又被敲響這件事,水淼淼是不意外的。
打開窗戶,看著已經輕車熟路翻身坐上來的簡褚,水淼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今天有月亮。”
水淼淼聞言,站的直挺挺的一動不動的,打量著簡褚。
簡褚望著月亮,真誠的讚美著,“很好看的。”
“那的月亮不是月亮啊。”簡褚說第一句時,水淼淼就知道他的小心思,但還是抗不住好奇心。
從簡褚給留出的位子,探出頭看了眼。
碩大的明月掛在天際,好像也沒什麼與眾不同,水淼淼剛要如此說,卻在圓月中看到了潮汐的景象。
這就神奇了啊,水淼淼不禁多往外探了些身子,被簡褚撈回來。
水淼淼差點把簡褚推下去。
簡褚依舊溫溫柔柔的道,“淼淼小心,摔出來了,那樣就算是我撿到的,便就直接帶回家了。”
“以前沒感覺你這麼能說的,這是回你的主場了嗎?儘是油膩之調。”水淼淼覺得還是離簡褚遠點為好。
坐到桌子前,倒了杯涼水,給自己燒起來的臉龐降降溫。
簡褚笑一笑沒在說話,靠在窗簷之上賞著月亮。
“在外許久,最想念的就是漁寮地的月亮了,能從中看到潮汐的景象,這是彆處絕對無法見到的。”
這點到不可否認,水淼淼點著頭。
“娘親就不這麼認為,她覺得這的月亮,沒有陸上的明亮皎潔,從來就不多看幾眼。”
“她一定跟公子以前賞過許多日月。”
“你會勸我娘親回到她日夜思念的陸上嗎?”
水淼淼搖搖頭,她勸過了,又好似沒有勸過,因為隻有那寥寥數句的對話,但也足夠水淼淼看清褚紅雲不會回去。
“為什麼。”簡褚不解的問道,他或許理解成了,水淼淼不想去勸說。
因為你啊。
褚紅雲怕自己回到那片路上,便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她想帶給簡褚的是一個溫馨的家,完整的童年,無憂無慮的人生。
“褚紅雲也是個犟脾氣。”水淼淼轉移著話題,“你那個絕食又是幾個意思,一邊關心她一邊又氣她,你小心給她提前氣出更年期了。”
“我隻是在表明我的態度。”
“態度?”
“你們有你們對事物選擇的態度,我有我的。”
好吧,是自己天真了,還以為說通簡褚了,結果人家隻是決定表現的溫和點,不過絕食好像也不怎麼溫和。
“真一天沒吃?”水淼淼問道。
“淼淼是想投喂嗎?”
“嗯。”水淼淼點著頭,站起身,她是有備一點吃食的。
嘴角帶笑的看著水淼淼走上前來,簡褚出其不意的俯身吻了下水淼淼的額頭,然後躍下了樓。
“說絕食就得做到,這是我的態度與決心,淼淼你不能誘惑我,晚安,好夢。”
都什麼事,一開始不拒絕,就為了誆自己上前。
水淼淼惱羞的差點就沒忍住,把盤中食物從樓上倒了下去。
不要浪費糧食,糧食是無辜的。
水淼淼在心中默念著,使勁摔關上了窗,氣鼓鼓的自己將食物吃掉,然後爬上了床,
水淼淼揉著自己的耳朵,安靜是安靜了,但肚子漲了,就不能讓人完全的安心睡個覺嗎!
一點都不出所料的,水淼淼起晚了。
不過今日,白爺爺沒有外出打魚,或者是已經打魚回來了?
當褚紅雲慍怒的叩開白爺爺家房門的時候,白爺爺正在教水淼淼如何切出薄如蟬翼又好吃的魚膾。
“消消氣消消氣。”水淼淼表示他已經習慣,給褚紅雲遞上了一杯茶。
簡褚也是厲害,每天都能換著新的將褚紅雲氣的暴跳如雷,但也不至於氣到無可挽回,精準的在褚紅雲雷區附近蹦躂。
“他還是沒有吃東西?”
“無所謂,他愛吃不吃,反正幾天不吃也餓死不了人。”褚紅雲接過水淼淼遞來的茶水,一口氣喝掉,重重放到桌上。
看來不是因為這個,水淼淼小心翼翼的問道,“他是,又做了什麼?”
“我沒想到這小子背著我來陰的!”
“來來先坐下。”水淼淼將褚紅雲按到凳子上,倒著茶水,“要不先冷靜冷靜。”
“我冷靜不了。”褚紅雲奪過茶壺直接對嘴喝了起來。
“你慢點慢點。”水淼淼安撫著褚紅雲,眼神瞄向白爺爺。
這裡到底是他的家,除了一開始互相打過招呼後,白爺爺就專心的磨起刀來,他說想切好魚膾刀首先得快,對周遭一切置若罔聞,也是耳背的原因吧。
喝掉一壺茶水,褚紅雲終於說起了原因,“我今去找未央她們,想找個人帶你出海,她們拒絕了,說外麵現在危險,她們要躲些時日,不能露麵。”
“確實需要躲些日子。”想著醉蝶,水淼淼喃喃自語道、
“定是簡褚那小子說了些什”褚紅雲正說著,聽著水淼淼的話,幽幽望向水淼淼,“你什麼意思啊,怎,還是我無理取鬨了!”
“沒有沒有。”水淼淼瘋狂的搖著頭。
未央她們拒絕定跟簡褚脫不了乾係,不過這也是個極其正當的理由,水淼淼都找不出反駁的點。
怪不得簡褚看起來一點都不慌張,張良計、過牆梯他還都備著。
水淼淼不禁感喟道,“到底是公子的兒子,這是運籌帷幄啊。”
“嗬。”褚紅雲不屑的道,敲了下桌子,“還有水嗎?我這心裡直躥火。”
“嗯,新鮮魚膾要嗎?冰冰涼涼,敗火作用神速。”水淼淼豎著大拇指。
“你耍寶上癮啊!”褚紅雲白了眼水淼淼,“你一個罪惡的源頭,最近活的道越發瀟灑了。”
“不然能怎的嘛。”水淼淼委屈的收回手,“我靈力又沒恢複,我覺得現在的關鍵不是誰帶我出漁寮地的事,我這靈力一天恢複三四縷的有個毛用,生氣著急也隻能導致上火長痘。”
“就是說啊!你怎這麼沒用!”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以為我願意啊,我在船上昏迷多久就被灌了多少藥,代謝也得有個五六天吧。”
“彆找借口,你趕快恢複你的,我就不信找不到人送你離開漁寮地了。”
“誰要離開啊!”白爺爺操這大嗓門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還舉了把卷了邊的刀,“我正好要去最近的港鎮買把刀回來。”
褚紅雲瞬間就站了起來,指著水淼淼激動的道,“她,她要走,白老您幾時出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