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
水淼淼挑眉看著燭盼,希望這話不過是在開玩笑,但可惜不是。
“簡褚呢?”
喊他來,我要執行我長輩的權利,結實揍他一頓,他這叫綁架!該死的!
“公子不在船上。”
水淼淼下意思的回道,“躲著我?”
燭盼搖著頭,“已經進入漁寮地附近了,公子前頭去了。”
“漁寮地?”
“公子的家鄉。”
轉眼都到家門口了!
“自己這一暈,暈了多久?”水淼淼微皺著眉,看來簡褚這是直接把自己打包郵寄回南海了啊!
“有些時日”燭盼剛要回答,水淼淼撲到床邊,她有點暈船,暈水上飄著的船。
“姑娘還是躺下吧,公子抱姑娘回來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姑娘身體弱不舒服,公子說······”
乾嘔的水淼淼也沒聽清楚,燭盼說了些什麼,反正這個天真的小姑娘,一心以為水淼淼是生病了才一路昏迷不醒的。
好在水淼淼有備暈船藥,吃下後也就好了許多。
身體困乏也是躺了太久的原因,起身活動活動也就恢複了。
但燭盼不允許,她擔心水淼淼,隻到尺素走了進來,才將水淼淼從床上拯救了下來。
“船一會就要靠岸,姑娘還是起身走走的好。”
“簡褚呢?”
在梳洗的時候,水淼淼又問了一邊,尺素的回答與燭盼的大同小異,隻不過,尺素定是了解,自己非是不舒服,才一路睡到南海的。
“南海很好的,漁寮地風景更是好,三水姑娘會喜歡這的。”尺素輕聲道。
水淼淼點著頭,她有氣但那是對簡褚的,雖然現在人不在,水淼淼也不會把氣撒到旁人身上。
“大海嘛,我想我會喜歡,但這邀請的方式實在不太友好。”
“公子這幾天心情也不好,總歎氣,茶不思飯不想,日益消瘦的。”
水淼淼雖覺得簡褚把自己的健康不當回事很讓人擔心,但一會船靠岸了,那就該上吊了,自己要不自覺點先跳海好了。
狗刨什麼的也是會一點的。
尺素攙扶著水淼淼,離開房間。
大海的氣息撲麵而來,水淼淼將心中苦悶瞬間拋到了腦後。
這還是水淼淼在神魔界裡第一見到大海。
眺望而去,一望無垠,。
浩瀚無邊的湛藍海洋,一道道波浪不斷湧來,撞擊在岩石上,發出了天崩地裂的吼聲,讓人震感。
陽光照在波光細細的海麵上,像給水麵鋪上了一層閃閃發光的碎銀,波紋疊著波紋,浪花追著浪花,海浪鑲著浪花織成的銀邊,誘的人如癡如醉的。
海風拂麵,吹走了憂愁的束縛,心神瞬間開闊了起來,不由自主的便舒眉展眼的笑了起來,水淼淼快走幾步,扶上船欄杆。
舉目遠望,無邊無際的大海好像與天連接在一起,藍天上悠閒飄蕩著的白雲,一隻隻海鷗在自由自在的在空中翱翔,振動翅膀,在空中飛舞高歌,仿佛穿破雲霄,好似在天際劃了一條長長的紋,配上蔚藍的海水和白雲朵朵,讓人覺得如同身處畫中一般。
身後傳來少女銀鈴般的笑聲,水淼淼轉頭望去。
“哎呦!”水淼淼驚訝的道。
輕紗薄衣的一群少女在海中嬉戲打鬨,藍色的大尾拍打著大海,濺起浪花,又調皮的從海中躍起,摸摸天上飛著的海鷗。
這一刻,她們不在是背負苦大仇深之人,而是一群無憂無慮的鮫人族少女。
“哈哈哈。”水淼淼不由自主的笑著,半晌後,微微收斂了笑意,問著尺素,“你們,這樣好嗎?”
無論三水姑娘與公子鬨了什麼矛盾,總是關心的,尺素笑了笑,“三水姑娘不用擔心,已經進入漁寮地的範圍,沒人帶領的話,早都觸暗礁身亡了。”
水淼淼點點頭,安全就好。
趴在欄杆上,看著眾人嬉戲,水淼淼微笑著,這是近幾日唯一能讓人感到放鬆的事了,自己都想下水遊兩圈了。
不過,看著那能翻湧到幾丈高的浪花,水淼淼還是覺得安全為上,羨慕的看著那些姑娘浪花上衝著浪。
尺素一直陪在水淼淼身邊,看著遠處輕聲說道,“要到了。”
“嗯?”
水淼淼歪頭看去,遠處是白色的沙灘,有一兩位頭發白花的老人,扛著碩大的漁網,健步如飛的向魚群衝去。
水淼淼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總感覺自己看錯了,確定那不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嗎?
“都自個回去休息。”尺素對著水中眾人喊道,“珍珠,那兩位新回來的妹妹,你照顧點。”
“知道了,尺素姐,我們走了。”珍珠揮著手一頭紮入大海裡,藍盈盈的魚尾帶出水珠,朝船相反的方向遊去。
“吳爺爺!你又朝我們撒網~~”不知是誰帶著惱怒的嬌羞說道。
“唉?是你們啊,你們回來了,爺爺眼花了,還以為來大魚了,彆生氣。”
“吳爺爺我們每次回來你都要來這麼一次。”
“是啊,這要是又把珍珠網住了,吳爺爺你就又要大出血了。”
“哈哈。”吳爺爺扛著漁網中氣十足的笑著,“珍珠那丫頭實屬惹不起。”
“那邊,那邊,有成群的紅斑魚。”
“白爺爺!都說我不是魚了!那邊有紅斑魚。”
“啊?什麼驢,海裡不可能有驢!紅驢就更不可能了!”
“誰說驢了!吳爺爺你看~~”
“好啦好啦,老白耳背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先走我來說。”
“老白啊,瞧你把丫頭們氣的,這邊這邊,這邊走啊!”兩個看起來年逾古稀的老人,拉扯著一路打鬨出水淼淼的視線。
水淼淼張著嘴,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他們”半晌後水淼淼放棄研究那兩位老人家了,問著尺素,“你們都認識啊?”
“嗯。”尺素點著頭,臉上神情也變的溫柔,難得有人沒把她們當怪物。
“所以還是老人們通情達理。”
“到不像是通情達理。”尺素回憶起初見漁寮地居民時的情景,並沒有一人覺得奇怪,或者多看幾眼。
不熱情也不冷淡,還自然而然的劃出一塊地,供大家居住。
船隻離靠岸點越來越近,燭盼過來與水淼淼道了個彆,躍進了海裡,隨著眾人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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