庹炎君本想直接回城的,他在這浪費了太多時間,隻是幾乎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隻是,下方茂密的叢林裡傳出來的靈氣波動,讓人來了精神。
竟然沒有跑,這是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啊······
路有點崎嶇,水淼淼在外遊蕩了一夜,身體本就虛弱,最後是被尺素背到目的地。
真是有點小尷尬,水淼淼感覺,尺素全程無所謂,雖然尺素表現的有點心機,但也是真心為了公子和大家好。
水淼淼不知道,這還隻是尷尬的小序曲。
走進這類似山寨的地方,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望了過來,讓水淼淼的小心臟打起了鼓。
珍珠提著裙子神情嚴肅,一路小跑過來,不會是又要打架吧。
撲通一聲,珍珠跪在了水淼淼麵前。
水淼淼嚇的一個嗝就打了出來,慌張的看著珍珠道,“你這是做甚!”
“對不起。”珍珠鼓著的雙頰緋紅,應該是羞的,但道歉的聲音誠懇且中氣十足,“是我狹隘愚笨莽撞了,請三水姑娘原諒我。”
“我,我本來也沒怪你啊。”水淼淼急忙要去扶,珍珠當時那一係列不得體的舉動,大部分也是因為被醉蝶蠱惑了。
尺素扶住水淼淼,水淼淼疑惑的看著尺素。
“確實是我們的錯,珍珠是對的,我們該道歉。”說著尺素鬆開手,特彆認真的道,“對不起。”
隨著尺素的表態,周圍觀望的人,也紛紛走了過來。
“對不起。”
“對不起。”
彼此起伏的道歉聲音,和下跪的人群,讓水淼淼的極其不自在,恨不的自己也跪下。
水淼淼受不了這些,大家其實都沒什麼錯,不用弄成這樣,好像自己高人一等的似的。
“大家快起來,我從未怪過大家,大家也都是為簡褚好。”水淼淼見說話無用,隻好拽來尺素,“既然大家都是為了簡褚好,我們先去看簡褚可好。”
尺素點了點頭,公子為重。
離開人群,跟在尺素身後,水淼淼回頭望著互相攙扶的眾人。
其實這群鮫人心思都是善良的,隻是有點排外和太愛簡褚了?
尺素讓房間兩位輪流給簡褚擦身降溫的小姑娘出去休息。
簡褚靜靜的躺在床上,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色,應該是燒出來的,敞開的衣裳,胸膛起伏的很慢,呼吸很緩很弱,定是燒的不輕。
水淼淼坐到床邊,手摸向額頭,確實滾燙滾燙的,將搭在床頭的濕毛巾放到簡褚的額頭上。
水淼淼歎了口氣問道,“未央呢?”
“急火燒心暈過去了,我讓人守著,強行休息著,姑娘是要見?”
“不用,讓她休息好了。”
水淼淼探了探簡褚的脈細,有點紊亂但還算正常,又是一聲歎氣,水淼淼換去了簡褚頭上的濕毛巾。
房間裡陷入了沉默,水淼淼看著站在一旁一直高度緊張的尺素,斟酌了一番道,“要知道,我也不清楚簡褚怎麼了。”
尺素點著頭,順手緊緊的糾纏著,她其實也早做好了準備,“我想著,或許姑娘在一旁,公子會好一點。”
“希望吧。”
水淼淼勉強的笑了笑,人都這麼說了,她也總不能一點希望都不留。
“你也去休息一吧。”
尺素拒絕是意料之中的事,水淼淼站起身,抓上尺素的手,“我不知道如何改善簡褚的情況,但我知道簡褚一定會沒事的,上天庇佑著呢。”
鮫人族的祖先也不可能允許,讓一個得到鮫人傳承的人就此夭折,他還要引領鮫人族麵世的。
水淼淼溫柔的勸說著,“你不能垮,你和未央都一樣重要,那一個都不能失去,去休息休息一個時辰也好,我會守在這的,寸步不離。”
猶豫著,尺素點了點頭,“會有人在門外守著,姑娘要換水什麼的可以直接喊,我都吩咐好了。”
“謝謝。”
這沒什麼,尺素看著水淼淼脖子上帶著血的繃帶,“我喊個人來給姑娘換個藥。”
水淼淼來不及拒絕,尺素已經轉身離開了。
水淼淼深吸一口,刷起袖子,坐回床邊,將放在水裡的毛巾拎乾,換下簡褚頭上的,然後開始從水盈隱裡往外掏東西。
昏迷不醒和高燒是可以分開解決的。
簡褚可以一直昏迷,但絕對不能一直高燒不退,就算有鮫人血脈也是會被燒壞的。
水盈隱裡退燒的東西還是有幾樣的。
隻是不知道有無副作用。
水淼淼自己用藥,一直都是胡吃海塞的,上麵是說治這個病的那就直接用,多吃些,好的快。
但現在是要給簡褚用的,可不敢如此的馬虎。
想了想,水淼淼決定自己都試一下,且不論療效,反正要選個副作用最小的。
門被推開,水淼淼隨意的望去,驚喜的道,“燭盼?”
“三水姑娘!”燭盼看見水淼淼的那一刻,眼淚瞬間湧了出來,衝上前去,抱住水淼淼的大腿,似生怕水淼淼跑了。
燭盼哭的毫無形象,邊哭邊說,“尺素姐說三水姑娘回來了,我還不信,真是太好了。”
水淼淼看著燭盼的舉動有些哭笑不得“好,你還哭?”
“忍,忍不住。”燭盼抽泣的說道,又哭又笑的。
“彆在地上坐著,涼。”水淼淼拉這燭盼的手,“你身體恢複的怎麼樣。”
“我是鮫人,自然早好了。”燭盼這樣說著,可還是稍顯落寞,不知道是不是鮫人血脈有點少。
反正被扒掉的鱗片是回不來了,光禿禿的,不過自己的魚尾本也不怎麼好看了。
水淼淼摸著燭盼的頭給予著安慰。
燭盼抹著淚,感覺好受一些了,抬起頭,看見水淼淼纏著紗布的脖子,“三水姑娘。”
感受到燭盼的視線,水淼淼摸上頸項,微笑著,“一點小傷,不用這麼緊張。”
“尺素姐喊我來,說我看了就知道要做些什麼。”
犟不過燭盼,水淼淼隻好讓燭盼解開繃帶,燭盼看著那傷口,哽咽的道,“很疼嗎?”
“沒。”水淼淼笑著,“就看著嚴重,又沒傷到什麼要害,我還能照常說話呼吸吃飯喝水,彆擔心。”
“這不好笑。”燭盼把帶血的繃帶扔到一邊,接過水淼淼從水盈隱裡拿出的藥,“要是我的自愈能力能給姑娘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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