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尷尬的沉默,水淼淼眨了眨眼睛,在心裡默默的抽著自己大嘴巴子。
深吸著氣,水淼淼咬牙將自己從地上撐坐而起,便累的大汗淋漓。
“該死!”水淼淼摸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傷口,暗自罵道。
看起來還挺有精神的,庹炎君站起身,向洞外走去,洞外盤旋著一群僇屍鷲,庹炎君並有驅趕之意,淡然的看著它們爭奪著血肉塊。
坐著又是好一陣發蒙,水淼淼才得出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換身乾淨的衣服,在把傷口處理一下。
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變為了幾哇亂叫,庹炎君一挑眉,差點就回頭了。
水淼淼在做什麼?
水淼淼隻是在上藥,傷那也不能傷臉啊,她要把含笑拖出來揍一頓,那磕頭是給大白兔子的,她自己的氣還沒有出。
半晌沒聽到身後有新動靜傳來。
庹炎君遲疑了一下,轉身大步走進山洞。
水淼淼穿的厚厚的,裹著千羽鶴氅,坐在火堆前閉目養神。
聽到動靜,水淼淼睜開眼,茫然的掃了眼庹炎君問道,“你去那了?”
庹炎君的體貼,水淼淼全然沒有察覺到,她還以為庹炎君是去忙什麼了呢,比如審問含笑。
“對哦,含笑呢?”
“她叫含笑啊。”庹炎君下意思的回道。
“你不知道。”水淼淼抬起頭望著庹炎君,“我靈力用儘暈過去之前,她應該還活著吧。”
庹炎君點著頭,“自然,就你那點小術法,想讓她磕死還是有點難度的。”
“然後呢?你問出了些什麼?”水淼淼見庹炎君臉色不好,又急忙補充道,“我沒有摻和你事情的想法,隻是單純的好奇。”
“沒什麼。”庹炎君在一旁坐下,“她比我想象中嘴硬,我按照她的意願,讓她體驗了一遍她自己說的,然後喂了鳥。”
鳥?
水淼淼指著洞外,時不時就能看見一些影子晃過,“正用著呢?”
庹炎君看了眼水淼淼沒說話,扒拉著火堆。
她感覺到有些反胃,但不是很明顯,水淼淼遲疑著摸上自己的頸項,自己要不要象征性的嘔一下,讓自己好受一點呢?
還是算了,她咽喉上的傷口正疼著歡呢。
“給。”庹炎君突然到說道,伸出手。
水淼淼愣愣的看著庹炎君遞出來的兩樣東西,被含笑打飛的霜硎,和被含笑血染紅的瓶子。
“禁製你破的?”
“嗯。”水淼淼怔怔的點著頭。
看到霜硎時,庹炎君大概理出了事情經過,能那麼乾脆破開自己禁製的人,可不會被自己剁了去喂鳥。
但霜硎可以。
“膽子挺大,賭命玩呢?我若不回來了呢?就這麼相信我?”
“我”到不是有多相信,隻是這是自己唯一能看見希望的方式了。
“快拿著,不然我扔了。”庹炎君本就是自問自答,沒想聽水淼淼的任何解釋,輕抬了下手。
“謝謝。”水淼淼拿過霜硎,握在手中,然後盯著瓶子,她不知道該拿這個怎麼辦?
她的諾言兌現了,甚至在庹炎君的幫助下,超常完成了,可是,一點都不覺的高興。
“不要了?”
“要。”眼看庹炎君鬆開手,水淼淼急忙搶過揣回了水盈隱裡,她決定找一個依山傍水,有一大遍青草地的地方,讓大白兔子入土為安。
來年在結一個大白兔子出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但聊以還是可以的,水淼淼輕笑著,牽動著臉上的傷口,雖然用了凝脂砌肉霜也不是說,瞬間痊愈的。
“疼疼疼。”
庹炎君看著,下意識想笑,硬生生的憋了下去,手向水淼淼腰間伸去。
“你乾什麼!”水淼淼有些驚慌的道,本能的想打開庹炎君的手,被庹炎君拿藏君劍隔開,然後一把拽下水淼淼腰間腰牌。
水淼淼換衣的時候,順便把那塊屬於三水的腰牌找了出來,係在了腰間,讓賢彥仙尊知道,自己還活著。
看,她還是挺聽話的。
“嗬。”看著那腰牌,庹炎君不屑的笑了一聲,用著那熟悉的嘲諷語調,“你是覺得聞人仙弟子的腰牌掛不出來嗎?”
“我隻是不想壞了聞人仙名聲。”
“你想太多,你若能壞他名聲。”庹炎君斜眼膘了眼水淼淼,話說一半,搖搖頭,那自己百八十年就成功了。
隻見庹炎君雙手按在腰牌之上,一使勁。
‘哢嚓!’
水淼淼瞬間瞪大了眼珠子喊道,“你做了什麼!你給我撅了!”
“我沒那麼無聊。”
庹炎君拎起腰牌,展示給水淼淼看,完好無損。
水淼淼眯著眼睛,摸不著頭腦,“那聲音是?”
“這。”
庹炎君將腰牌放到水淼淼眼前,指著腰牌左上角,那有一處凸起。
“這,是以前就有的嗎?”水淼淼揉了下自己的眼,疑惑的道,伸手去抓腰牌,被庹炎君躲開。
對水淼淼的遲鈍,庹炎君感到無語,“沒有,我加的,遇到危險按兩下。”
“你就會突然傳送到我身邊?”
被打斷話的庹炎君,像看傻子一般望著水淼淼,到是有這樣的東西,但自己要能安在腰牌上的。
那種東西,賢彥仙尊一眼就發現,然後連人帶牌一並毀去。
想象一下,按水淼淼的說法,那她在古仙宗裡按了兩下,庹炎君不就直接進古仙宗了。
可按叛宗處理的。
庹炎君覺得水淼淼尚有趣,可沒有害死她的打算。
“你繼續說,我保證不插嘴。”水淼淼捂上自己的口鼻。
自己為什麼會覺得水淼淼有趣,因為她傻嗎?
無語的搖著頭,庹炎君把心中理不清的思緒拋到一邊,冷靜的道,“若在一個地界上,點兩下,我是能感受到,以後彆在自己上趕著送了,含笑碾死你真的是件很輕鬆的事。”
若不是含笑主要不是為了弄死水淼淼,而是為了折磨她···庹炎君急忙打住腦海中的想象。
水淼淼無所謂的聳著肩,她知道含笑比自己厲害,但活下來的是自己,在討論當時自己做的對不對,也無任何意義,勝者最後是自己便是最好的意義。
玩著耳邊碎發,水淼淼盯著腰牌並不著急接,她得問清楚,“一個地界?”
“大概一個城池的範圍,接著啊!”庹炎君突然加大音調,水淼淼下意識的伸出雙手,腰牌就落在了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