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仙愣了又愣,然後眉頭微微舒展開來,庹炎君這語氣,太像是要幫自己報仇去的。
他把庹炎君當朋友,他們的相識,源於庹炎君主動上前隨意的搭話。
平輩之中,無人敢與聞人仙交流,儘管他表現的平易近人,但奈何身上光環太多。
所以他把庹炎君當做了朋友。
但他並不知,庹炎君存的真正心思,是打敗他,然後取而代之。
“無人傷我。”聞人仙如實說道,他隻是不知釀火深花的後勁如此強悍,讓他一時半會兒竟然恢複不過來。
沒想到庹炎君能一眼看出來,看來掩藏的還是不夠好,得在想點辦法,不然這個生辰宴安寧不了。
其實聞人仙隱藏的很好,但誰叫庹炎君是個瘋子呢。
他了解聞人仙,或許比聞人仙自己還要了解。
而此刻的庹炎君顯然沒有聽進去,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是誰!誰傷的聞人仙!能傷他的隻有我!
他要找出那個人然後剁了他,拿去喂狗。
庹炎君經常會這樣自顧自的發瘋,聞人仙表示理解,這是每個人自己的癖好,沒什麼好置喙的。
通常這個時候,聞人仙會靜靜的等候。
隻是今日他還急著去找水淼淼。
在聞人仙預走的前一秒,庹炎君察覺到了,瞬間抽出了藏君劍,攔住了去路,“你要去那?我還沒見過你如此著急,是降了修為,不敢與我打了,怕我贏了你。”
“往日不過都是切磋,何論輸贏?”
泛著寒光的劍,就懸在自己的頸項前,聞人仙也不惱,
‘鏘~’
收劍入鞘,每次挑釁都跟打在棉花上似的,關鍵是聞人仙並非裝的,他是真心如此理解的。
他的每次搦戰在聞人仙眼裡不過是友好的切磋。
一個人性本善。
一個人性本惡。
但庹炎君對此是樂此不疲,倘若有一天自己逼的聞人仙道出惡念,也算是贏了。
“在說,靈君看起來氣息也不太穩固。”
這是看出來了。
庹炎君挑眉,他知道聞人仙修為有恙,是拉他起身時探過了,而聞人仙則全憑觀察。
“急什麼。”聞人仙越是著急,庹炎君就越是阻攔,對於自己修為下降之事,他可沒什麼好需要隱瞞的,直接道,“修為是我自己降的,或許是預感到這些,為求公平,過兩招先。”
話音未落,庹炎君已然攻了上來。
“改日,今日有急事。”
一個閃身,聞人仙繞過庹炎君,向遠處而去。
庹炎君是輕易放手的人嗎?
幾息後再次擋住聞人仙的路。
“燚夭靈君!”聞人仙加重了語氣,四周的雨有微微的滯留,他已做好一擊摧毀庹炎君行動力的準備,若庹炎君再三糾纏的話。
“在下徒弟被狼叼去了,真無心與君切磋。”
庹炎君收招的舉動,出乎聞人仙的意料,往日庹炎君可沒這般好勸,若說要切磋,不打到力竭,是不會走的。
但既然庹炎君收手了,聞人仙四周的雨便恢複了流動。
然下一秒,庹炎君上前一步,一瞬不瞬的盯著聞人仙,讓人發毛,“你徒弟!那個?”
“在下隻有一個徒弟。”
“水淼淼!被狼?耀城城內怎會出現狼,她現在在那?”
“不知,正要去尋,靈君認識淼淼?”
聞人仙的問題淹沒在庹炎君一連串的質問之下,“不知,耀城這般大,你如何尋,在說了你不是她師父嗎?就沒點能定位她的東西嗎?”
“古仙宗腰牌可以,但她應該又是收到空間裡了,我明明再三叮囑過。”
“就這?”庹炎君哼了一聲,“古仙宗腰牌樣式醜陋,誰願意帶,你得弄點女孩子喜歡的東西,這樣方便掌握她每天的行動軌跡,去了那做了什麼·····”
聞人仙不讚同的道,“古仙宗腰牌定位是為保護宗門弟子安全,非窺探他人,這樣不好。”
庹炎君冷笑了一下,劍鞘指著聞人仙腰間宗牌,“也就你這樣認為了,你這宗牌我打賭它絕對有除了定位旁的用處,不提這個了。”
見聞人仙一副要說教的模樣,庹炎君收回劍,抱著雙臂歪頭望著聞人仙,“你不給水淼淼東西,下場就是你找不到她,就她那惹事程度,在城裡被狼叼走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是他師父。”庹炎君帶著幾分故意的蠱惑道,“師父關心弟子有何錯,那個師父沒在自己關心的徒弟身上下點什麼,不過,看你樣子也不是很在乎,我覺得你不適合收徒弟,收徒這種事多少沾點塵俗,不如你把水淼淼轉給我,在當師父這一點上,我應該比你強。”
“靈君說笑了,還未有人拜師靈君門下,怎就知了呢?”說完,聞人仙就閃身出了三四裡。
庹炎君眉微跳,他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從聞人仙身上散發出來的,這可是刀劍相向都沒能從聞人仙身上感覺到的。
他這是激怒了聞人仙嗎?就因一句玩笑話?
庹炎君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猖狂,追了上去,“還是那句話,你打算如何找啊,等你把耀城全走遍了,水淼淼早被狼吃乾淨了,不如讓我試試。”
聞人仙突兀的停下腳步,轉身直視著庹炎君,“不知靈君何時認識的淼淼,但淼淼應該不喜歡被人監控。”
庹炎君笑的挑釁,抬了抬手,我不來,那你來啊。
不知聞人仙看不看的懂,庹炎君準備出口解釋,下一秒瞪大了雙眼,後退一步。
聞人仙表情未變,似就在做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他將神識放出,兩三秒後覆蓋了整個耀城。
找到淼淼了。
隻要足夠強大,就不需要耍任何手段。
他怎麼做到的!
用神識去覆蓋一座城。
若是一座空城,庹炎君自認是做的到的。
但此刻的耀城不知聚集了多少的修士,十個人中起碼就會有一個人,此時此刻正用著神識做著什麼,這樣可是會打架的,但聞人仙鎮壓住了,還隻用了一息不到。
庹炎君炙熱的盯著聞人仙離去的背影。
他向往強者,一直向往,甚至是渴望,渴望將強者撕碎······
“嗯?”
擼兔子的手停頓了一下,大白兔子動了動耳朵,從老人腿上一躍而下,向在青草地裡曬太陽的七八隻小兔子蹦去。
“他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