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肚的麵都還沒消化,你就來說你要走?”褚紅雲正在給臥室給簡褚整理被褥,聽到簡褚的話,手一頓,慢慢放下被褥,歎了口氣。
“我想的還是太簡單了,我以為隻不過是家裡要多張嘴罷了。”
“如果未央是普通鮫人的話。”簡褚將在單樂鎮所見所聞一字不差的講給褚紅雲聽。
“有人在造鮫人!”褚紅雲皺起眉頭喃喃自語著,“為什麼?”
簡褚搖著頭,他也不知,但成功的絕對不止一個未央,那幕後之人也絕對不會就在未央這收手。
“此事有違天理,我無法袖手旁觀,何況在實驗中活下來的人,就算是鮫人了,我無法置身事外。”
是啊,簡褚沒有辦法,褚紅雲咽回勸阻的話,手緊捏著被褥,沉默了一會兒,看向簡褚問道,“所以你打算如何?”
“自是要找到幕後黑手,切斷源頭,亦要解救出那些不知所蹤的人造鮫人。”
“嗬。”褚紅雲瞟了眼簡褚,輕笑著他的天真,這兩件事情,可都不簡單,都能造出鮫人了,背後勢力定大的難以想象。
可簡褚看起來心意已決。
“你就是來通知為娘的吧。”褚紅雲朝簡褚招了招手,簡褚走到床邊,蹲下身。
抬起手輕柔的放到簡褚臉上,褚紅雲笑的溫和,“想走就走,你又不是沒跑過,我定是攔不住你的,你要做什麼就去吧,為娘都支持你,但玉剛卯得帶好,遇到危險就上古仙宗。”
“娘。”
簡褚剛要說什麼,褚紅雲陡然變了臉,摸著的手改為了掐,“但簡褚你給記好了,你要敢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你就死定了!就算做鬼了,我也要把你抓出來,揍一頓。”
“疼,疼,知道了知道了。”
簡褚蹲不穩的半跪在地,一手抓著床邊,感覺他都要被褚紅雲捏著臉,拎起來了。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簡褚努力從褚紅雲手上掙脫出來,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揉著自己臉,“其實我是來問娘的,您要不要跟著一起走。”
到沒想過這個問題,褚紅雲遲疑的收回手。
簡褚將褚紅雲定在空中的手拉下,“您在這漁寮地也待了將近四十年了,就不懷念外麵嗎?”
“沒什麼好懷念的。”褚紅雲拍了拍簡褚的手,她現在實力還是太弱了,出去了也不可能找到殺害簡玉澤的凶手,找到了也無法手刃。
“為娘在這等你回來。”褚紅雲壓下心中的悸動,“你不說你再出去就要把我兒媳婦帶回來的嗎,總要有個家不是嘛。”
等簡褚真的成家立業,她也就好放心去做自己的事了。
“凕海凚林現如今進不去了。”簡褚還是有點擔心,他這次出去,一時半會兒,可就回不來的,娘一個人。
“我現在無法從凕海凚林拿東西出來了,娘,您?”
褚紅雲能這麼快的恢複修為,多虧簡褚從凕海凚林裡時不時拿出來的東西。
“小瞧你娘。”褚紅雲彈了下簡褚紅腫的臉,“簡褚捂住自己的臉,不悅的向後躲去,“我不是小孩子了。”
“彆說你在娘心中永遠是孩子,就你這年齡,在神魔界不是孩子是什麼!還躲。”
褚紅雲將簡褚拉回來,肆無忌憚的揉著他的頭“跟你爹一樣就愛瞎擔心,你娘當初在宗門實力也是數一數二的,也沒靠外力啊,你儘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娘在這等你回來,現在,去給我挖泥去!”
褚紅雲鬆開手,作勢踢了簡褚一腳,“放在今日天色已晚,要走也是明日,趁你還在,出點力氣······”
那個臉上刻有鈴蘭花的素雅女子,風鈴,真是人如其名,走路都帶風,吹動屋簷下的風鈴。
長長的走廊走完不過半分鐘,風鈴手中端一托盤,托盤上放了一封信,信明明輕如鴻毛,在風鈴眼裡卻猶如看到了一個炸彈,手端的格外沉重。
“廢物!”
剛走到門口,一個人影從裡飛了出來。
風鈴屏住呼吸,停下腳步,看著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的人,擦著嘴角。
臉上雕刻著的含笑花,被染成鮮紅色。
風鈴納悶的望著,含笑與她視線交彙。
‘單樂鎮的事你不是處理好了嗎?許大他們也都死了啊?’
含笑苦笑著,時運不濟啊,本來少了一個‘供貨商’,已經讓主上很不悅了,但就在剛剛收到新消息。
南邊的‘供應商’被毀了。
不是仙盟做的,那群人的死相都為一副溺水之態,而前幾天南邊‘供應商’剛提到的,快要成功的兩個鮫人,一並不知所蹤。
“該死!蠢貨!垃圾!本座要殺光所有人所有人!”尖銳刺耳穿腦的聲音,從房間裡麵傳出來,帶著濃重的威壓,讓風鈴‘撲騰’一聲跪下,而本半跪在地的受了傷的含笑,更是淒慘的貼到了地上,不住的嘔著血。
院裡的樹、花,皆不住的顫動著,落了滿地,感覺地都在震動。
“主上。”不敢遲疑,風鈴穩住托盤,大聲喊道,“信!聖元老祖的信!”
是一邊寂靜,半晌後,屋內響起清脆婉轉的聲音,“聖元老祖的信,你還不快拿進來,磨蹭什麼呢!”
風鈴深吸著氣,從地上站起,手有些微抖。
含笑看了眼,低下頭,主上在氣頭上,自身都難保。
紅帳傳出來的聲音,似對信很是激動。
風鈴走進屋內,不出意料的屋內一片狼藉,帶著揮之不去的寒意。
拖地的紅帳上,一具獅子貓的屍體,甚是醒目。
“念。”
紅帳裡站著的人影,揮著手,撲到貴妃椅上,宛若無骨的踢著腳,脫下鞋子,摟著貴妃椅上放著的一個盒子,看了眼風鈴。
“是。”漸漸冷靜下來的風鈴將托盤放下,打開信。
信一大段寫的都是各處風景,趣事,配上風鈴溫柔的聲音,就像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卷,展現在眼前。
屋外端正跪著的含笑,不知不覺中都被信上所描寫的事物所吸引,放鬆成了跪坐之態。
而紅帳之人,打著哈欠,甚是無聊的用臉頰親昵的蹭著盒子,終是不耐煩的道,“就隻有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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