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恩珠雖沒有鮫人淚好看,但它的用處,書上到有記載,如闇月所說,人類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東西······
“凕海凚林怎麼會變成這樣!”
在灶台前忙碌的褚紅雲看了眼急匆匆的趕回來的簡褚,擦著手上的水,“出去了一趟,脾氣到漸長了,怎的,以為是娘做的啊,我要有那本事,早離開這了!”
屠延城簡家的人,還不知所蹤。
褚紅雲做著深呼吸,按在鍋蓋上的手輕顫著。
簡褚看了一眼,便知娘親是又想起父親了。
“娘,我來吧。”簡褚走上前,想要接過鍋蓋。
褚紅雲打開簡褚的手,推離了簡褚,背過身去,作勢罵道,“滾,還你來,你會嗎,有空就想想如何處理你帶回來的那個鮫人!”
“凕海凚林你定是進不去的,我也不知為何會那樣,突然有一天凕海凚林傳來震感,等震感散去,白老他們去瞧看見的就是你看到的那副景象,當時應該比你看到的還要慘烈一些。”
“啊。”走神的褚紅雲被鍋中水燙到扔下了鍋鏟。
“沒事吧!”簡褚緊張的抓住褚紅雲的手,手背上都泛紅一片了,“都說我來了,一看您心神不定的就知道會出事,真的從小到大您都這樣不聽勸,明知有危險還要上,亦不知從前父親是如何勸阻你的。”
簡褚吹口氣,一層薄冰覆蓋到褚紅雲手上。
簡褚掏出一串紅彤彤的冰糖葫蘆遞給褚紅雲,“拿著,您想吃點什麼,我來。”
褚紅雲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伸出手接過糖葫蘆,抬頭看著,對著灶台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簡褚。
這一轉眼,都沒發現,簡褚真的越來越像他的父親了。
“為何?”
“您說什麼。”簡褚回頭看向褚紅雲,“您不喜歡這個,我隻是看這糖紅彤彤的您應該喜歡,聽賣他的人說,這東西叫什麼糖葫蘆來著?”
“我知道。”
褚紅雲低下頭,轉動著手上的糖葫蘆,到死,簡玉澤也沒給她買過糖葫蘆。
當然,那時候她也不需要,和簡玉澤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跟在蜜罐子裡似的。
“隻是沒想到,你出去一趟竟然會給娘帶東西了,還是糖葫蘆。”要知道在簡褚偷跑之前,他從未離開過漁寮地,外界的一切他都未曾見過。
外麵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為何偏偏就是糖葫蘆。
褚紅雲感覺自己的眼睛有點濕潤,側過臉。
簡褚有些心虛的撓著後腦勺,未曾察覺,他揮著手中鍋鏟,琢磨著該如何說,畢竟他一開始也沒有想起來。
摸向自己的胸口,那裡放著的一包糖,已經開始化了。
當時三水來給自己送糖的時候,嘴裡就叼著一顆糖葫蘆,向自己走來時,三水將鮮紅的糖葫蘆從簽子上咬下,含進嘴裡。
“給,糖,絕對是甜的,接著啊。”水淼淼將油紙包按在簡褚胸前,“吃點甜的心情會好很多,要不然今兒我一定捶死你,你以後沒事不要隨便舔旁人,會被當變態的!”
“你。”簡褚盯著水淼淼那不點而紅的唇,不知是不是含著糖葫蘆的原因,感覺格外吸引人。
“這一顆有點大啊。”水淼淼摸著自己的臉頰,拍著簡褚胸膛上的油紙包,“快拿著啊!”
簡褚接過油紙包,掃了一眼,“我不想要這個。”
“嗯?”水淼淼望向簡褚,他這視線在看那。
“哦。”水淼淼指著自己的臉頰,笑了起來,“你想要冰糖葫蘆啊,我原本是打算給你買的,可人就隻有最後這一串了,路上沒忍住,我就給吃了,但那包蜂巢糖,也很好吃,而且比這個甜多了······”
回來的路上,簡褚在街上看見了這個,吃這個真的能讓人心情好嗎,當時三水笑的很甜。
而娘親,打他有記憶起,就沒見她有大笑過,都是禮貌,都是敷衍。
“娘若不喜歡這個,我這還有蜂巢糖,雖然有點化了。”
“我很喜歡這個。”褚紅雲打斷簡褚的話,咬了一口糖葫蘆,入口先是甜,然後就是無邊的酸。
就沒吃過這麼酸的糖葫蘆,想來是簡褚不會挑選的緣故,褚紅雲含著糖葫蘆,仰頭笑了起來,笑出了淚。
“你爹要是給我買糖葫蘆,他絕對會先嘗一口在給我的,還有你剛才怎麼說你娘來著,出去一趟倒是越發的猖狂了,你爹不會勸阻我做危險的事,他隻會負責給我善後,從不凶我。”
褚紅雲假意踢了腳簡褚,指著灶台,“佐料我都切好了,就等水開下麵了,你注意點,可彆給我一鍋毀了。”
褚紅雲晃著手中的糖葫蘆,腳步有些輕快的離去。
就沒見過娘親這般模樣,三水的話還真管用,簡褚看著鍋裡,撲騰起來的沸水,笑容散去,甚是手足無措。
“讓,我來,來,好了。”這個聲音,有點尖銳有點磕巴,反正不好聽就是了。
簡褚拎著麵,未有回頭,他清楚來者是誰。
原他是打算帶未央進凕海凚林,得到屬於鮫人的記憶,做個真正的鮫人,但現在進不去了,自己也就隻能粗略的傳授了一點關於鮫人族的大概知識,沒想到未央適應的還很快。
“你能說話了,這麵,怎還粘一起了。”
“嗯。”穿著不合身的粗布麻衣,未央有些局促的點著頭,見簡褚手忙腳亂,微笑著,徑直上前接過鍋鏟,熟練的操作。
做飯這種事,在未央還是人類的時候,她常做。
簡褚見狀,也沒堅持,往旁走了幾步,“記住彆碰到水。”
正常的鮫人在幼年時期,是不會幻化出雙腿的,但未央明顯是非正常的,遇水便化尾。
“謝,謝。”未央有些艱難的說道。
簡褚未回應未央的感謝,他看著未央挑佐料的動作,“一碗彆放辣椒,鮫人吃不得辣。”
未央點著頭,縮了下手,她是鮫人了,儘管剛才在海裡遊的很儘興,但還是覺得很不真實。
“還有彆謝我。”簡褚轉過身,向廚房外走去,摸著自己的頸項與右耳處相連的部位,他的手感,似摸到了什麼突起,像一塊魚鱗。
不是他想救的,將未央弄回南海,更多的是出於一種被動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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